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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元八景符

焦飞虽然知道鳝太尉是信口胡柴,但也不点破,心道:“若是说李宫死了,我来夺位,这些水族怕是有许多疑心。这个说法虽然掩耳盗铃了些,但是这些水族智慧甚低,只要哄上几句也就都信了,转少许多口舌。”

听到前大总管李宫身前信人如此说,这头虾精也就信了几分。再加上焦飞手持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大总管符诏,这却做不来假,这头虾精冲着焦飞把头连点,算是屈服了。收了虾都头,过不得多久,又有其他水族到场,鳝太尉为了在焦飞面前逞能,又要讨好新主子,鼓动如簧巧舌,把这些水族说服的一一归降。

这种场面倒是让焦飞记挂起了,拜入在自己门下的那头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自己被漓江剑派的顾颦儿带走,那两个手下说不定还在水中苦候,想到此处,焦飞就唤了一个水遁迅速的鱼精去上游接应。

接下来的几日中,果然如漓江剑派的李文芳所说,淮河上下游不断有修道之人的遁光路过,焦飞偶然冒头,见到这许多修行之士来来往往,再也不敢到往河面上去,干脆躲在水府之中,一意苦练黑水真法和葫芦剑诀。

焦飞修炼也算是勤奋,不过修行一途从无一蹴而就的道理。他除了每日运炼玄冥真水,一面增厚真水之力,一面滋润肉身,就是琢磨葫芦剑诀,至于乌云兜这件法器,他试了几次都祭炼不成,干脆就放弃了。在焦飞看来,一件法器不管如何厉害,终究是身外之物,耗费太多时光本来就不值得。何况自己还漫无头绪,几次着手祭炼,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却毫无寸进。

原本焦飞在研习麻九龙送他的道书之后,打算把葫芦剑诀和黑水真法交替来修炼,但是他现在不敢上岸,只好把水府中珍藏的兵刃拿来,吸摄其中的五金精气。他使用过的那口长刀,经过数日的修炼之后,已经锈迹斑斑,宛如废铁,这一日焦飞又取出了这口长刀,运起葫芦剑诀的心法,吸摄五金精气。不过半个时辰,忽然掌中一轻,这口削铁如泥的宝刀已经成了簌簌落下的灰锈,再也无半分金铁之气。

焦飞换过了一杆钢叉,正打算继续修炼,忽然丹田内如有物跳跃,一起一伏,如心脏勃动。这种情形焦飞从不曾遇到,心中担忧,便住了修炼,运炼黑水真法,想要压服体内的异状。

玄冥真水色黑如墨,平时潜伏在四肢百骸之中,宛如血液一般随心流转,不似道门玄宗的炼气之士,平时修炼的一股真气都潜藏在丹田之中。焦飞这一调动玄冥真水,登时有一股寒凛之气从周身涌向丹田,把那股跃跃跳动之意镇压了下去。

“最近修炼是出了什么岔子?运炼黑水真法时毫无异状,修炼者葫芦剑诀丹田便似有物跳动,要破关而出一般!”

焦飞毕竟无人指点,对这些修行上的征兆,就全不了解,生怕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细细琢磨麻九龙留下的道书,晃眼就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焦飞修炼起来废寝忘食,因此也不觉时间流逝,但是鳝太尉和新近被焦飞提拔的赤鳞太尉和蛟太尉,忽然一起来找,让焦飞不得不中断了修行。

那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被焦飞派出的鱼精寻找回来之后,便被提升为水府三太尉之二,地位远在其他水族之上。焦飞忙于修炼,他们三个就操演水府将校,日子过的倒也热闹。此番联袂来找焦飞,是因为最近出了一宗大事儿,三头水族都不敢擅专,这才齐来向焦飞禀报。

赤鳞太尉和蛟太尉虽然得了焦飞传授九字大日光明咒,但毕竟修为还浅,都不通人言,只得鳝太尉一个战兢兢的先跟焦飞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大总管,近日上下游的两位总管时常带了手下,来我们的地界骚扰,已经把前大总管李宫的水府占了,似有长住之意。”

焦飞眉头一皱道:“占了便占了,若是他们不来找我们呱噪,也不必去理会尔等。等我修成法术,自然会跟他们讨回辖地!”

