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开始随便说‘圣堂’这个词了,”桑比拉多说,“或许你们可以随便说‘地狱’这个词。”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动,震动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不过圣……呃,你们更加会宽恕人。”提姆说。
“但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精灵,不是吗?”桑比拉多问,“你们是符洛诺的直系子孙。”
“我们不愿意提那个。”杰文突然冒出来,对桑比拉多说。
“哦,所以现在没有礼貌的是我,对吗?”桑比拉多问,“孩子,我告诉你对哪些人可以不礼貌,是那些在你生活中扮演配角,在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对你有威力或影响的,不是你将会交往的一类人和你一生只会遇见一次的陌生人,你才能对他们无礼。但如果你对我无礼,你想不想尝尝冰封的滋味?味道很好的!”
“对不起。”威廉道歉道。
“能不能停止说话,然后告诉我们到底在哪儿?”维尔莉忒问。
“你应该知道的,”桑比拉多对她说,“你们在莫托利亚山脉的圣神雪原。”
“圣神雪原?”维尔莉忒问,“这个地方?”
“没错,”桑比拉多说,“这里是我的隐居处。就像我说的, 我隐居了五十年。这座冰封神塔就是我的家。”
“但你没有意识到你严重地破坏了自然规则吗?”杰文问。
“我就是自然!”桑比拉多愤怒地朝他大吼。
“看来你的隐居没什么效果。”维尔莉忒说。
“哦?是吗?”桑比拉多面露惊讶,一边双手抚摸着一个雪白的花岗岩柱子,“我隐居可不是为了调和脾气,其实你越孤单你脾气就越暴躁。我隐居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
“为什么?难道你是迪诺希斯那种人?”维尔莉忒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啥,但是我告诉你,我变得强大是为了将来能保住我们这个世界。”桑比拉多道,“因为很久以前,琪普文·拜勒伊特(Charpiwon Balowit)曾经预言这个世界将毁灭在一位神与精灵的混血手中。”
“神与精灵的混血?”提姆脸上露出惊讶,“那不就是德尼特家族吗?”
“你说什么?”桑比拉多突然问。
“克列瓦特大人,”维尔莉忒一边将正准备把所有事实泄露的提姆的嘴捂上,一边说,“您应该知道,我们精灵族的家乡不在这块大陆上。”
“没错。”桑比拉多说。
“我们家乡是遥远的塔格林兰顿大陆(The great land of tageringlanton),这您应该知道。”维尔莉忒说,“但是我们那儿爆发了战争。五十年前,我们和成千上万的精灵族一起被送上船只,逃离塔格林兰顿大陆,一路经历风风雨雨来到这块大陆,而到达岸上时,由于途经风暴,精灵船队都已经分散并且没了联系。后来,塔格林兰顿大陆被敌人完全占领了,我们的所有同族都被杀害了。而且敌人还不罢休,因为精灵族只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侵略这块大陆了。而且由于我们是逃亡者,他们不仅要占领这块大陆,还要将所有逃到这块大陆上的精灵族一起诛灭。世界面临着灾难,而我们的敌人的首领就是一位神与精灵的混血,迪诺希斯·德尼特。”
桑比拉多听完了,叹了口气,然后说:“原来已经开始发生了,但是可惜我不知道。”
“但现在您知道了!”维尔莉忒说,“可不可以帮助我们打败他们?”
“恐怕不行,因为我需要五十年的时间才能修炼完整,否则我根本不能出这座塔。”桑比拉多说,“因为我的力量是符洛诺中最弱的,而且我没有像奥莱门那样的永生术,我老了,必须再修炼五十年,我才能真正成为一位永生的符洛诺,这样力量才和奥莱门他们一样。”
“但是和我们比,您还是很强大!”维尔莉忒说,“迪诺希斯还没这么强大。”
“不行,你们走吧。”桑比拉多叹息道,“外面的雪狼已经离去,你们快走吧。”
“那好,我们走。”维尔莉忒愤怒地说,然后大家牵着马匹走出了冰封神塔。
神塔外面,空无一物,雪狼早已不见踪迹,只有漫天飞雪。维尔莉忒望着天际,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提姆说:“前进吧。”
“你带队。”提姆对维尔莉忒道。
维尔莉忒领着队伍,大家朝莫托利亚山脉的边缘前进。中午的阳光照在冰封神塔上,使整座神塔像从雪地里抽出的一把明亮的白色利剑。
桑比拉多站在神塔顶上,望着天云联盟离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对着茫茫雪原中远去的天云联盟的身影说:“如果你们知道我永远也出不去呢?”
