正好看到夏候宣立于桥头之上。正与红衣男子对持着。
那会几度表示不满的人现在朝着夏候宣的方向,嘟了嘟嘴角,说道:“喏……那桥上的不正是魏家小子么。真是白天说不得人,晚上说不得鬼,刚说他就来了。”
听着她的话,围着的几人都盯着夏候宣瞧,就连南宫寒的视线也不由得转了过去。
只见一白衣少年立于桥头,左手背后,右手持扇。就那么稳稳的站在桥边的栅栏之上。墨发飞扬,那样子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帅。
南宫寒见着他,直觉得此人不简单,并不像刚刚那人说的那么平庸。也是,要真像她说的那样又岂能考进三山书院。想通之后便收回视线接着喝他的茶。
那边,战斗中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红衣男子便又飞身上前,接着便到了夏候宣跟前,他没有立即开打,而是立在桥的另一头,对着夏候宣道:“今日我还有事,什么时候咱俩接着再打。”
他才刚刚到三山城,还得赶紧找个落角的地方,准备考试,他可是打算来这里修学的,不是来打架的。他们在路上本就耽搁了几天,希望还没有错过考试的时间才好。
本来他只是想简单的教训他一下,没想到这人武功和他不相上下,本来两人也没啥深仇大恨的。本来他都不打算再打了,但想着难得遇见一个如此好的对手,平时在府里练习,侍卫都不敢给他认真的打,这让他很是无趣,也不能尽兴。因此,便对夏候宣说出此翻话来。
夏候宣当下挑挑柳眉,不疼不痒的说:“好啊,随时恭候。”
她没有料到红衣男子会说出这翻话,本来么,打得好好的,突然说另约时间,她能不诧异?反正她也不怕他,直接就应下了。
“那就后天吧,在哪儿比?”红衣男子接着问道。
夏候宣左右瞄瞄,一个纵身便坐于绿意茶馆内了,就在黑衣男子的旁边。因为他的气场太冷,只有他周围空地儿大。
落下后,他便对着红衣男子喴道:“就这儿碰面吧。到时在哪儿打都行。”只要不被她家老太君知道,怎么打她都无所谓。
然后又回头对着陈老汉说:“陈爷爷,给我也来一壶茶吧,老样子。”
不一会儿,茶馆老板便把茶水奉上,魏凡,也就是夏候宣便品起了茶来。些时红衣男子早已带队走了,昙芯见自家公子在茶馆里,也跑过来站在其身后。
刚刚还吵杂的小茶馆现在一片静谧。刚刚还聊得起劲的三姑六婆可能做贼心虚,现今都不约而同的禁口不谈了。这地方安安静静的,让夏候宣觉得奇怪。
他抬起头向四周看看,见平时爱八卦的一些人现在正嗑着瓜子儿,一语不发。当撇到旁边的黑衣男子时,他才想出一个原因。
原来是这里坐着一个大冰块啊。他就说嘛,这里无原无顾怎么会安静下来呢。不过,还别说,这冰块还真帅气的。就是太冷了,只能远观啊。最近三山城貌似帅哥多起来了呢,看来以后在学院里不会无聊了呢。
他全然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到来导致的,他更不知道他被人想成了小白脸和呃……孱弱。
魏府位于三山城东街,在城里只能算中等偏上的府邸。
此时魏府房门大开,平时看门的小厮也不见其踪影。只余两座石狮立于府前。
刚一回家的夏候宣一见这阵仗心中就一个咯噔,大感不妙。立于府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他身后的昙芯见他到家门口了还停驻不前,不由得诧异得的问道:“公子,怎么不进去啊?”
得,她这声不大不小,刚好还是能传进大堂里去的。里面顿时传来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怎么,不打算回家了么?”魏老夫人尾音拖得老长,听着那声音夏候宣,哦该叫魏凡了,她的心肝都不由得跟着颤颤了。一脸的苦瓜像了。
得,现在是不得进也得进了。哎!她的小婢女啊,你咋就不会看势呢!没看见本公子停下来了么?你就不能先让我躲躲啊啊……
想是这么想,脚下却像生了风一样,一眨眼人已经到了老太君面前,双手捶着她奶奶的腿,一边笑嘻嘻地说:“奶奶,你的乘乘小孙子回来了哦,有什么好吃的没啊,我快饿死了呢”一边说还一边把脸埋到魏老夫人的腿上,在那儿装可怜呢。
这让老夫人身旁的几个丫环都俏红了脸蛋,稍稍低了低头,一个个都都止不住想。少爷都这么大人了,还老是和老爷夫人撒娇,真是的。她们见着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少爷真的好美呢,是她们见过最美的人了。比城中那什么第一美女楚小姐还美呢。哎,虽然用美来形容少爷有点那个,可是她们真的觉得少爷好美好好看啊。
见着这情况,魏老夫人不由得哎了一口气之后对丫环仆役说道:“你们先下去吧。”然后又厉声对魏凡道:“你跟我进书房来。”说完便大步向书房迈去。头也不回。
瞧着老太君的背影,魏凡对着侍女们做了一个鬼脸便也跟上去了。丫环仆役们也都依次退了下去。
书房内。
魏老爷子正坐在书桌上怔怔出神。那双炯炯有神的略显苍老的双眼此时紧紧盯着桌上的一幅上,眼神毫无焦距,思绪早已飘远。
魏老夫人一进来见着这情景,满心的怒气都不由得消散了不少。直走进去,立于书桌旁,看着画中的一对模糊的人儿,她的眼角也泛起了水雾。
画中,男的俊女的俏,都是倾国倾诚的人儿。那都是她的至亲啊。她的儿子她的媳妇。纵使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凡都长大成人了。
可是每当想起宵儿和瑟儿,她还是会伤心会心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痛。那种痛深入骨髓,无药石可医,只能让它在心底扎根发芽,蔓延再蔓延。
见着跟进来的魏凡,她又敛了神色,厉声道:“你还不快跪下,在你爹酿面前好好反省下吧。”她刚刚平复下去的怒气见着魏凡懒散痞态的时候便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