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烟仍是满脸错愕,愣愣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幻珥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耸了耸肩,指着脚边的洞口,“我从这里爬出来的。”
姬灵烟大步向前,站在洞口前,望进去,是一片如夜的漆黑,抬头看着幻珥,眨巴着漂亮的眸子,赞叹道:“好家伙,这么快就挖了一条地下通道。”
幻珥冷笑,“姐姐这密室不是也挖得挺好的吗?”
姬灵烟掩嘴娇笑,“姐姐哪儿有这本事呀,这是上任楼主留下来的,看来这地下通道也定是她所为,没想到她老人家这般调皮,没事到处乱挖,也不知这地下通道是通到何处?”
“幻城。”幻珥走到放满各式各样瓷瓶的玉石架前,淡淡地打量瓷瓶上的标签,都是一些高等丹药,心里已有结论,她这个姐姐原来是蓝阶炼药师,如此高等级的炼药师在缤纷大陆可是屈指可数,她曾听玖幽提起过,虹幻国的炼药师圣王,寒云玄便是其中一个。
姬灵烟并不知道幻珥已经联想到炼药师圣王,她仍是盯着那个黑洞看,蓦地双手一击,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以前听人说过,上任楼主之所以退位,好像是因为身怀有孕,然后嫁作他人妇了,现在看来肯定是嫁到幻城去了。”
幻珥心里一怔,这个通道分明就是通往她被封印之地,难道倾雅楼的上任楼主便是她的母亲?
“姐姐,可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幻珥扣着姬灵烟的肩膀,略有紧张地问道,“姐姐可见过她?她长什么样子?”
姬灵烟呆呆地看着幻珥,自认识这小家伙以来,她一直都是冷若冰霜,除了因玖幽的事情所有波动外,就再也没见过她情绪有所起伏,此刻反应却这般大,难道她和上任楼主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姬灵烟看着幻珥的脸蛋,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她嫁给了幻城城主幻苍。”
“她是谁?”幻珥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有那双浸透了忧郁的漂亮蓝眸,“她现在身在何处?”
姬灵烟安抚性地拍了拍幻珥的手背,引她来到堆满各种奇异药材的玉石架前,按动机关,玉石架便从中向两边展开,露出一面石墙,石墙上挂有一幅画,画纸上是一名美丽的绝世女子,温婉柔和的五官,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暖春在绽放,她那双清澈明亮的蓝眸,像是碧天映在雪山积水上的倒影,澄净透明。
幻珥看着画上拥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的女子,这张脸无数次地出现她脑海里,只是眼前的她不再忧郁,她在笑,笑得极为温暖,笑得令她这个看画之人也觉得心尖有暖暖的东西流过。
她就是她的母亲,那个在她一出生就将她封印在城底,然后杳无音讯的女子。
姬灵烟也静静地看着画中的女子,难怪她第一眼看见小家伙的时候,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因为小家伙的模样竟有七分似上任楼主,不过小家伙淡漠冷峻,上任楼主则是温暖清澈。
“这就是我们倾雅楼的上任楼主,也是倾雅楼的创建者,妖倾城,缤纷大陆的第一歌姬。”
“妖倾城?”幻珥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母亲,你可知道现在世人唤我为什么?幻妖,还真是幻城城主幻苍和妖倾城的孩子。
“据说幻城城主对她是一见倾心,痴心守候了许些年,才终于打动楼主的芳心,十六年前终于将人迎娶回家。”
又是一个十六年?幻珥蹙了蹙眉,十六年前,母亲怀上她遇到了月魔,十六年前,母亲怀上她嫁给了幻苍,十六年前,母亲生下她,将她封印后便消失无踪,那一年究竟发生什么?
“姐姐可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幻珥靠近墙上的挂画,发现画纸右下方竟落有印章,淡紫色,隐约可见一个“君”字。
“上任楼主嫁人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似乎是和倾雅楼完全断了关联,之前跟随过楼主的人也都无缘无故地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姬灵烟也发现了画纸右下方的印章,里面有一个“君”字,看来是作画之人的姓氏。
“姐姐,缤纷大陆上可有姓‘君’的王公贵族?”幻珥知道缤纷大陆向来以紫色为贵,寻常人家可没有胆量随意使用紫色印章,若是被皇家人知道,那可是忤逆造反之大罪。
姬灵烟想了想,开始逐一地罗列出来,“缤纷大陆自圣帝帝风烈统一之后,便只有虹幻国一个国家,说到王公贵族,除了皇族姓帝以外,便是七大圣王,愿术师圣王姓幻,炼金师圣王姓朵,驯兽师圣王姓玖,乐术师圣王姓鬼,占星师圣王姓蓝,剑术师圣王姓空,炼药师圣王……”姬灵烟蓦地停了下来,眸光黯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炼药师圣王姓寒,王公贵族里面似乎真的没有姓‘君’的,不过听闻近年来有一个江湖组织发展得甚是凶猛,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大是不是姓‘君’。”
“什么江湖组织?”幻珥疑惑地问道,心里有些惊讶,玖幽居然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件事。
姬灵烟神秘兮兮地凑到幻珥的耳畔,低语道:“黑狱神殿。”
“黑狱神殿又是干什么的?”幻珥懒懒地靠在躺椅上,接过身旁重明递过来的青莲花茶,优雅地抿了一口,淡淡的清香令人舒畅。
姬灵烟则是身姿婀娜地斜靠在另一张躺椅中,悠闲地品着雷霆取回来的芙蓉糕,入口即化,清甜的味道引得她笑弯了眉眼,“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倒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殿主甚是厉害。”
守在姬灵烟一旁的雷霆眼巴巴地看向对面的重明,小眼神极为哀怨,像是在说:啧啧,方才气氛还那般凝重,此刻倒好,两人竟然悠哉悠哉地聚在一团,开始聊起八卦来,这种非常人的精神真是令人佩服。
重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心里默默地说道:女人嘛,就是这些小癖好,还是男子好,一醉方休。不久以后,当他知道姬灵烟的男子身时,他便忧伤起来,所有的事情均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