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伽落在离公司很近的小区里租了套公寓,他细细致致的布置好后,就把叶子柔接了过去,让她辞了陪酒的工作,安心当起了持家的女人。
叶子柔把蓝底白花的蜡染布铺到餐桌上,把一长串一长串的珠帘挂在房间里,把各种花草盆栽摆满了窗台,把洗好的衣服整齐的晾在阳台上,把煮好的饭菜小心的盛进精致的碗碟里,等着蓝伽落下班。
蓝伽落平时会回家吃饭,周末就和叶子柔出去,看电影,逛商场,或者在公园里闲坐,生活是一坦开封的佳酿,味道淳正。每每把叶子柔环在怀里,她总会问,“你爱我吗?”
“恩。”
“你爱我吗?”
“恩。”蓝伽落握起叶子柔的手,在她的右手腕上有个蓝色的刺青,图案别致,“这刺的是什么?”蓝伽落轻轻抚过那片刺痕。
叶子柔抽出手,“是宿命。”
日子过的形形色色,变幻莫测,一个周末下午,蓝伽落捏着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兴冲冲回到家。
兴奋在推开门的瞬间消失,门票划落脚底,“妈……你怎么来了?”蓝伽落看到分坐在沙发两端的叶子柔和妈妈。
“伽落,你怎么这么胡闹呢。”妈妈眼泪婆娑的拽着蓝伽落的手,“你怎么能跟她……她不是正经的女人。”妈妈总是对叶子柔的母亲心怀偏见,认为有其母必有其女。
“妈,”蓝伽落向卧室看去,担心会被叶子柔听到,“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妈妈,她从小跟那样的妈,她能……”
“妈,你别说了!”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啊,”妈妈提高声调,“总之你要她就别认我们,还认我们就别要她。听见了没?”
“妈……”
叶子柔从卧室出来,两颊绯红,“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什么是正经女人?我是在酒吧做过陪酒,可我从来没陪过别的。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妈……”蓝伽落慌乱的扶住随时要昏厥的母亲,叶子柔早已甩门冲下楼,高跟鞋下楼的跄跄声一会便听不到了。
叶子柔一个人在海边呆着,手里还攥着准备送给蓝伽落的领带扣,金色的质地在夜色里泛着寂寥的光芒,她一甩手,远远的扔进了海里。
终于千心万苦把妈妈安慰下来,答应以后一定找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她才上了回家的火车。蓝伽落给叶子柔打电话,总是关机,会到哪里去呢?他晚上去到和叶子柔相遇的酒吧,果然,在舞池里,她穿黑色的蕾丝吊带,好象精灵一样隐现在人群中。
连拖带拽,蓝伽落几乎是扛着叶子柔到家的,一路上由着叶子柔又咬又踢,他就是没松手,心里抱着悲悯的想法,觉得这样可以中和一下妈妈对叶子柔的伤害。
躺到床上,叶子柔安静下来,“你爱我吗?”
“恩”蓝伽落给她搭上被子。
“那这是什么?”叶子柔把带有刺青的右手腕伸给他看。
“你不是说是宿命吗?”蓝伽落吻她的额角,“睡吧”起身去了浴室。在热水的冲击下,觉得自己被抽丝剥茧一般,浑身虚浮。
出来的时候,叶子柔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没拉紧的窗帘泻了一点月光进来,使那点泪痕闪出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