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发消息过来:“唉,时常对自己说,要放下这段感情,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易飞看到她的消息,把刚打好的“有点累了,早点睡吧”给删除了,重新打字:“这么说,你的思绪还在回忆中漫游了?”
“那会怎样?”
“漫游会产生高昂的费用,以至于让自己无法去承担。”
“但还是会想,只是现在没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她发完又紧随其后地发过来一句,“你知道吗,今天逛街时我看见他了。”
今晚她挺有倾诉欲的,或许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人往往特别容易脆弱吧!易飞心中如是想,轻敲键盘,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他看见了你没?他是一个人还是?”
易飞等了一会,她却迟迟未回。
两分钟!
五分钟!
……
易飞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不愿触及的私秘疼痛。正如自己的那段感情……那些所谓的伤痛,独自承受着,默默地舔舐着伤口,然后结痂自愈。
易飞内心戏正丰富之际,那边终于回话了:“不好意思,刚才去泡茶了。”
她继续那个话题:“他看见了我,彼此也没打招呼,然后擦肩而过。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个女生。”
易飞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想多了:“那,后来呢?”
“后来什么?”
“你没回眸吗?看他消失在人海?”
“没。你认为还有什么后来?”
“请跟着唱: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她发了个黑乎乎烧焦的表情过来。
易飞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明熟悉的人,却要装着比陌生人还要陌路。”
“那都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过去式又真能过得去?”
“怎么过不去?反正现在我无所谓啦。”
“无所谓?无所谓又真的无所不为?”
“喂,你分明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嘛!”
“我哪有撒盐啊?”
“还说没有?”
“我没有撒盐。”易飞话锋一转,“分明是在倒盐啊!”
他与她经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虽然萧淑只比他大一个月,是他的表姐,但他们却很少用表姐、表弟这种称呼,常常都是直呼其名,但她偶尔也会拿出表姐的架势来。
这不,她发了个滴着血的菜刀的表情:“怎么跟表姐说话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文字最后一连加了几个滴着血的菜刀的表情,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易飞发了一个双眼泛泪的可怜兮兮的表情:“你……不要因为你姓萧(嚣),你就可以嚣张啦!”
她发了个傲慢的表情:“哼,真没良心啊!”
易飞忽然想起了曾经养的狗:“自从我养过狗后,我的良心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迅速还以颜色:“那你的良心被狗吃啦?”
“喂,怎么说话的啊?”说完易飞又补了一句,“嗯,心里想想就可以了。有首歌这样唱: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可已经拆穿了,怎么办?”
“哦,那……最近猪肉有涨价没?”
“我怎么知道?”
“那鱼肉有涨价没?”
她却被他跳跃性思维给弄得不知所云:“你这什么思维逻辑啊?”
“我的思维逻辑是,当需要转移话题时,我就会语无伦次。”
“你关注的只有肉鱼啊?”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我是,我为肉鱼!所以我常关注它最近的价格变动。”
“你离不开肉鱼啦。”
“生命若是长久时,就在于肉肉鱼鱼。”
“无语了!!!”为了表示她的无语,她又发了个省略号过来,“……”
“无语却是更好的语言,无语却是无言的敷衍。”
这一次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而双方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电脑散热器转动的声音成了房间里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