鳝太尉苦着脸说道:“若是这般也还罢了,只是这些水族每日里还要吵吵嚷嚷,四下里乱挖河沙,我等还听他们说,是在替什么人做事,好像号令他们的非止一人!”

焦飞心头一凛,暗道:“这却如何是好?定是那些各派的人不甘心,非要找出来我师父蓝犁道人的下落,这水府虽然隐秘,也抵挡不得这些人神通广大,迟早要被翻找出来。上佳之策莫过于趁早搬场,但是这时候怎好轻举妄动?只怕我这边一动,又被谁人看到眼底,闹出来许多事情。”

上一次焦飞打算去淮河上游隐居,却碰上了顾颦儿和角山双鬼,让他不敢再有轻举妄动。此刻淮河千余里流域内,只怕都被修行之士布下了天罗地网,世上也不知有多少神妙的法术,能察看千里之内的一举一动。焦飞深知,自己潜藏水府还有侥幸的可能,若是现在跑路只怕出门不过百里,就要被人捉去了折磨。

他拿了李宫的符诏之后,掌握了这一段五百里内所有水族,只是他的水府狭小,不适合这么多么水族居住,便任那些水族自由来去,只是每日要来禀报淮河上下的动静。

现在这事情似乎越来越严重,焦飞亦有些头疼,只能先让鳝太尉和赤鳞太尉,蛟太尉下去,自家苦思对策。

“只恨时不与我,若是给我几年时间,练成黑水真法中腾云的手段,瞬息千里,出入青冥,逃走也容易。现在这么多修道之士,凭我这点点修为,怎么抗衡?就算逃走也不能,也只有在这里苦挨罢了。”

焦飞思来想去,心中拿定了主意,与其冒失失的去做些什么,转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蒙混,若是自家就乱了阵脚,只怕后果更糟糕。

“我还有天河剑派苏星河的新入门弟子这个身份,也许还有可资利用之处,未必定要慌了手脚。”焦飞思绪一时飘飘,怔忪良久,这才收拾了情绪。只是他此刻心情不稳,便不去修行黑水真法,也懒得翻阅水府得来的武经,竟把孟阗竹送的医经拿出来解闷。

焦飞在家时,常爱翻阅那些神怪志奇的书籍,但是跟着蓝犁道人离开家门时,却不曾带得几本在身边,如今百无聊赖,也只能看看医经。孟阗竹送他的这卷医经,记载的都是人间医术,虽然手段高明,也只对凡人有用。

焦飞阅读了几页,随手翻到了最后,对这卷医经在后面几页记载的丹方感起兴趣来。心中忽道:“这一种和血丹,说是要用鹿血草炼制,疗伤效果极佳。我日后难免跟人动手,疗伤的丹药预备一些,也是有备无患之举。何况鹿血草我记得乃是一种水中的植草,附近便有几株生长。”

焦飞记得鹿血草生长之地,便在水府不远,心道去去就回,也没什么危险,就捏了隐身诀,御水遁离了水府。他虽然并未亲自巡游辖地,但是通过手下部曲,倒也把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五百里的水路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水遁了十余里后,就见到水下有一团红彤彤的影子,知道那就是鹿血草生长之地,这种草药其红如血,其状如鹿角,因而得名。焦飞游了过去,正要下手采摘,忽然听到天空上有遁光经过,一路破开水面,竟然直入淮河河底,唬得焦飞连忙在一座水下的巨石后藏了。虽然他出行隐身法诀是绝不松手的,但是这平常人的习惯还是难改。

接连有两道遁光落在河底,焦飞把黑水真法运起,在水下视物,比在岸上还真切几分。这两道遁光,一道灰白,一道玄黄,焦飞心中就是一凛,等这两名修行之士把遁光散去了,没有光华遮掩,焦飞瞧了个确真,果然是角山双鬼,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

