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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杨雄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微风呼呼的吹,素白色的灵幡随风飘扬,哭声不绝于耳,一个孩子哭得不知所措,神情恍惚,爬在灵棺上,身体虚脱。

一个沧桑而慈祥的老人从灵棺上将孩子抱起,轻声安抚道:“雄儿,别太难过了,人已经死了,我想,如果他们在世的话,听到你的哭声,他们也不会高兴的。”

人生为何如此短暂?人命为何如此卑贱?短短数十载封印人的丧命,区区小风小雨就拿走了人的生命。老天爷,你发发慈悲,让我爹娘活过来好不好?

世间真的有神仙吗?真的有长生不老吗?人死了还能再复活吗?孩子在心里问道,可是,谁能回答他?那心里想的神吗?

老人看到孩子依然在哭,不忍孩子哭伤了身体,想劝他别哭了。可是怎么劝?孩子太小,不能打,怕打伤到,又不能骂,害怕在孩子幼小的心里中留下烙印。

老人又再次哄道:“雄儿,爹娘已逝,你应当节哀,不然伤到了身体,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会伤心的,怎么?难道你希望你爹娘为了你而伤心吗?乖!做个孝顺孩子,别让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为你担心了,他们走了,是一种解脱啊!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孩子娇气的抬起头,水旺旺的大眼睛看着老人说道:“爷爷,这世间有长生不老吗?有复活吗?”

老人一听,慈祥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不少笑容。此刻他突然发现,孩子似乎长大了不少。

老人轻轻抚摸着孩子的额头,深思道:“应该有的,不过,传说他们不生存在人间,因为人间没有供他们长生的灵气,所以长生不老之说,它只是个虚无缥缈词,就想神一样的虚无缥缈。而至于复活,这件事,传说有过记载,记载说:如果能收集到完整的魂魄,就可以向天神请示复活。不过,谁能收集呢?也只有传说中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神能办到。”

孩子一听,仿佛灵魂出体一般,脱开老人的手,神情恍惚的彳亍着。

微风细雨打在孩子身上,孩子的身体好像麻木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眼睛笔直的看着虚无缥缈空间。孩子跪在地上,双手和实,闭上眼睛,口中默默的念叨着。

“万能的神啊!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爹娘复活吧……呜呜……”孩子默默地祈祷着,他那稚嫩的童声,仿佛鸟儿无助的哀鸣一般,使人一听,便会心生怜悯。

孩子随手够诚实的祈祷了,不仅表现够诚实,那颗心,更是诚实无比。但是,天地又怎么会有耳朵,虚无缥缈的神怎能听见他的哀求呢。

过了很久,天色变得昏暗,孩子的爹娘是时候下葬了。爹娘下葬,孩子却是突然没有参加葬礼,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孩子哭伤了身体,病态的躺在了床上。

“爹爹!我要吃糖葫芦!”

“好!我的乖儿子!你稍等一下,爹去给你买糖葫芦!”

“好耶!爹爹给我买糖葫芦吃咯!耶……”

可爱的孩子站在街头,欢快的蹦蹦跳跳,等待着爹爹买糖葫芦,不知等了多久,孩子等不到了!于是他亲自去找爹爹,因为他怕爹爹忘记他还在街头了。

“爹,你在哪里呀?雄儿在这里!爹……”

“爹。”忽然,孩子高兴的笑了,他终于找到了爹爹,爹爹手里拿着糖葫芦,笑眯眯的递给他,孩子接过糖葫芦,嘿嘿笑了!

突然,爹的身子变得很虚幻,慢慢地消失了,孩子不知所措的大声呼喊着:“爹……”

“爹……”

孩子从梦中惊醒,在梦里,爹爹是多么慈祥,是多么的爱护自己,如果那不是梦,那该多好呀!

孩子在心里哭泣,从梦里一直到醒来,爹爹的一举一笑,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竟然是梦?