噩梦连环
下午大概一点钟,维尔莉忒一行人行驶到了圣神雪原的边缘。
“终于不再冷了!”杰文高兴地从雪地中跳出,扑在了草地上。
“我们出了雪原,”贝奥斯说,“但前面还会有危险。”
他们面前是一座大峡谷,里面生长着大家都从没见过的奇花异草,峡谷两边的山脉好像两条巨蟒,长长的身躯向远方无限延伸。
“过了这个峡谷,就是莫托利亚山脉的边缘了。”提姆说,“但是这峡谷大概要花我们一天时间。”
“没有近道吗?”维尔莉忒问。
“阿尔芬特告诉我们路线时没说其他的。”提姆说。
“的确,”维尔莉忒说,“但我想节省时间。”
“那可没办法,”提姆说,“快出发吧!”
天云联盟进入了大峡谷,天色开始变暗。当夜晚到达时,他们已经行驶了峡谷的一半,正在一处山泉边上扎营。海文特兄妹生了一堆火,拉尼尔和卡伯林在火上开始烧烤带来的兔肉。
“我们经历了精灵族史上最大的战争,穿过了红帆洋(The red sail oceans)、雷云之海(the sea of thunder clouds)、死亡之海(The sea of death)和风暴之海,我们渡过了亡灵之河(River of souls)、经过雅诺斯国的三十七城(The thirty seven castles)、逃过了黑玫瑰联盟一路的追杀,进入了莫托利亚山脉。”维斯特一边回想一边说,“还有什么我们做不到的呢?”
“没有,”贝奥斯说,“但那只是你们六位的经历。”
“那你们呢?”维斯特问。
“我们?我们经历了精灵族史上最大的战争,穿过了红帆洋(The red sail oceans)、雷云之海(The sea of thunder clouds)、死亡之海(The sea of death)和风暴之海,穿过了危机四伏的恶爪山脉(Mountians of the dark claws)、和鲁贝斯达墟(The ruins of robethiardar)的巨怪进行了殊死搏斗、战胜了卡林丘顿山(The kering quton mountian)的恶魔、被莫托利亚山灵追杀了三天整,加入天云联盟一个月,然后就踏上了这次疯狂的冒险。”贝奥斯说。
“这算疯狂吗?”维斯特问,“再说,我们都杀了莫托利亚山灵呢!”
就在这时,维尔莉忒、艾丝翠德、提姆、杰文、威廉和法诺泽都跑来了,坐在火堆旁。
“帐篷搭好了,我们吃饭吧。”提姆一边说,一边从烧烤的兔肉上扯下一块开始吃。
大家吃完饭后将火灭了,纷纷进了帐篷,但不知为什么都睡不着。那天晚上,大家都听到雪狼的吼声不停地在耳边响起。最后,法诺泽自愿站3个小时岗,以免什么丑陋的怪物或吓人的东西突然袭击他们。
“今晚真是怪了!”法诺泽坐在灭掉的火堆边上,一边哆嗦着。
突然,法诺泽听到了令他全身发抖的声音,那是一女精灵凄凉的歌声。
“维尔莉忒和艾丝翠德会唱歌,会不会是她们?”法诺泽自言自语道,但是那歌声根本不是从帐篷中传出来的,而是从漆黑的山脉中传出来的。
“睡吧,大地,进入无尽的寂静。进入梦境,梦境才是是永恒的。”那歌声唱道,“睡吧,一睡不醒……”
法诺泽突然明白了,他恍然大悟,连忙大喊大叫,把其他人全都叫醒。
“怎么了 ?”维尔莉忒问,“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需要睡眠?”
“我们不能睡!在这山谷里我们一定不能睡!”法诺泽喊道,“这里就是《灰尘之书》(The book of dust)中记载的墨菲斯谷(The valley of morpheus)!”