这两位旁门左道之士,似乎怕被人发现,一落在水底就施展了法术,隔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只是他们的法术没有焦飞的隐身法这般神妙,只是放出了一个昏黄的光罩,又是沉在水底,若不是有大法力的,也看不清楚他们的动静。

焦飞很快就听到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争执起来,他心中好奇,仗着蓝犁道人传他的隐身法神妙,就把玄冥真水运到耳窍上,增进听力,偷听两人的话语。

赤发鬼汤巫山显然非常恼怒,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中浓烈的怒意,却是遮掩也遮掩不住。他低声喝道:“这件宝物确是我们一起得手的,怎么定要放在你出?有了这件宝物,你我就不逊色丹道大成之辈,甚至练就道基之人,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你将之把持了有什么用?若不参详出用法来,放在你手中也不过是废物一样。”

白须鬼刘泉小声辩解道:“汤兄,你我交情最少三四十年了,你还信不过我么?小弟只是想试演几种师传的手法,若是试过都不成,这才换了汤兄你来。若是我试演成功,自然也会把这法儿教给汤兄,好让这件宝物你我都能运用。”

“胡说,你不拿来,便是有私心。何况你已经试了好多次,也不见有什么新手段,来去也只是那两下手法,还不如换我来,用我的独门法术试试。”

焦飞听了许久,白须鬼刘泉只是一味的口上服低,却怎么也不肯交出那件事物。赤发鬼汤巫山似乎十分不耐,两人争吵的越来越是激烈,焦飞心中暗道:“却不知他们两个得了什么东西?居然连多年的交情也不顾了。不过这两人怎么说也有三四十年的朋友了,怎么连一件宝物都要争执,这般信不过对方?”

白须鬼刘泉到得后来,似乎理屈词穷,连番自言不是,答应把那件宝物拿出来。焦飞只道这件事儿到此为止,这两个旁门左道中的资深炼气士,定然会和好如初,然后御遁飞去,却没想到忽然听得一声大怒咆哮,赤发鬼汤巫山大喝道:“刘泉,你竟然敢暗算我?”

刘泉阴森森的笑声不绝,在那个昏黄的光罩之内,发出了斗法之声。白须鬼刘泉虽然占了先手,但是在和顾颦儿,焦飞的那次争斗中,失了一条手臂,运使独门飞针自然不如本来灵便,赤发鬼汤巫山含恨反击,也屡有斩获。

焦飞在一旁偷瞧了片刻,就见那团昏黄的光罩破裂,赤发鬼汤巫山已经横尸于地,白须鬼刘泉亦没得到好,身上被汤巫山的飞剑贯穿,冒出来的鲜血在水下染红了一大片,已经有几头凶狠的鱼儿,闻到的血腥的味道,正疯狂游来。

刘泉连声咳嗽,狞笑道:“若是别的宝物也就罢了,这可是漓江剑派开派的祖师,象山真人传下来的两道天府真符之一,可抵得上一件虚灵级的法宝了,我怎会甘心让给你?汤兄此去黄泉,一路走好,等你转世再来,说不定我已经炼就长生了。”

刘泉呵呵大笑,显然心中畅快至极,杀了这个相伴数十年的老友,对他来说也并无半分内疚。焦飞在旁边听得刘泉自言自语,不由得心中一动。若不是他刚巧和漓江剑派的三个弟子碰过面,自然不会知道刘泉所说的那件宝物是什么。

“顾颦儿师姐说过,他们丢了上元八景符,这个白须鬼刘泉也说是得了漓江剑派的两道天府真符之一,岂不是就是他们丢失的拿到上元八景符?甚好顾颦儿师姐跟我说起过如果运使这道真符的法门,我何不试演一番?”

