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最近好像变了。”月蓉盯着自家小姐道。
云舒儿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连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都发现了她的不同,岂不是别人也能轻易看出端倪。面上不动声色问道:“变了?哪里变了?”
“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变了,好像也感觉没变,如果非要说哪里变了,小姐好像比以前更聪明了,周身的气质也变了。”月蓉歪着头打量着云舒儿,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是废话。
“嗯,好香啊,再等一小会儿就可以吃鱼了。”云舒儿听到月蓉的话松了口气,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表现出来的东西让小丫头怀疑,再说这身体可是原装的,除非来一个神棍,否则怎么可能看出真假。“你这丫头讨打是吧,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以前不聪明而且还很丑喽?”
月蓉扁扁嘴,辩解道:“小姐,你又曲解我的意思。”自从三个月前小姐不小心从山坡上失足滚下来,不小心撞到脑袋后,比以前口齿伶俐多了,她经常被小姐说的无言以对,可偏偏小姐说的都是有几分道理的。所以月蓉学聪明了,这种情况下,最好闭嘴,多说多错。
云舒儿笑了笑,“真是水美鱼肥啊,这青州就属这里的鱼味道最好,算你有口福。”
“会在玉麟寺杀生的人估计只有小姐一个。”月蓉双手合十,垂眸低首念了声阿弥陀佛。
云舒儿不以为然地,“这个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听没听过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菩萨很大度,不会跟我们计较的。”月蓉在云舒儿看不见的地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小姐说的她都没听过呢?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月蓉接过鱼咬了一口,原本对小姐的厨艺没有什么信心,嚼了几下后,两眼放光,“嗯,嗯,真的好好吃。小姐你怎么做到的,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不看看你家小姐我是谁。”云舒儿得意地扬了扬眉。“小姐,你好自恋哦。”自恋这个词月蓉是从云舒儿那里学来的。
云舒儿佯装怒道:“如此美味都堵不上你的嘴。快些吃,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家,要不然赵嬷嬷肯定要给我们上课了。”月蓉悻悻地住了口,她也怕赵嬷嬷的碎碎念,还是听小姐的吧。
主仆二人把心思都放在美味的烤鱼上,不一会,两条鱼就被消灭掉了。云舒儿处理了余下的火星,便和月蓉下山踏上了归途。不过,等回到云舒儿所住的院落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免不了让赵嬷嬷逮住给上了一节生动的政治思想课,无非就是说云舒儿是女儿家,要注重闺誉,天黑之后不可留在外面等等,等等,直到两人不住地打哈欠时才停下来。
第二日,不出意外地云舒儿和月蓉都是日上三竿才醒的,早餐简单地喝了碗粥,已将近午时了,云舒儿躺在小院中的躺椅上闭着眼养神,不由得想到这三个月的悠闲生活,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想着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有过不知所措,茫然无助,冷静下来后便想通了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怎么好浪费了,真正的云舒儿十有八九是死了,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估计也是尸骨无存。这三个月来她已经熟悉了身边的人,习惯了如今的小桥流水人家。云舒儿想就这么平静和乐地度过余生也挺好的,她正好可以好好体验一下陶渊明的《归园田居》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乐趣,享受着乡间的花草树木,山水鱼虫也别有一番意境。
“小姐,小姐,快……快……跟我走……来客人了。”赵嬷嬷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云舒儿正在畅想的美好未来。
云舒儿眼都没睁开,懒洋洋地问道:“嬷嬷,慢点说,谁来了,瞧给您激动的,莫不是来人是个美男子?”
“小姐,京城来人了,是老爷派来接小姐回府的,太好了,等小姐到了京城将来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老奴也算不负夫人所托。”赵嬷嬷激动的眼神里闪动着泪花。
云舒儿听到是京城来人了,紧闭的双眼唰地一下子睁开,秀眉微皱,她名义上的父亲十五年来都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突然派人接她回府只怕有什么猫腻,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云丞相想单纯地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如果是这样,十几年前就该派人来了,看向一旁兴高采烈的赵嬷嬷问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接我回京,嬷嬷你可问清来人了?”不等赵嬷嬷回答,云舒儿又道:“算了,我自己去前厅问他们。”说完急匆匆往前院去了。
绕过回廊,云舒儿看见大厅中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身形偏小,瘦长的脸上蓄着八字胡,细小的眼睛中不时露出丝丝精光,她看见大厅中的男子生不出一丝好感,不知是因为他的长相还是因为是她‘亲爱’的父亲派来的人。
走进厅中,男子虽然没见过云舒儿,但是认识在云舒儿身后恭恭敬敬的赵嬷嬷,急忙上前见礼,道:“奴才给二小姐请安。”
云舒儿坐到主位,才道:“起来吧,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是父亲让你来的?”
“回二小姐话,奴才李辉,是府中的管事。老爷派奴才接二小姐回府。”李辉答道。
云舒儿语气淡淡道:“为何来的这般突然,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说完目光便紧紧盯着李辉,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李管事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出发之前夫人特意嘱咐他,只需将二小姐平安接到京城即可,不该说的话少说,李管事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嘴多舌。恭敬答道:“回二小姐,府中一切安好,只是老爷不忍小姐孤身一人在此,所以才接小姐回府。”
没有错过李管事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让云舒儿确定事有蹊跷,道:“你回去禀告父亲,就说我在青州生活的很好,不觉孤单,就不回去打扰父亲了。”
李管事正欲开口,被一旁站着的赵嬷嬷打断了,“小姐,老爷让人来接您,说明心里有您,您怎么能让老爷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