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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明争暗斗(3)

李隆基感到机会来了,立刻问:“那你为何不让对质?”张说躬身道:“太子是未来的主宰,没有陛下的旨意,臣不敢拘审太子。”李隆基道:“立刻传朕旨意,令太子到堂对质。”张说道:“遵旨!”张说要离去,李隆基道:“等等。”张说靠近,李隆基附耳说了一句。张说点着头道:“臣明白,立刻照办!”然后匆匆回去。

在宫外走廊里,宁亲公主跟在母亲杨贵嫔身边道:“娘,父皇怎么不来了?多寂寞啊!”杨贵嫔叹着气道:“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这样。”宁亲公主道:“明白了,您与陈将军聊天,是因为寂寞啊!”杨贵嫔看着女儿道:“别胡说,以后这话不可对任何人说,要不然娘和他都没命了。”

二十一

天黑后,张说在审讯堂上下令,将赵辉、李军带了上来。张说看着赵辉、李军,忽然对差役元弘道:“请太子殿下上来。”元弘出去请来太子,李瑛看着张说问:“张大人请本太子过来,有事吗?”张说客气地道:“太子殿下请坐。”李瑛虽然大大咧咧地坐下,但内心恐慌,以愤怒的口吻问:“到底何事?”

张说道:“陛下有旨,请太子殿下过来对质。如今这两个罪犯主动投案,说他们是太子府的。去天牢刺杀钱万贯,是太子殿下的指使。”李瑛一惊而起道:“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何来指示?”张说看着赵辉、李军道:“你们听到了吗?太子殿下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竟敢陷害太子?说!是谁指示你们!如有半句虚言,绝不轻饶!”

赵辉道:“他抵赖,我们本来就是他府上的人,他怎么能不认识我们?”李军看着李瑛道:“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不敢承认?”李瑛愤怒地用手指着道:“胡说八道!你们是受谁的主使,竟敢陷害本太子?”赵辉道:“陷害?太子殿下,你才说过多久的话,怎么到了公堂就不承认了?”李军道:“对!你说杀了钱万贯,你的太子地位就保住了。”

李瑛年轻,何曾经历过这种事,当下气得大喊:“胡说!胡说!胡说!”这时张嘉贞走了进来问:“在对质啊?”张说忙道:“是张大人哪。来,正好请您坐下,看看案子的真相如何?”隔壁李隆基想:“张嘉贞啊!你跑到太子府去,朕已知道你有阴谋,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竟然又来干涉案件。好,朕就听听你到底怎么表演?”

张嘉贞坐了下来问:“这是两个什么人?”张说虽然心里很得意,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道:“他们说是太子府的人,是太子派他们去杀钱万贯。”张嘉贞大惊,内心也有些慌乱,但表面上却很镇静,只是淡淡地道:“是太子府的人?有意思!”转身看着太子问:“殿下,您见过他们吗?”李瑛见张嘉贞来帮自己,立刻理直气壮地道:“没见过。”

张嘉贞看着赵辉、李军问:“你们认识他吗?”赵辉、李军异口同声道:“认识,他是太子殿下。”张嘉贞道:“好啊!那我问你们,你们在太子府几年了?”赵辉脱口而出道:“三年。”李军几乎是同时道:“两年。”张嘉贞点着头道:“看来,你们都在府上不短了?”赵辉、李军异口同声道:“是的,我们一直在为太子做事。”

张嘉贞仍旧点着头道:“好!两三年的时间,应该对太子府的环境了如指掌,那我问你,太子府院内有一棵梨树,是长在偏东方向,还是长在偏西方向?”赵辉犹豫了一下道:“偏西。”张嘉贞不露声色,又问李军:“你呢?”李军疑惑地道:“偏西。”张嘉贞接着问:“这棵梨树有几根主干?”赵辉再次犹豫了一下,猜想着道:“应该是三根吧,不过很少留意。”

李军看了一眼赵辉,为了保持一致,也道:“三根。”张嘉贞忽然拔高声音道:“陛下!您不要在隔壁听了,请您出来。太子府的环境您最清楚,究竟如何,请陛下您给出答案。”话音一落,从隔壁走出了身穿便服的李隆基。堂内人一见,立刻跪倒道:“拜见陛下!”李隆基淡淡地道:“平身。”众人道:“谢陛下。”

李隆基看着赵辉、李军,厉声喝道:“大胆刺客!竟敢陷害太子?!太子府院内根本就没有梨树,只有一棵银杏树。既然没有梨树,又何来偏东偏西?又怎么会有多少根主干?说!你们到底是受何人主使?”赵辉、李军一看不妙,于是起身分别从两边的差役身上夺下刀,自杀身亡……

二十二

夜晚,武妃听了武忠、武信说的情况,震惊地看着他们惊骇地道:“看来这个张嘉贞很不简单,我们输在他手里了。”武忠见姐姐似乎已倒了信心,说话有气无力,忙道:“姐姐别忧愁,这次没扳倒他,但只要找机会,还是会有的。这个张嘉贞,我必除他!”