焦飞一手捏了法诀,冲着白须鬼一招,一道五彩光芒从白须鬼刘泉的法宝囊内飞了出来,悄然落在焦飞的掌心。刘泉刚刚杀了赤发鬼汤巫山,正在得意之时,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心中怎不震惊?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大喝一声:“谁敢抢我的宝物?”

焦飞哪里肯答话,上元八景符入手,立刻按照顾颦儿所授法诀一抖,一道五彩光芒在水中一绞,顿时把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一起收了起来。

太清灵宝符是能发出一团清光,化为各种宝物应敌,上元八景符是内有八景八境,可以把敌人收入了到其中,困住敌人,也能收摄法宝飞剑,威力犹在太清灵宝符之上。

如果不是顾颦儿居然把本门的秘诀传授了焦飞,就算是见到这张天府真符就在眼前,焦飞也没法子使动半点。偏偏机缘巧合,他颇得顾颦儿好感,居然得了漓江剑派的不传之秘诀,这才轻易收了这张上元八景符。白须鬼刘泉也是流年不利,遇着了焦飞,居然连续两次失手在这小辈的手里。第一次少了条胳膊,第二次丢失了新到手的天府真符。

焦飞收了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尸身之后,也不去采鹿血草了,捏了水遁的法术,就回了自家水府。

传闻道门十祖之一的红发老祖以绝大神通,耗费了一千三百余年的苦功,炼就了一件纯阳至宝,名为上元八景楼。这座上元八景楼内自成天地,分作八层,每一层都有无穷妙用,乃是红发老祖平生第一至宝。

红发老祖炼就这件纯阳至宝之后,知道自己能炼就上元八景楼,一半是神通无量,一半是机缘巧合,后辈弟子绝无法学步,这才创出了上元八景符法,虽然没有自家炼就的那件纯阳至宝,上古奇珍威力,却也神妙无方。乃是道门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中仅有的三道能开辟一方天地的妙法。

焦飞夺来的这道上元八景符,是红发老祖的第四个弟子,漓江剑派的开山祖师象山真人亲手炼就,历经数百年祭炼,生出了些微灵性,就算是普通的法宝也未必能抵挡。若是被修行之士见到,只怕人人都要生出夺取之心。

焦飞回到了水府,立刻喝令关闭了水府的门户,把所有的部曲都召唤回来,把那团出入水府的漩涡用巨石封了,这才放心的在水府中研究这道上元八景符。

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以符器为最低,只有略有道行,就能画符箓,施法力。便是一件普通的器具,被修道之人画了符箓,便能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只是并不持久,威力最多和画符之人法力相等。

符器无需辛苦祭炼,只要顷刻便能画出,虽然要消耗若干功力,对敌时于本身法力也并无益助,但是赐予门人弟子,却是最为方便。当初画这道上元八景符,足足耗费了象山真人三十年修为,因此漓江剑派也并没有存着第二道。

焦飞按照顾颦儿所授的法门,轻轻施展,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之中,这道天府真符和那件上元八景楼一般,分成八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阵,虽然比不得上元八景楼化成八层洞天般神妙,却也有许多克敌制胜的妙用。

上元八景符中的第一座幻阵,叫做金曦境。焦飞闯入上元八景符所生的幻阵之后,便见到无数明晃晃的飞剑,虚空悬立,放眼望去,无穷无尽,少说也数十万口。他得了顾颦儿的传授,因此知道趋吉避凶,不曾惹动金曦境内的万口飞剑,若是不懂得其中奥妙,或者有人住持,一旦被摄拿到金曦境中,便要受这万口飞剑夹攻,立时身死。

白须鬼刘泉被焦飞困如了上元八景符的金曦境中,不知道这万剑幻阵的厉害,催动了独门飞针想要闯了出去,被万剑夹攻,生死正在一线。忽然察觉有人也闯入了金曦境,白须鬼刘泉就高声喝道:“是哪一位同道被那贼人所困?可来与我会合,并肩创出这座大阵!”