就在这时,十几团黑雾从森林中飞来,绕着天云联盟转圈,速度越来越快。
“快,大家……”法诺泽被一团黑雾一下子吞噬了,吓得其他人拔出武器,但是还没来得及抵抗就全部被吞噬了。
维尔莉忒出现在一片广场中央,广场的天空是碧蓝的,广场地面是由雪白色大理石铺成的。维尔莉忒拿着剑,对着四处,唯恐黑雾再次出现。
就在这时,提姆出现在他面前,惊讶地看着她。
“维尔莉忒,你怎么在这儿?”提姆问
“哪儿?”维尔莉忒迷惑不解。
“这儿呀!我们得快点回去!”提姆说,拉住维尔莉忒就往一座突然出现在广场中的塔跑去。
维尔莉忒认出了那座塔,那是桑比拉多的冰封神塔。
“这到底是哪儿?”维尔莉忒甩开提姆,大喊着问。
“维尔莉忒,我说你是怎么了?”提姆问,一边想揪住她,但是又被她甩开了。
“我还要问你呢?你是谁!?”维尔莉忒大声质问。
“我不就是提姆吗?”提姆不解地说,“我就是和你一起穿过莫托利亚大山的雪精灵呀!”
维尔莉立马沉下了脸,对着提姆说:“错了,你这个冒牌货。你不是提姆,因为提姆不仅和我穿过莫托利亚山脉,他从我出生就一直陪伴着我。”
冒牌提姆也把脸沉了下来,一歪头,露出了阴笑。
“再见了。”提姆一下子拔出一把剑,插入维尔莉忒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维尔莉忒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
艾丝翠德出现在一座图书馆中,这里四面全部是装满了书的书架,维斯特正坐在一张桌子边上的一张凳子上看一本书。
“艾丝翠德!”维斯特看到了艾丝翠德后站了起来,高兴地喊道。
“我们在哪儿?”艾丝翠德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在一座装满了书的图书馆中。”维斯特说,“而且这些书我全都没看过!”
“怎么了?你没看过的书多了去了。”艾丝翠德说。
“真的吗?”维斯特问,“我不记得了!”
“对了,我们是怎么来的?刚才发生了什么?”艾丝翠德问。
“刚才?我也不记得了!”
“你确定?”艾丝翠德问,“你知道其他人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维斯特说,“要不坐下来和我一起看书吧!”
“噢,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艾丝翠德说,一边将维斯特拉起来。
“我们要去哪儿?”维斯特挣扎着问,并努力坐回自己的凳子。
“走出这个鬼地方!”艾丝翠德对着维斯特喊道,“回到莫托利亚山脉中!”
“什么莫托利亚!?你放开我!”维斯特大喊。
“哎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艾丝翠德转过身对维斯特怒吼,突然注意到了维斯特的眼睛:它们是血红色的。
艾丝翠德立即拔出腰上佩戴的匕首,一把插入维斯特胸膛,对他说:“雪精灵眼睛的颜色只有三种,那就是蓝色、黑色和绿色。你该好好学学。”
维斯特和整座图书馆马上化为烟雾,消散了。艾丝翠德被一股黑光带回到墨菲斯谷中,营地和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阴森的森林。
就在艾丝翠德准备大声喊叫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好像世界要毁灭。艾丝翠德将头往上一抬,看到一片洪水从天而降。
“我的圣堂!”艾丝翠德失声叫道,一边往森林中跑,但是她发现自己的腿受到某种引力,根本使不上力气,速度比蜗牛还慢!
“怎么跑不动了?”艾丝翠德使尽全身力气,但是速度越来越慢。
洪水撞击在地上,淹没了艾丝翠德,淹没了墨菲斯谷,淹没了莫托利亚山脉。
提姆慢慢地醒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加肯村烈酒客栈中他们六雪精灵曾经住的房间的床上。
“怎么回事?”提姆迷迷糊糊地问,他突然看到杰文和威廉出现在房间中,他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提姆?你醒了!”杰文大声喊道,“我还以为你醒不了了呢?”
“发生了什么?”提姆问,一边揉着眼睛。
“发生了什么?真可笑!你不会在开玩笑吧?”杰文问。
“真的,你们快回答我,别闹了。”提姆说,“我们怎么回来了?”
“提姆,你不会是出问题了吧?”杰文问,一边大笑。
“我看是你们出问题了,”提姆说,“加肯村不是化为灰烬了吗?我们怎么回来了?”
