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席到这就该散了,赵老爷挑的东西最多,人都白送了,还不得多捞点。其他几个哪还顾得上东西,胡乱吩咐下人随便拿点,就搂着舞女们摇摇晃晃准备离开。
舒玄没有起身,叫住意乱情迷的石老爷,用沁兰早想好的借口向他讨人。
“我身边没什么亲近的人,桂儿姑娘心思细腻,为人忠厚,在寺院时悉心照顾,最得我心。因此想向石老爷讨个人情,让桂儿来沁园服侍。”
石向林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用他堆满脂肪的小脑思索其中利害关系。
立马爽快答应,“墨公子喜欢便送与公子。若是还看中了谁,一并开口,我石向林,”砰砰砰拍着胸脯,“不会有半个不字!呃!”一个酒嗝打得响亮无比,熏得旁边妖娆女子直皱秀眉。
耳边呵呵哈哈的笑声渐行渐远,舒玄才起身,离开乌烟瘴气的宴厅,去了东边一隅。
那处最里边是一件僻静小屋。刚买下那会,沁兰被井空烦透了,石府催得紧了,外面求拜人多了,还有诸多事情扰头了,这些时候,她都会来此小住。
里面的布置、摆设,寸布尺缕,连燃的香都是按她的习惯来,一进门便会有股天然林荫的幽气。现在她极少造访,及时来也是片刻就走,上次一起用餐已是这两年里的偶然。房子空置下来,便成了舒玄的静地。任何人不得踏足。
燃只香,就着缭绕烟气,舒玄举着烛台一一点着旁的灯,姿态,仿佛在向别人展现一个的世界。
满墙的图画,大的小的,浓的淡的,完整的残缺的,仔细的潦草的。有的还有皱褶,明显被人抹平再镶起来。千篇一律的墨,夹杂淡淡的青。
舒玄躺在中间软榻上,鼻尖似乎萦绕沁兰留下的馨香。仰头,眼中所印又是一幅画。
稍有不同,这是一幅素画,淡淡碳色线条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侧面,浓眉、挺鼻,如扇长睫,上勾薄唇。皮肤散发的光晕让舒玄想起那个昏黄的午后。
他闲适,假寐;她专注,挥笔。
世人从她那或讨或买,得画无数。只有这一份,是属于他的与众不同。
只是一如他的心意,她亦不知。
感情,有时只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而已。
次日,石向林从女人怀里醒来的第一时间,没忘了换来下人:“去,再到三小姐那催催。桂儿什么时候回府。”
下人一愣,“老爷,寺院那边已经传话,桂儿姑娘一早就搬去城东墨公子的沁园了。”
“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石老爷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上三抖,大吼一声:“谁允许的!”
下人挺无辜地回答:“老爷,就是您啊。昨晚,您亲口答应墨公子的。”
真有这么回事?石老爷皱起眉头想了又想。
昨夜宴会厅灯光昏暗,他只记得墨笔一直坐着,说话中规中矩。脸看不清晰,倒是舞女每根头发丝他都瞧得一清二楚。真是喝酒误事。
现在怎么办?答应的事还能反悔不成。
身边女人蠕动身子,光洁赤裸。他伸手抹上一把,软香在怀的滋味使他再想到那个青涩丫头,好像也不过如此。男人嘛。要是桂儿能讨墨笔欢心,那送出去又如何。女人而已。
桂儿的事情就此搁置。而她本人在沁园待了月余被沁兰转到了别处,当然,是后话了。
而石老爷的宽心不等于其他人也会不予追究。
三院加至起来一系列事情已经开始让人起疑。
一只属于女人的细白葱手狠狠扇向对面,“啪”的一声脆响伴随厉声斥责:“怎么现在才来报!”
一个丫鬟慌忙跪下:“夫人恕罪。最近盯得越发紧,妹妹费了好大劲才能探到消息,更别提通报。”声音越说越小,几乎低到膝下。
攥紧衣袖,葱手主人阴冷启齿:“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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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考试。考完试改卷。改完卷返校。O(∩_∩)O~
就快寒假了!!!
俺就爽了,文也终于可以多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