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蛮何其聪明,鱼机子的话还没有落地,安小蛮已经从车上一下子跃起,冲着花悠然便一脚踢去。
花悠然根本没有想到安小蛮会突然出击,而且可以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因此,毫无防备之下,他躲得有些慢了,被安小蛮踢中了右肩,手中的鞭子拿不住,立刻飞了出去。
安小蛮趁机伸手将鞭子抓过来,一甩手,鞭子便缠到了花悠然的脖子上,她正好也稳稳落到地上,随即手中用力,花悠然竟然被安小蛮拽到在地。
“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勒死他!”
安小蛮冲着正对于立柱拳打脚踢的花府下人大喝一声,虽然声音稚嫩了些,可是她喊出来的威慑和冷意还是让众人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于是花家的人都很丢脸的看到,十岁的花悠然公子哥被七岁的安小蛮小丫头片子钳制住了,正躺在那儿翻白眼。
“公子!”众人急声大叫。
安小蛮却咯咯笑道:“你们喊得越大声,你们家公子爷死的就越快,都听我的,远远退开,我和你们家公子爷有话要说!”
花家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听安小蛮的,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安小蛮这下不乐意,收了笑脸,冷冷道:“你们还真想给花悠然收尸啊?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着,手下用力,花悠然原本涨红的脸渐渐变得发起紫来!
为首的一个花家的人忙阻止道:“好,好,安小姐,我们退过去,你不要伤害我们家公子!”
说着,他冲众人挥了挥手,领着他们退到了远处。
安小蛮这才重又露出笑脸,伸手将锁在花悠然脖子上的鞭子取下来,笑眯眯道:“花哥哥,被人钳制的滋味不好受吧?这算是轻的,我还没有挥鞭子打你呢,那滋味更不好受,你在狠狠鞭打那些下人们时,会想到有一天也能经历他们忍受的疼痛吗?”
花悠然此时已经喘过气来,他一边用手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恶狠狠看着安小蛮,沙哑着喉咙道:“臭丫头,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小爷不过是不小心才招了你的道,要是你不耍诡计,定然赢不来了我!”
安小蛮闻言,咯咯笑了起来,“花哥哥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这嘴巴恶毒的狠,要是不堵上,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我家师傅最是清华高雅,丝毫听不得污言秽语,柱哥,你且去一旁那个刚讨了半碗饭的乞丐旁,用这铜板换他那半碗馊饭,拿来给花家大公子将嘴巴堵上。”
安小蛮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铜板扔给已经获得自由的于立柱。
于立柱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接过铜板飞快的去了,很快将那半碗饭取了回来,来到花悠然面前,毫不犹豫便抓起馊饭,强行给花悠然塞了一嘴。
安小蛮这才满意的离开花悠然,开心的道:“柱哥,你若没地方去,先跟着我回相府吧,省得这促狭鬼事后找你麻烦!”
于立柱听了安小蛮的话,登时喜出望外,忙给安小蛮见礼,口中千恩万谢,安小蛮摆了摆手,爬上马车,于立柱跟着也上了车,却是坐在车厢前,跟赶马车的人坐到一起。
马车平稳的驶过花悠然的面前,他正在那里吐得混天黑地,还哪有心思管安小蛮的去向,一众花家人怯怯的围上来,有个胆大的刚刚开口说了句:“公子,你,你没事吧?”
花悠然早就抬脚踹过来,将下人踹翻在地,接着他黑着脸厉声道:“蠢材,你看小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真是白养你们了!一群废物,都给小爷滚!”
不管花悠然如何的恼怒,安小蛮已经坐着马车走远听不到了,此时她坐在车厢内,有些小得意的斜睨了一眼鱼机子,神情十分愉悦,这是她跟着鱼机子学习擒拿格斗以来,取的第一场的胜利,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只是没等安小蛮高兴多久,鱼机子便闭目淡然道:“小打小闹有什么好高兴的,当年你师父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可以打倒三四个大人了,我们教练为此单独买了礼物送我呢!”
“教练?”安小蛮听不明白,不解的转头看着鱼机子。
鱼机子这才意识到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忙睁开眼睛,正色道:“这是我们家乡的称呼,就是师傅!”
安小蛮这才明白,她有些了然道:“师傅,你的家乡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老有所养,幼有所爱,没有战争,小孩子都有学上,大家都有饭吃,生病的人都能得到很好地救治,我娘在你们那里就不会这么快去了?”
鱼机子闻言,眼中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有些迷离,也有些怀念,更有些复杂和深邃。她良久不语,继而才郑重的点头说:“是!”
之后,两人一直无话,车厢内陷入一股沉寂之中。
等到马车停下来,鱼机子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平静道:“小蛮,记住师傅今天教你的东西,能者居上,当仁不让!有机会做老大,就决不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跟班,你的命运,你自己把握,不要被别人左右!
还有,深处逆境,不要慌乱,先要找出最有利自己的条件来,好好利用,有时候生死就在一念之间,有了决断就不要犹豫!”
安小蛮听了郑重道:“师傅,徒儿记住了!”
鱼机子这才下了马车,安小蛮也跳了下来,便要跟着鱼机子进府,却见她忽然转过头来,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小蛮,今天你怎么夸师傅来着,再跟我说一遍!”
安小蛮本想着离得远,鱼机子不会听到她对穿藕色女子说的话,不成想,她这师傅长着兔子耳朵,居然什么都听了去!
登时安小蛮一个机灵,汗毛都竖起来,她忽然撒开脚就向相府跑去,嘴里凄惨的叫道:“师傅,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