焦飞哪里理他,按照顾颦儿所授方略,脚下不敢有半分踏错,绕行了一日,才见到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九口巨剑悬空,高有十人,阔比门扇,剑身上各色光华流淌,每一口都是形制古拙,造型各不相同。

焦飞捏了护身法诀上了高台,按照顾颦儿所授,咬破指尖,滴了九滴鲜血,分洒在九口巨剑之上,高台上立时涌起了一圈金光,往焦飞身上一罩。焦飞把左手一举,金光中无数符箓化成点点光华,都融入他的左手掌心。

一股灼热之感触肤生疼,焦飞反手一看,只见一圈宛若火焰般的金色符文,宛如生长在皮肤上一般。焦飞把拇指望掌心一按,顿时把金曦境的万剑幻阵全数发动,白须鬼刘泉法力虽然也不凡,练就的独门飞针更是厉害,但是他已经受了极重的伤,赤发鬼汤巫山的含忿反击,也让他没得好受,在这金曦境的万剑幻阵之内,苦苦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心力交瘁。哪里还经受的住被焦飞住持之后的万剑幻阵夹击?

焦飞捏了法诀,发手有雷,震动了九口巨剑,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一起发动,光芒之盛,从所未见。白须鬼刘泉只撑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被万口飞剑穿心,死于非命。

“可怜这角山双鬼,若是齐心合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焦飞心中感叹一声,人心果然深渊难测,收了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这才去看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白须鬼一死,他的独门飞针就失去了控制,全数落在地下,一枚一枚,发出灰白的寒气。焦飞把手一招,所有的飞针就都摄入了掌中,他不懂祭炼飞针的法诀,因此也只是把这件法器收了起来,细细搜了角山双鬼的法宝囊。

这番打劫死人,收获比他的想象还要更丰厚些。

白须鬼的法宝囊内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一部针诀,乃是一位旁门散仙的独门心法。白须鬼就是无意中得了这位前辈散仙的衣钵,这才练就了一身法力。有了这部针诀,焦飞日后想要御使那百余口飞针就不难。

至于金银财物之物,修道之人从来不缺,焦飞不需要这些阿堵物,就都收入了五阴袋中。

搜光了白须鬼,焦飞便把赤发鬼也翻了一遍,把那件发出玄黄遁光的法器也找了出来,却是一件古铜环。赤发鬼汤巫山原本是明夷派的弟子,只是犯了事儿,被师门逐出,这才跟白须鬼勾搭在一起,纵横了三四十年。

明夷派专修土系法术,最重雷法,只是赤发鬼汤巫山离了师门之后,自知再也没有希望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也不怎勤于修炼,只是贪图人间享乐,自然也不会把自身所修的法术,闲的无聊抄录一遍带在身上。

焦飞暗叹一声:“没有祭炼的法诀,这这件法器我也就没了用处,不过这赤发鬼身上所携带的财物,比白须鬼丰厚了十倍还有多,至少有三千余两黄金,白银,铜钱,珠宝更是富比王侯,也不知他是怎么聚敛来。”

夺了角山双鬼的法器,焦飞本想把这两人的尸身一起化为灰烬,但见到这两位修为远比自己高出十倍,却死在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手中的旁人高手,忽然心中一凛道:“这一次我所得法器虽多,却毕竟不是本身的修为增长,虽然对敌时有了许多法力,却于长生无益。甚或因为法力低微,这些法器转能惹来祸端。麻九龙前辈送我的道术后面,还记载有炼尸之术,这角山双鬼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若是祭炼得法,最少也是两具银尸,若是真遇上大敌,无可逃避之时,多了这两具银尸,说不定就可能反败为胜。”

“上元八景符威力甚大,但却是漓江剑派之物,除非我定能杀死对手,不然绝不可轻动。反倒是练成这两具银尸,用来对敌无须顾忌。听顾颦儿师姐说,角山双鬼并无好友,也无亲眷,被我炼成银尸,肯定是不怕被人来找我报仇。”

焦飞祭炼上元八景符,怕走漏了风声,把所有部曲都拘在水府当中。这些水族不知这位新就任的大总管是什么脾气,都老老实实的水府中游弋。焦飞久不出来,他们虽然有些焦躁,却也不敢离去,只是这些水族虽然老实,外面却不安分。

淮河上空乌云滚滚,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修行之士皆是心中一凛,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惯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在淮河上下游转了一圈,发出了隆隆的大喝道:“蓝犁道人,你这老儿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新收的弟子挫骨扬灰,百般折磨,我要他百日不死,哀嚎不绝,看你可能忍得!”