“你胡说啥呢?”威廉问道。“加肯村一直没发生事情,我们都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提姆惊叹,“难道是我脑子出问题了?”
“提姆,努力回想,”威廉对提姆说,“我们来了后,就没事了。黑玫瑰联盟再也没出现过,我们就在这儿住了下来。”
“那我们怎么还在客栈里?”提姆问,“到底怎么了?”
“噢,是昨天晚上你迷迷糊糊就走了,今天早上我们才在这里发现你的。”威廉说。
“真的?”提姆问,“看来我做了一个怪梦!”
正当提姆准备和杰文、威廉走出房间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问:“维尔莉忒呢?”
“噢,她呀!她正在我们家等你呢!”杰文说,“我们快去吧!”
提姆镇定了下来,他转过身,望着房间的窗户外面,在那儿思索。杰文和威廉见状,都急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杰文问,“维尔莉忒要着急了!”
“等一等,”提姆说,“我在回想我的梦。”
提姆深入自己的思想,他一个个地浏览记忆,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所谓的梦显得那么真实。
提姆疑惑地看着窗户外面,外面的树全部枯了,地上全是黄色的草,人们穿着一层一层的衣服以保暖。就在这时,他发现奇怪的事情:这窗户没完全关上,外面的人呼吸都会呼出可见的凉气,但他却感觉极其温暖。
提姆转过身,他朝前走了一步,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总是有一部分控制不住。
“告诉我真实的事情。”提姆突然对威廉说。
“什么?”威廉问。
“我是说,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存在。”
“呃,那是因为……因为……”威廉吞吞吐吐地,杰文开始不安起来。
“因为这不是真的,是吧?”提姆问。
威廉突然拔出一把剑,刺向提姆,提姆一躲而过,抓住剑柄。他注意到剑刃上刻着一窜字:THE ALLIANCE OF THE BLACK ROSE。
“黑玫瑰联盟,”提姆将那串字读了出来,“看来迪诺希斯的手下真不少!”
威廉甩开剑柄,跳到杰文后面,双手合起,背上长出了一对翅膀,头上长出了一对角。杰文拔出剑来,和准备劈死威廉的提姆打了起来。
“你们这些恶魔!”提姆用自己的剑尖将杰文手中的剑撬飞,然后一把将剑刺入杰文的喉咙。
杰文发出一声怪异的号叫,然后化作了一片烟雾。威廉则已经变成一只怪物,他张开翅膀,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提姆所在的地方立即变为一片黑色的空间。怪物扑向提姆,提姆蹲了下去,躲开攻击。那怪物没扑中,来了个拐弯,从双手手心中释放出一股魔法波,冲向提姆。
提姆手握利剑,在空中用剑尖划出一道圆,那圆立即燃烧起来了。那魔法波击中在火环上,弹了回去。怪物连忙展开双翼保护自己,结果没用,那魔法波击中怪物,怪物落在了地上,化作了烟雾。
提姆突然感到天翻地转,陷入了意念的深渊中。
维尔莉忒和艾丝翠德一起从空中落下,“扑通”一声,掉进了一片湖水中。她们挣扎着从水中伸出头来。
“维尔莉忒?”艾丝翠德惊讶地问。
“艾丝翠德?”维尔莉忒惊讶地问。
两精灵拥抱在一起,但是一会儿就松开了,因为她们还得游上岸。
两精灵游到岸边,爬了上去,她们发现自己在一片草原中。
“草原中怎么会有湖水?”艾丝翠德惊叹,一边转身,发现那一片湖水已经不见了。
“我们肯定还在梦中,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维尔莉忒说,“早知道就不进墨菲斯谷了。”
“不过值得庆幸,我们降落在水上而不是……”艾丝翠德笑道。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翼龙破云袭来,双翼的气流将维尔莉忒和艾丝翠德吹飞了。
维尔莉忒重重地落在地上,艾丝翠德躺在了她身上,结果被甩到地上。翼龙扑面而来,双爪正好将维尔莉忒提起,飞到空中。
“畜生,放开!”维尔莉忒拔出剑,乱砍一气。翼龙被吓到了,将维尔莉忒放开,结果她立马落在了地上,再一次重重地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