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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人泪

莲步纤纤下绣阁,卷轻罗,慢吟哦。柳眉微颦,上挂相思锁。落红阵阵随春去,夕阳落,暮色合。

天光瑟瑟暮气萧,满怀心事付狼毫。落至无字唯有泪,一抹相思使人老。

——题记

和柯分手后,我不是没有恋爱过,浓烈而又短暂的感情,像美丽的烟花,倏忽之间便消散在天边。北漂的生活从地下室开始,联想起连日奔波的辛苦,给小屋起名“不易居”。

确实不易,工作像一个玻璃饭碗,总要陪着十分的小心,才能端在手上。每天下班累到半闭着眼睛挤公交,有一次竟然睡着,不觉被车载着转足大半个北京城。被司机叫醒时,末班车也收工,只好打的回去。窗外霓虹打着旋儿自眼前飞快滑过,交织出纷繁而又冷漠的曲线看得我,大脑里只剩下一个词——“漂泊”。

除了可以窝租的地下室里,我还有什么呢?

“你还有我。”土龙站在两米外大喊着,脸上的笑容,照亮天地。认识土龙,是个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本来嘛,漂流的日子里,总该有些事发生的吧。不过与我演对手戏的,恰好是土龙,仅此而已。

故事的开头,女主角在图书馆读书,很是投入,忘了时间,几乎耽误上班时间,才募地发现,抓起手机直奔公司去。手机当然不是她的,男主角适时打来电话:“小姐,你错拿了我的手机。”就这样,与土龙开始。值得一提的是,土龙与我的手机,同型同款,名叫“绝色倾城”。

天坛的回音壁,东西两配殿,供着日月风雨雷电众神,土龙恭敬地跪下,虔诚地祈祷。暖暖的风拂过,我站在东配殿后的墙壁旁,听到土龙轻轻的说:“左拉,我喜欢你。”那一刻真的以为,可以就此靠岸。但继而,又彷徨,土龙也不过是急流中的一直小船。岸,在哪里?

转眼七月初七,多雨的情人节,约了土龙吃麻辣火锅,只吃一口,眼泪就辣出来。土龙忙要了一碗清水,火锅里捞出来的食物,先在里面涮去红色,再放进我的碗里,看着他温柔的手势,我想,也许土龙,真的就是我的岸吧。就这么彻底陷落在爱情里。恋爱的感觉,不足为外人道,只不过一想到那个人,就会幸福地微笑。我一直当爱情不过是梦一场,此刻才发现,这场梦,真的很美。

还以为我与土龙,会一直这么波澜不惊,一直到,有一天打扫时,看到土龙的护照。崭新的护照,和一所邻国大学的入学通知一起,静静地躺在一个小盒子里。土龙回来时,已是万家灯火,我却没开灯,坐在一片暮色里,旁边放着那个盒子。土龙默默地坐在我身边问:“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左拉,你替我决定好吗?”

我轻笑着,转头去看土龙的眼睛说:“你自己决定吧。”我走回卧室,关上门,仰起脸,努力屏住呼吸,不让眼泪流下来。那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但是,我不能让你后悔,于是我选择噤口不言,伤心地看着你离去。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许动。土龙走的那天,我独自去吃麻辣火锅,一口还没有吃,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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