武信也忙道:“对!姐姐别泄气!经过了这件事,我们以后会注意每个细节。”武妃点着头道:“是啊,细节,这是成事的关键啊!你策划得再好,一个细节就能让你完蛋!”武忠道:“姐姐,这事怪我们,要知道有这么一招,当时就该告诉他们太子府的环境。”武妃道:“傻子,难道人家不会问别的?”

二十三

李瑛将大恩人张嘉贞请到太子府中,看着他感激而又充满佩服地道:“哎呀,张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面对敌人的陷害,本太子都不知该怎么应变,没想到你到来只是用了一个小招数,就击败了陷害本太子的人。要不是你,本太子真的完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张嘉贞自得地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也许人家张说正在暗中嘲笑我呢。”李瑛道:“管它呢!雕虫小技也好,智慧做法也罢,能击败对方就好,我们就像打仗,已经管不了别的,只要能胜利就好。当时我看见,张说的脸色都变了,可他却没有办法。好啊,这回让张说领教了你。”

张嘉贞道:“是啊!江湖上有句话说得好:一招两招,能击倒对方就是高招;千招万招,不能击中要害就是虚招。而在朝野中,也有几句话说得好:真忙虚忙,能出政绩就是真忙;千忙万忙,不出政绩就是瞎忙。这次张说只想到了害你,却没想到我另辟蹊径,一招取胜!”

李瑛高兴地道:“说得对!没想到父皇会在隔壁偷听,要不是你及时赶来,父皇肯定误会我。真是多亏了你,让父皇知道是有人害我。”张嘉贞却摇着头道:“别高兴得太早,这事不会那么简单!”李瑛猛地一惊道:“莫非,这事还有什么麻烦?”张嘉贞道:“肯定有!”

二十四

在大明宫,李隆基扫视着文武百官,却一句话也不说。大殿气氛紧张,人人都不知皇上怎么了,却没有谁敢问。李隆基一拍龙案,气愤地一站而起道:“看来我朝陷害人的能人真厉害啊!这次若不是朕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张说一向办案干练,却没想到也有疏漏。尽管太子有被陷害之处,但也不能说太子没问题。好在被刺者只是受伤,此案就此打住。”张嘉贞忙出班道:“陛下,此案不能就此打住,如果就此打住,以后还将有陷害的事情发生。”

李隆基愤愤地道:“哼!朕正想说这事。这次是那两个行刺者太笨,幕后之人虽然聪明,但也百密一疏。若非如此,你所保的太子还能没事吗?饶是这样,也不能说太子没参与此事。古来为了争储,死过多少人?朕一想到这一点,就感到不寒而栗!”张嘉贞大惊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心里只有陛下,怎么会有保太子之说?不错,臣是在张大人审案时,前去关心了一下此案的审理,这是因为臣怕造成冤案,难道臣这么做有什么误会?”

李隆基依旧愤愤地道:“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啊!本来,朕是非常信任你的,不仅重用你,还提升你弟张嘉祐入朝为金吾将军。你兄弟并居朝中将辅之位,已经显赫无比。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大做文章,把朕玩弄于股掌之中!”张嘉贞意识到陛下知道自己靠近了太子,但不愿让陛下留下印记,心想:“也许他只是听说,有必要浑水摸鱼。”因此以惶恐的状态道:“陛下,这是误会啊!这一定是有小人进谗言,臣之忠心唯天可表,日月可鉴!”

李隆基更加震怒道:“说得好听!你以为你们背后做的事朕没看见吗?朕还没死,就有人想着巴结太子,向太子献殷勤,这是干什么?想想历朝出现的逼宫,朕真是不敢往下想。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不想造成冤案,倘真如此,朕还有什么说的?”张嘉贞大惊失色,心想:“看来陛下什么都知道了。天哪!怎么会这样?”于是连忙跪倒道:“陛下!臣是去了太子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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