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纪王爷到——”
拖长的尖细声音还没有落下,便见一身藏青锦袍的昂藏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剑眉扬起,凛然目光只扫一眼室内,屏风内再不敢有人吭声,只有在场宫婢齐齐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纪王爷。”
雪漾急急跑到窗边伸手一揭挂在窗边的杏红流苏窗闱,又匆匆跑回来将窗闱披在时铃身上。
可是为时已晚,纪王冷利目光一扫,早已看见时铃身后的斑斑血迹。
时铃苍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豆大汗珠滚滚而下,里衣整个汗湿,但她脸上表情很快释然了。
罢了,她在他面前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狼狈难堪,她在他面前早就已经没有形象。
钰良媛面向纪王,冷脸缓和下来,佯道,“我们姐妹正在聚宴,不知纪王大驾,有失远迎,还望纪王莫见怪。”
纪王连正眼也没不曾瞧她一眼,声无起伏道,“皇上命本王接小皇子到龙悦宫用膳,宫里各处寻不着,原来是在你清怡宫,幸好没有遭逢不测。”
钰良媛的脸又突然变得很难看,顿了半晌,忍着气回道,“纪王爷说笑了,小皇子只要一刻在清怡宫我就敢保证无人敢加害他,况且,锦儿也是刚刚才到清怡宫。”
纪王突然转头冲她冷冷一笑。
钰良媛怔住,本来想了诸多理由可以解释时铃身上的血迹,可是他突然一个了然于心的冷笑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能够直直看进人心里去,以至于在他面前,一切的掩饰和借口都是徒劳。
他根本早就已经看穿一切!
戚贵人疑惑地问,“咦,锦儿不是一向由宦官带过去龙悦宫的吗?”
纪王冷眼扫过来,戚贵人一怔,识相地闭嘴。
只是,她想不通,今日纪王种种举动看起来都像是为解救时铃而来,他不是一向最厌恶时铃的吗?居然会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