这团黑色火云中之人,气焰嚣张,一时无俩,有那见多识广的修行之士,比如漓江剑派的三名弟子,远远的看到这团黑色火云,阳虎儿就低声叫骂道:“原来是竹山教的查老鬼,没想到他居然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可惜我父亲不在,不然岂能容他张狂。”

李文芳亦在旁插言道:“早就听说竹山教擒了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弟,没想到居然是落入查双影之手,这人和师父一辈,是炼就了元神的人物,我们定然不敌,却怎么是好?他这般折辱那个小子,只怕蓝犁道人真的忍不得这般羞辱。”

阳虎儿嘿然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蓝犁道人老奸巨猾,那查老鬼若是真能从他的徒弟口中逼问出他的下落,何必还出此下策?一把纯钧壶,就算是跟随几十年的弟子也能舍了,何况一个初入门的弟子?我听人说这个小子还是蓝犁道人新收不足两年,只是记名的,还不曾正式入门,查双影这老鬼只怕要盘算落空。只是任他这般嚣张,把淮河上下所有在此地的修道人都瞧扁了,这口恶气如何忍得下?”

顾颦儿劝阻道:“虎儿师弟,就算我们寻回了上元八景符,加上你有太清灵宝符在手,两道天府真符合一,也斗不过炼就元神之人。何况查双影身为竹山教大长老,炼就元神已经近五十年,这一次出关又练成了他门中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就算师父出山,也只是挣个平手,想要击败却难!”

阳虎儿有些不忿,但是查双影所御的那团黑色火云,覆压百里方圆,声势泼天,他亦真不敢说自己的父亲,漓江剑派的本代掌教阳伯符真人,定能赢得了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

查双影御了黑色火云,在空中高喝,见无人答话,就把手一摆,黑色火云中顿时露出了一座白骨台。无数的骷髅组成了这座白骨台,上面绑缚着一个肥胖的少年,见到这一脸阴森,满是狞笑的老鬼就要对自己下手,连忙大叫道:“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蓝犁道人……求求大仙,若是您愿意就收了我罢……不要说做弟子,做女婿我也认了。”

查双影容貌极丑,又修炼邪门法术,一身的阴气,等闲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破寻常人的胆子。这肥胖的少年居然也肯舍了一身胖肉,自荐做查双影的女婿,显然也是不择胃口之人。话说回来,也是走投无路,他才肯开这种口,这会若有人能救他,叫他干什么也都成了。

查双影被这肥胖少年气的一乐,笑道:“我毕生苦修,就为了能得长生,平生不曾娶妻,也没什么女儿。若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我勉为其难的杀了你的老丈人,娶了你的丈母娘便是。也算是我们翁婿一场的意思。”

