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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卖瓜

女孩读了小学,大人就不让她读了。女孩吵着要读,大人就凶着女孩说:“一个乡下女孩,要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认得几个字,就够了。”

女孩呜呜地哭了。

但哭也没用,大人就是不让女孩读。大人每天下地干活,把女孩也带了去,大人跟女孩说:“我们乡下人,会做农活就够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女孩默不做声。

这天,大人拉了一车瓜,去城里卖。女孩没读书了,当然跟了大人去城里买瓜。满满的一车瓜,大人拉着,女孩推。她们动身早,到了街上,还有学生背了书包去上学。女孩见了背书包的学生,就怔怔地看着,还跟大人说:“我要读书。”

大人又凶着女孩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读书没有用。”

到了街上,就有一个人来买瓜。这人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这人走近女孩的瓜摊说:“西瓜几多钱一斤?”

女孩没做声,但大人做声了,大人说:“五角一斤。”

戴眼镜的人讨价还价说:“四角五卖不卖?”

大人说:“不卖。”

戴眼镜的人就走了。

但过了一会,戴眼镜的人又回来了,戴眼镜的人说:“四角六卖不卖?”

大人说:“你真要,算四角八吧?”

戴眼镜的人摇头,戴眼镜的人说:“四角六我才买。”

大人也摇头说:“不卖。”

戴眼镜的人又走了。

但也是过了一会,戴眼镜的人又回来了,戴眼镜的人说:“我再问你一遍,四角六卖不卖?”

大人很干脆,大人说:“不卖。”

戴眼镜的人又走了。

大人在戴眼镜的人走了后,看着女孩说:“看到吧,这就是读书人。”

大人又说:“书读多了就是小气,为了一分钱,来来去去他已经走了三、四趟了。”

大人还说:“你如果读多了书,以后也会这样。”

说着话时,戴眼镜的人又回来了,戴眼镜的人说:“再加一分,四角七,卖不卖?”

大人仍说:“不卖。”

戴眼镜的人就看着大人说:“老人家卖了吧,不就是一分钱吗?”

大人听戴眼镜的人喊他老人家,很不高兴了,大人说:“什么?你喊我老人家,我四十岁还不到呢?”

戴眼镜的就很惊讶了,戴眼镜的人说:“你还不到40岁,不可能吧?”

女孩这时插话了,女孩说:“我妈妈明年才40岁。”

戴眼镜的人就摇头,很有感触地说:“农村真是辛苦,40岁不到的人,就这样老。”说着,戴眼镜的人看着女孩,问她说:“读了书吗?”

女孩想说大人不让她读书,但大人立即把话接了过去,大人说:“读了又怎样没读又怎样?”

戴眼镜的人没看大人,只看着女孩,戴眼镜的人说:“如果你不读书,你妈妈就是你的未来,40岁不到,就这样老。”

女孩听了,呜一声哭起来,女孩说:“我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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