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有赞成的、有反对的。赤眉道长冷冷一笑:“长生师弟,你以为截教是说进就能进的么?”
赤眉真人哼一声,眉头一皱,似笑非笑:“这个人不用找,就是师弟你呀,太平道的面子全叫你丢尽了!”
长生道长还能忍,他手下的弟子早就发怒地拔剑,朱进也抽出流阳剑,与同门对峙。各长老默不作声,静待掌门处理。
“够了!”李掌门喝道,手指一弹,放出几道真气,把众人的剑逼入剑鞘,“外敌未至,自己人就内讧起来,成何体统?此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议,散会!”
早晨的阳光爬上树梢,张心剑伸个懒腰,跳下树,远远望见李丹儿在溪边洗头。只见她神色宁静,比昨晚多几分安闲,自己心情也觉得大好,不禁对天高歌起来,林中的野兽纷纷应和。
张心剑转过身子,笑道:“承蒙朱兄厚爱,睡得还算安稳。”
张心剑不与他计较,先朝赤眉真人和长生道长做礼,至于第三个人,却不认得。赤眉真人道:“张公子,这位便是我派掌门李真人。”
“恩。”李掌门不冷不热,凝视张心剑,目光渐渐呈现疑惑。怎么回事,居然看不到他的五行属性,而且,他并无道根,而是佛根,甚至这样的佛根也是罕见的优等资质!李真人道:“张公子,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事相请。”
张心剑暗忖他是不是为了佛祖的死,正想着对策,李真人又道:“昨日在洞穴中,你是否看到了佛祖?”
张心剑心道:果然是为这个,道,“是的。”
“看来蛇姑所言非虚。你和蛇姑是什么关系?”赤眉真人问。
“一面之缘。我被朱兄弟追迫,就去了那山谷,不想被蛇姑撞上了。她用我猴哥的性命威胁我去杀佛祖,这个,朱兄弟是知道的。”
朱进点头,算是认可。
李真人想了一想,有心无心地问:“那么,佛祖死了么?”
“很好。”李真人道,“此事关系修真界的生死存亡,断不能告诉别人。不知张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心剑向三位长老下跪磕头:“请你们收留我,我也想修真。”
张心剑正要开口,冷不防后面扑出一人,手指他道:“张心剑你站起来!”正是白衣女子李丹儿,“给这群人下跪,瞎了你的眼!”
朱进“师妹”二字刚要开口,赤眉真人拂尘一偏,遮住他的嘴,意思是这是人家家事,轮不到他插嘴。
“丹儿,到现在你还怪爹。”李真人神色黯然,“当时,爹”。
“当时你修炼天蝉功,根本不顾我娘的死活,舍不得用雪花石去救她。娘用她最后的内力把我生出来,那时,你做了什么?”李丹儿质问,两吊泪花挂下,身体在颤抖,“张心剑,我叫你起来!”
李真人道:“你要正站起来,就别想入我太平道,立刻离开此地!”
张心剑朝李真人磕了三个响头,对恼怒无比李丹儿说:“等我修成了神,可以一日千里,就能去很远的地方采济虎草,那样,就算婆婆走不动了,我还能照顾你啊。”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屋内,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李掌门,太平道很久没收过这样的徒弟了。”
“呵呵,不必了。想必你们也看得出来,他不在五行属性中,到底修炼哪一行的术法?再说他也没有道根。他交给你们,还不给糟蹋了?把他给我,我自有办法。”
李掌门不敢反对,以张心剑的佛根,将来修成一代宗师未尝不可,岂不便宜他们天音寺的驴子?不如把他留在门中雪藏起来。“如此,就有劳婆婆操心了,我等不敢久在此地叨扰,先行告退。”率众离去。
张心剑到了屋外,朝里面磕头谢恩。门开,果然走出慈祥的白发老妪,笑道:“你起来,我带你去见你师父。”
张心剑一愣,婆婆道:“老太婆我只会相人,不会教人。有一个人可以做你师父,你跟我走。”张心剑眼角余光瞥视李丹儿,李丹儿忙侧转身子,不想看他。
婆婆拍拍他的脑袋:“孩子,走吧。”
二人走到祠堂,看见一个佝偻老者在劈柴,身旁斜放一只铁拐。斧子很钝,简直没有锋芒,而且斧柄很短,不能发挥足够大的力道。张心剑很觉奇怪,难道老人大脑有问题?
婆婆望了良久,直到老者劈了一担木头,驾拐一瘸一拐坐在树下休息时才说:“铁拐李,我给你送个徒弟。”
老人扫视张心剑,冷冷道一句:“一个天生废料。”
张心剑马上就火了,他四肢健全,正值年轻,而老者残废,人生迟暮,根本没法和他比。老者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我累了,你为我劈一担柴,劈好了便收你做徒弟。”
张心剑心想我还不愿意呢。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废料,他高高的举起斧子,朝下重重一劈。
“金刚树。”婆婆道,“达不到元婴阶段的修真者,要用寻常斧子去砍金刚树简直天方夜谭。”
张心剑心领神会,婆婆暗示他,人不可貌相,当即向铁拐李下跪谢罪:“徒弟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尊师,请尊师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