查双影也不知用了竹山教的什么法术,这几句对话,如雷滚滚,千里之内皆可听闻。焦飞恰巧在此时收了上元八景符,听到这般雷鸣般的声音,不觉自语道:“那个被当做是我的少年,怎么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说话这般惫赖,语气如此混账,怎么有几分意思,像是孟宽?他应该还在白石镇里,每日去荆夫子那里读书,怎会落到这些修道之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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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问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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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的主要内容为:为什么说关公“生在蒲州,长在解州”?、关公是怎样熟读《春秋》的?、关公是怎样到绛邑小华山求师学艺的?、南山上的三道狭谷是怎样形成的?等。
  • 会来事的男人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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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来事儿的人,能够使难成之事心想事成;能够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能够在商战中左右逢源;能够迅速说服他人,赢得宝贵的合作机会;能够受到上司的重视,深得同事的喜爱、赢得下属的尊重……本书立足于现实,取材于生活,通过大量的故事及生活实例来告诉你如何历练“会来事儿”。
  • 悍妃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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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珑,身怀绝技,彪悍腹黑。一场意外让她穿越成白水珑,大理王朝人人指为暴戾古怪,以屠人为乐的白家嫡长女。此女为博倾慕的禹王所爱,只身探险,哪知被爱人亲人联合坑害,武功被废,爱人被妹妹夺走。自己反被配给西陵的白痴‘老’王爷,更被毒杀了性命。当她变成了她…武功没了?没关系!背后有神秘师傅。爱人被夺?无所谓!渣男送我都不要。至于嫁给白痴‘老’的王爷?某女只叹,世人都瞎了眼不成。什么练武成痴,心智不全,老眼昏花,面目可憎…她认识的这位,容貌如仙似妖,武功高深莫测,暗地势力一箩筐,大事小事都能运筹帷幄,唯独感情方面纯洁到令人汗颜的王爷,难道是假的不成。…乱世婉转,当她身上的秘密一层层解开,木讷的面皮后是绝色倾国的容颜,背脊后的图腾包含惊人的秘密,她的身世竟然如此的不简单,惹天下女子惊羡,男子的抢夺。豺狼虎豹,蠢蠢欲动,都想将她纳入羽翼。唯独只有那人,待她一层不变。为她倾尽天下,负尽苍生,在所不惜。…(熟悉水的亲都知道文一定是一对一,并且干净双强,喜欢的亲别忘记给水支持,点击收藏,谢谢大家,么╭(╯3╰)╮)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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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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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招穿越失忆了!还好被高人所救还学到一身好功夫。为了探寻自已的身世,雪鸢离开了师父一个小姑娘踏足江湖。终于知道自已的身份,原来她是魔教教主夫人,而且还生过孩子。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多了一个老公和儿子。【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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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五年圣会,斗兽台上,全场见证了:大将军之嫡女夏微凉一改废物头衔,斗转乾坤,一手狙灭凶兽巨蛇,强悍的技能,敏捷的身手,冷艳的气质,脱胎换骨的变化迷惑了多少人的眼睛。——————————————————她,柯瑾兰,身怀古武绝技,喜欢挑战极限运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王者风范,虽是一介女流,却无人敢轻视。一次登山,遭遇雪崩命丧黄泉,魂穿古代,魂附在了落魄懦弱的千金之躯,改头换面,惊艳重生。她胆小懦弱?一个与大秦帝国位高权重的王爷斗的天崩地裂的女人,无能胆小从何说起?她丑陋不堪?当她步步生莲,妖娆之姿,倾世容颜展现之时,又是令多少男人女人为之疯狂嫉妒?…​片段一“不,休书我要收回来,你还是我的人!我的妃!”七王爷蔚迟明红着眼睛,他紧抓着夏微凉的冰凉的手,不甘的吼着!夏微凉冰冷着脸,嘲讽一笑,“可笑,七王爷你不会是想吃回头草吧?可惜~我不屑!”一把甩掉蔚紧抓着她手的蔚迟明,一脸嫌弃!“为何?微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蔚迟明暗自伤神,自言自语!突然,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他紧抱着微凉不放,寒着俊脸,蔚迟寒薄唇轻启,“她,是我的妃!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片段二“蔚迟寒,我有话要对你说!”夏微凉枕在他结实的臂上,一脸正经样。“嗯。”他些许期待着。“很重要的事情!”还认真着。“嗯。”他微皱眉。“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嗯。”他嘴角抽搐,寒着脸了。“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夏微凉,你到底说…”“我爱你!”“…”蔚迟寒狂喜。“相公,等等,还有一件事!”“什么事?”“那个~”她别扭的把玩着手指!“说~”“我怀孕了!”她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忍无可忍的某人,“夏微凉,你这个欠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