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兰欲哭无泪,彻底失望。
这片林子何时是个头?怎么跑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原地打转。
以为找到出路的时候,一拨花枝,却一脚重新踏进了那片宅邸。
匕首被丢弃在地上。不远处还有舒玄留下的血痕。无人,无声,无迹可寻。
去了哪里?他们把舒玄怎样了?
男子逼索的物件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沁兰眼中血丝横绕,身体因愤怒轻颤。
高手如何?珍宝又如何?饶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一件身外之物递得起舒玄一条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么咄咄逼人。
好!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舒玄被玉尘扶着躺下。衣领上干涸的血迹变得黑紫,俊脸惨白,人已陷入半昏迷。可见刚才男子真的下了杀手。
玉尘在床几上燃一只蜡色锥香,接着回身搬椅子放在床边,再轻推一掌。火熄,烟香缭然升起,闻之欲醉。他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门纸上投影他安静的站姿,不卑不亢。
男子这才坐到椅上,摊开针袋,光洁骨感的手抽出银针。手法娴熟精准,但方法刁钻古怪。
直到舒玄前半身扎满了针,他抹去额上薄汗,轻叩床几。玉尘立刻飞身进来,小心抱起舒玄走了出去。
沁兰把之前喝空的玉石按进凹槽,雕花瓶退进墙里,一块空着的木板浮上。
沿着隔板空隙,沁兰插进匕首,撬开,取出里面的滚轴和牛筋一样坚韧的弹性线圈。脚边是一对石头树干,还有墙角找出的刀片。
绑轴,绕线,缠上石块,调整位子。门上取下的短箭和墙上钉着的刚好起作用。再把粗点圆些的树干用匕首削滑,垫在酒瓶下。最后把酒瓶由大至小整齐码列。
沁兰一擦淋漓大汗,环视一周,嘴角邪佞勾起。
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多米诺“酒牌”,保准让你“过目难忘”!
舒玄半身浸在水中,烟雾溟濛。
鳞次栉比的滴水石笋,以及由远及近的潺潺泉响。周围景观竟似身在岩洞。
男子见针头开始渗血,一根根按施针顺序起针,丝毫不差。
最后一根针起,舒玄有了动静,虚弱得张开眼睛说道:“繁,谢你。”看看四周,歉意之情溢于言表,“污了你的涤樱,实在。。。。。。”
叫繁的男子鼻子里冷哼一声:“嗯哼。伤好后,先想想怎么补偿。还有那个小贼!”提到她,不由自主咬牙切齿。
舒玄倏地抬眼,急切道:“你别为难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男子直视其眼蹲下身,俯在他耳边:“最好是这样。那件东西是为芙蓉准备。我不想她等太久。”
顿了顿,又说:“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向来不信命,任何威胁芙蓉的人,我都不放过。”
繁支起身子,不忽略舒玄一点表情,语气更加冷漠无情:“你最好把她看好。否则,你知道我的为人!”
甩袖离去,留舒玄一人蹙眉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