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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伴娘变新娘

临毕业时,我决定给叶子织条围巾,我的巧手是全系有名的,我选了白色的毛线,织出一条谁看了都想戴的围巾,给叶子寄了过去,围巾的一角也绣着一个大大的太阳。

我决定毕业那天向叶子表白,可是毕业那天,我看到的却是晴天挽着叶子的手。

我紧紧咬着牙,指甲都扎到了手心,强忍着眼泪。

可是我表面上却没露出一点异状,我都奇怪自己怎么还能保持着微笑。

即使那个微笑看起来那么假。

晴天挎在叶子的臂弯里,得意的对我笑着:“小阳啊,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想请你当伴娘呢。”

我的手在衣兜里发抖,我的心摔成了碎片,可是我的人却露出了微笑,对他们说:“恭喜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之后叶子被晴天拉走了,边走还边说:“小阳愿意吗?你看她好像不高兴。”

然后听到晴天渐远的娇笑声:“怎么会?小阳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定愿意。”

他俩的身影消失后,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是的,晴天是我最好的朋友,在遇到叶子之前。

叶子是中文系的老师,我和晴天是美术系的文学爱好者。

那时候我俩一个宿舍,上下铺,看同一本书,用同一支口红。

第一次一起去偷偷旁听中文系的课,就遇上了叶子。

那节课是讲红楼梦,我和晴天都没看过红楼梦,却被叶子的语言吸引住了。

叶子讲的是黛玉去世的那一回,我听着感觉就好像是我的心上人去世了一样,那样心痛。

那天回来,我和晴天不由得都抱起红楼梦深读起来,虽然表面上还是一样每天在一起,经常去旁听叶子的课,但是我感觉我和晴天开始有了隔阂。

我开始给叶子写情书,一封接一封,把我的想念用最优美的文字表达出来,我不敢署自己的名字,于是我在情书的末尾画了大大的太阳。

临毕业时,我决定给叶子织条围巾,我的巧手是全系有名的,我选了白色的毛线,织出一条谁看了都想戴的围巾,给叶子寄了过去,围巾的一角也绣着一个大大的太阳。

我决定毕业那天向叶子表白,可是毕业那天,我看到的却是晴天挽着叶子的手。

婚礼上,我看着穿着婚纱打扮漂亮的晴天一脸幸福地站在了叶子身旁。

讲起恋爱经历时,叶子用他一贯有磁性的声音说起他一直收到文笔优美的情书,没有署名只有右下角一个大大的太阳,后来他收到了一条精美的围巾,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子也现身了,就是晴天。晴天说一直爱慕他,给他写情书却不敢署名,只画一个太阳表示晴天,后来终于主动站出来对他表白。他很感动,于是两个人要结为夫妻。

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晴天,晴天转过脸躲开我的眼神。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冒用了我的名义获得了叶子的心,可我呢?

我的兜里还攥着最后一封打算毕业时给叶子的情书,不管了,对叶子表白吧,反正他们木已成舟。

我不奢求再取得叶子的心,我只想让他知道真相。

晴天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子凌厉的眼光注视着说不出话来,忽然掩面大哭:“亲爱的,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我愿意跟她道歉,你能原谅我跟我重新来过吗?”

叶子摇摇头说:“唯有爱情是不能施舍的,我已经找回了我的真爱,但是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和小阳是好朋友,以后我们也会把你当作好朋友的。

于是晴天去换衣服时,我来到叶子身边轻轻说:“我喜欢的不是你美丽的眼睛,而是从你眼睛看进去后,那让人捉摸不定的灵魂,你美好的品质让我对你深深倾慕,如果我死了,我也会留下遗言说‘叶子,叶子,你好……’至于好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叶子震惊地转向我,那是我给他写的第一封情书里面的内容。

我又说:“暗恋如同一场独角戏,观众和导演只有我自己,演员是毫不知情的你,我没有‘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的勇气,我怕受到伤害。也许有一天,深情或自信会让我轻轻走进你的世界,祈盼你执起我的手,陪我到白头。”

叶子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眼睛里有不解有震惊有疑惑。

我无奈地笑笑继续对他说:“那个大大的太阳不是晴天的意思,而是小阳。那条围巾上绣的太阳里,有一个角是由小小的LOVE组成的,那是表白,也是密码。”

叶子终于开口了:“小阳,你……”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苦笑说:“这是最后一封没来得及交出的情书,本想毕业时向你表白的,也用不上了,你可以看看笔迹,与以前的情书一起收着吧。祝福你们!”

说完我转身抹掉泪水,头也不回地走掉。

还没走出饭店的门,叶子气喘吁吁地追出来一把拉着我往回走。

我挣扎着:“叶子,你要干什么?”

叶子的声音和手掌的力度一样坚定:“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我大惊:“别开玩笑,今天是你和晴天的婚礼!”

叶子再不说话,只是拉着我往回走。

正在吃喝的人们看着新郎拖着伴娘气势汹汹地走回来,都一脸茫然,饭店里顿时鸦雀无声。

叶子一把拿过呆若木鸡的歌手手里的麦克风说:“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顿时一片哗然,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脸上,我不知所措。

这时候晴天赶过来一把推开我对叶子说:“亲爱的,你怎么了?她对你说了什么坏话?”

叶子拉回我,一脸严肃地不看晴天,又对大家说:“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新郎,结婚时才发现,我娶错了人,我的新娘应该是她!”他拉起我的手。

晴天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子凌厉的眼光注视着说不出话来,忽然掩面大哭:“亲爱的,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我愿意跟她道歉,你能原谅我跟我重新来过吗?”

叶子摇摇头说:“唯有爱情是不能施舍的,我已经找回了我的真爱,但是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和小阳是好朋友,以后我们也会把你当作好朋友的。”

晴天哭着跑了出去。

我牵着叶子的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是来当伴娘的,怎么变成了新娘?

后来我问叶子:“如果那天我没有说出真相,你会不会就那样爱晴天一辈子?”

叶子看着我的眼睛说:“谎言就是谎言,总会有被戳穿的一天,我想我不会跟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过一辈子,哪怕她欺骗的目的是为了爱。”

我倚靠在他怀里,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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