孩子不相信那是个梦,他看了看四周,四周素白虽然还在,但是爹娘的灵棺,已经不翼而飞,孩子忙从床上跃起,四处查看,可是依旧无法找到。

孩子突然想到,难道万能的神把爹娘复活了?想到这里,孩子不紧有些难以控制情感,他走下床,就在这时,慈祥的老人端着热汤进来。

老人慈祥的脸颊上写满了心酸,他对孩子说道:“雄儿,你爹娘已经下葬,昨天你生病了,以后好点儿,记得去你爹娘坟前烧柱香。”

闻言,孩子心中最后的幻想破碎了,他也没多问,光着赤脚,冲出了房舍,外面依旧刮着微风,下着细雨,此情此景,更是使他心里的烦闷苦恼盛了三分。

他一路狂奔,终于,他找到了爹娘的坟墓,爹娘已经入土,孩子又怎能动他,所以,他痛哭起来,漫无目的的彳亍着。

不知何时,他来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或许是以前没有留意过吧!

这里,环境比较优美,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天虽下雨,吹着微风,但是在这里,却完全感觉不到那种凄凉、悲悯的环境气息。

他无力的坐到地上,尽管地上水热严重,但是又怎能和心中苦痛相比较呢。

“你是谁呀?为什么坐在我的地盘上。”在孩子失神于苦痛间,神情恍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孩子的童声。

孩子回头,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孩子站起来,低头说道:“对不起,不小心来了这里。”

那小男孩上下打量着他,心里说:“怎么是个伤心人呐,死了爹娘还是死了朋友啊!”男孩说道:“没事如果你喜欢,可以常来。”

“我叫杨熊,无意冒犯了你,对不起。”孩子说道。那小男孩也呵呵笑了笑,拍这胸脯说道:“宇无涯,这片大地的主人。”

杨熊闻言,心中烦闷少了许多,多了点想笑的意思,这家伙,小小年纪,竟然说自己是大地的主人,也不怕遭遇天怒?

“喂,你死了爹娘啊?”宇无涯说道。

杨熊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地上,眼眶中,滴滴水珠涌出,但是他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呃,真是死了爹娘啊!怪可怜的。

宇无涯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古人说过:人乃气所成,气生也,人活也,气散也,人灭也。所以呢,你不用太过伤心,你的爹娘,只是气散了而已。”

杨熊不知为何,听到宇无涯这些惹人骂的话后,竟然没有发怒,反而觉得舒坦了许多。看着宇无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杨熊说道:“谢谢你。”

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中,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充满人间。

一把把剑从黑洞中飞出,剑上还站着人。

修真界的通道打开了,他们来到人间,为了招收弟子,估计,是修真界人太少了,没有新鲜血脉了吧。

宇无涯和杨熊一起,同时得到了进入修真界修行的资格,在弟子招收大会上,坐满了许许多多的英武不凡的强人。宇无涯因为先天性的灵根,还是上等中的上等,被修真界第一大派收走。

而杨熊,因为灵根是下等。所以没人愿意收他,后来之好投入到一些小门派中。

宇无涯同修真界第一大派的修真者们一起,正要起程时,宇无涯突然对那招收弟子的修真者说道:“师叔,弟子有一事未了,可否稍等弟子片刻?”

那修真者看了看他执着的眼神,点头道:“快速快回。”

“是,师叔。”宇无涯一报拳,忙跑回大会地址,可是,杨熊已经不在这里了,宇无涯失落的回到了队伍里。

不知过了多少年,在这些年中,刚出生的孩子都可以长大娶妻了。宇无涯成了修真者第一大派的青年第一人,在修真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回到当初那个地方,依然不见故人,至此,他开始一心修行,希望日后见着了,可以帮上忙。

然而他却不知,在这些年里,杨熊受尽了侮辱,也还幸亏他修为达到了筑基期,炼成了本源真气,他在修真界也清楚,本源真气可以打开通道,于是悄悄地打开了通道,回到了人间。

如今见面,两人心里,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起走过的那些欢乐时光,胜是让人怀念。

宇无涯笑着见道:“二弟。”

杨熊年龄和宇无涯相仿,可是宇无涯却是要做大哥,虽然杨熊没有说什么,但是在他心里,宇无涯应该是他二弟才对,可是他没有表现,谁做大哥,有何不同呢?

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相互拍这肩膀,笑着进了国师府的后院,把酒言欢,诉说着当年的心酸事,乐事,烦事,苦事。几乎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唉!可悲啊!你不知道,那天,神器现身之日,妈的,老子竟然被一个混蛋夺舍了,不过还好,他没有得逞。不过,我的修为在我醒来时,全都没了,现在我就是个凡人。”宇无涯叹息道。提着酒坛,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面灌,好像要将所有不开心的事,全都灌死在腹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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