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双唇颤了颤,难过得想哭,“可是,我行吗?”
被人要挟的滋味不好受,被别人拿自己的东西来要挟自己的滋味更不好受。
朝龙看看她,“瞧你那身手,确实烂得很。”
兀自神思了一会,自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丢给艾文,道:“这个给你。”
艾文基本上不用接,那小瓶就自动地落入了她手中,显见朝龙的功力业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这是什么?”拿在手中观了观,艾文奇怪地问。
朝龙知道不作解释,眼前这女子定是不从,“此乃我独家秘制的药粉,你大可趁韩虓不注意时悄然放入他的饮食中。”
艾文惊骇地看着他,“你是叫我下毒?”
朝龙瞥见她强烈的反应,摸摸鼻,目光微闪,“这不过是一种使人昏迷的药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将他迷倒后,才好翻出‘孔雀翎’,不然,你绝对没有机会下手。”
“哦!”艾文茫然地松了口气,“不杀人就好,只要不杀人,什么都好办!”
朝龙浪笑道:“你看起来很怕杀人的样子?不过,早晚我会叫你杀人的,会杀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艾文恶心得想吐,“你休想!”
“你会的,为了我,你早晚会的。”朝龙一副色相。
艾文怒目以视,“自大狂,我才不会,本姑娘可还不想把那牢底坐穿。现在我也答应你的要求了,那你可以还我了吧?”
朝龙迷糊道:“什么?”
艾文一跺脚,“时光机啊?我都答应你了,你还不还我?”
朝龙故作恍然大悟,“哦!时光机啊!那东西叫时光机?我会还你,不过不是现在。”
见艾文不回答,他顿了顿,让艾文生足了气,又道:“我又不是白痴,现在还给了你,你若拿着就走,不再管我的事了,我岂非空欢喜一场?”
艾文一呆,无奈地泄气,“你心机好重。”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嘛!所以,待你拿到孔雀翎了,我们再作交换。”
“那我要怎么才找得到你?”
“吾乃朝家堡少堡主朝龙,介时你随便问问便可知晓我的行踪了。”
艾文惊‘咦’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朝龙!”
朝龙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失望,“原来说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艾文不屑地耸耸肩,“这有什么稀奇,历史书上又没记载你们这些江湖人,我哪知道啊?再说,我历史又背得不好,即便是记载了一些我也不会记得的。”
朝龙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艾文懒得搭理他,“说了你也不会懂。对了,我的时光机你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得靠它回家呢!”
朝龙将时光机举至眼处,细细观察了一会,“呵呵!这东西能带你回家?开什么玩笑?”
艾文大声道:“你听到了没有?”
朝龙不可思议地顺从,“是,我保证好好保管。”
“还有,”艾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可以撕票。”
“撕票?你怎么竟说些听不懂的。”朝龙懵懂的表情居然让人觉得可爱。
“我叫你别杀了罗云。”艾文很不耐烦地解释。
朝龙戏谑地点点头,“美女向来不是拿来杀的,而是拿来抚爱的。”在他眼中美女和东西无异。
纵使艾文再聪明,她也拿这样的无赖没办法,“我走了,记着,千万要保护好。”
转身走出庙门后,她心念忽地一动,掉头朝朝龙道:“我有个问题搞不懂,可以问吧?”
朝龙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说无妨。”
艾文双星斜瞟地下,长长的睫毛遮盖下的眼睛蕴含着无限令人羡慕的智慧,殊不知她这时的冷静和沉着也是最动人的。
“昨晚你明明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为什么后来又未出现?”
“你说呢?”朝龙不作正面回答。
抬目瞟他一眼,艾文沉吟着道:“莫非你是见了我才改变主意的?”
朝龙耸耸肩,鼻孔里“嗯”了一声,不多作言语。
艾文想了一阵,道:“我知道了。”说罢继续走路。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补充。”朝龙叫住了她。
停下脚步,艾文背对着他,口气不爽地道:“有什么屁快放?”
朝龙听得不由勾唇,“你脏话不少嘛!”
“不说吗?那恕不奉陪。”艾文说了又走。
“我以三个月为期限,若是三月后,你还未能取得‘孔雀翎’,那我到时也只有对不起你的这可怜的时光机了。”冲她背影,朝龙认真地发话。
艾文有些受不了,转首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大骂一声“坏人!”踏步离去。
朝龙嬉笑一阵,“哎!你叫什么名字呀?”
“艾文。”艾文没好气地回他。
“那你是从哪来的呢?”朝龙对她兴趣似乎更浓了。
“天上。”艾文口气不变,这话听来虽有些夸张,却也是事实。
嗒然若失地回到去时离开的山道,见三人都还在,艾文不禁松了口气。这三人若撇下她不管,她可真就无依无靠,去无所向,居无定所了。她不敢想象这种感觉的可怕。
其实轩少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吹促要走,只是都经不住纪柔兰的好言相劝而留了下来。
至于韩虓,他向来属于冷静沉着之人,这种事还不至于令他开口言语。
他静静地立在山道旁,独自思考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秋风微微吹拂的瞬间,令他看起来是那般的高傲和孤独,天地间似乎没有人能了解他的想法,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这无疑是练就了他沉默内向和冷峻的性格。
纪柔兰知道艾文是为了她脱衣服才丢了东西的,是以内心有几许不安。如果艾文找不到丢失的东西,那她难免会为此而自责。她老远见着艾文,兴奋地叫道:“罗云,你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