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洛这厢的灯一夜未熄。
在榻上辗转反则,最后只得起身坐在床边。
他烦躁异常,有点捉摸不透自己。
明明已经决定先稳住她,就当不知,直到探出真正底细。阅人无数如他,这种小伎俩,何时放在眼里。
可是,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落荒而逃。
对!就是落荒而逃。该死的郁闷!
面对那张丝帛一样幼滑的后背,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怂恿着:他要质问!抓起她!治她罪!他该。。。。。。
任何方法都好过一言不发的离去。
站在她身后,仅仅五尺多距离。却有隔岸遥望的感觉。
五年,他们见过几次?鲜少,鲜少。可是他的案上,每天都能见到有关“他”的消息。
大到见客访友,小到生活起居,甚至细致到一抬手一举足,都历历在目。
长久以来,对于墨笔,自己可能只是个稍熟的陌生人,是名义上的兄弟,是主子。
可对于自己,墨笔就像是日日相伴的灯烛,是了解至微的“对手”,是自己曾揣度无数遍的老友。
菊仙一画,宝品一宴,诗织一聚。不得不说,他,不,她有着异于常人的思维,身上太多迷。期待墨笔成年后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并非一日之念。所以现在,他应该气愤,而不是犹豫和退却。
突如其来的风,使得夜凉如洗。月色白练透过半开的窗户打在地上,给太子沉思的脸颊镀上一层辨别不清的淡光。
风撩起纱织床帐,睡不着的不止太子一个。
沁兰用铜钩拢起帐子,清冷的面孔上秀美蹙起。她同样对一件事情惊疑不定。
就在不久前,她几乎濒临死亡。
意识到自己被紧紧掐着脖子的时候,沁兰怕了。
窒息,是最让她难受的折磨。因为你能清晰感受到空气从胸腔一点点的流失。
对生的渴望和濒死的绝望交织而起的缠绕,就像一圈圈紧紧攀伏的槲寄生。甩不掉,还要明明白白看到自己在对方手上无力,挫败,乃至僵硬。
就在以为自己的旅程到此结束,考虑还有没有机会做临终留言的时候。对方先放弃。
幸还是不幸?无法定夺。
干涸的胸腔在重新灌入新鲜空气并贪婪汲取之后获得平息。
一张脸,一张让人呼吸为之一紧的脸在眼前渐渐清晰。是他!
沁兰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让繁皱眉,并也不掩饰的从眼底浮现出不耐、嘲笑和厌恶。
他这是什么表情!
“你是来算账的?”沁兰没好气。
他不语,起身走到窗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冰的眸子波澜不起,在浅色月光下反射淡光。
“如果不是,请你出去,我要休息。”沁兰下逐客令,尽管知道并不会奏效。
“真是自私。”繁冷嗤,偏头看向窗外。“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睡得着。”
沁兰费力起身,晕晕乎乎的感觉仍在,喉咙也干涩的紧。
“有什么话直说,打击还是报复?别兜圈子。你刚才是想我死的,怎么?改变主意了?”
“对,我改主意了。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闲闲的倚在窗棱上,手指来回摩挲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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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放假了,从明天起会尽量多更的!
另外,本人终于在末日年“脱光”,祝福我吧!
爱不离不弃的读者。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