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君娉婷不依不饶,“儿臣就是要选他做驸马,除了他,儿臣哪个也不要!”
“不行!换一个!”尚武帝直接拒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父皇、父皇、父皇——不嘛、不嘛、不嘛——”君娉婷开始撒娇耍赖,红红的小嘴儿不高兴地嘟起来,她就是要选那个登徒子做驸马嘛,她说过,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的!
凤倾摸摸鼻子,对着周围各种疑惑的不解的不屑的羡慕嫉妒恨的视线讪讪一笑,一脸无辜。心道自己魅力果然太强大,不过是随手调戏了个公主,结果就被人家选中做驸马啦?
“娉婷!听话!你们不合适!”尚武帝不得不稍稍加重了语气,虽然不忍心拒绝自己的宝贝女儿,可凤家的人绝对不可以!铲除凤家也就是近几年的事了,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金枝玉叶往火坑里推?尤其自家公主看上的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三少!
“父皇——”知道尚武帝不悦,君娉婷不敢再继续胡搅蛮缠,只得一脸委屈地嘟着嘴,“那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成全?”
“嗯,说吧。”只要不是嫁给凤家的人,杀人放火都没问题!
“儿臣,”君娉婷眼珠子骨碌一转,“儿臣听说凤家三少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所以,儿臣要跟他好好切磋切磋武艺!”
噗——
全场又一次哗然。众人心里暗暗对着十公主竖起了大拇指,心说公主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上五百年下五百年上天入地独一份儿啊!
还文武双全?惊才绝艳?就那凤三少?那整日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草包?那除了吃喝玩乐眠花宿柳学啥啥不会做啥啥不行的纨绔少爷?
得嘞公主,您还是省省吧!
凤倾后脑勺落下一簌簌的黑线,看大家那充满鄙夷的小眼神儿,咂咂嘴,莫非自己就真的那么差劲?不过,那公主小辣椒要跟自己切磋武艺?想要趁机打击报复?
“这——”尚武帝心里恨不能立即点头答应,可面子上却还是有些为难,“娉婷不得胡闹!那可是镇国大将军家的公子,自是武功卓绝武艺高超,又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
凤倾吸气,心底里把尚武帝那只大尾巴狼来来回回骂了个百八十遍。靠!这狗皇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令人发指啊!
“不嘛,我不管,儿臣就是要跟他比!”哼哼,谁不知道凤三少啥都不会一无是处啊,那会儿在竹林里他不过是侥幸罢了。现在当着父皇的面,看他还怎么敢耍!流!氓!
“这——”尚武帝面露难色,“凤倾何在?”
凤倾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也没给尚武帝行跪拜之礼,就那么有气无力地低着头。“回皇上,我在这儿。”
不跪拜,而且还以我相称?尚武帝心下不悦。最善于察言观色的路公公立即小细腿往前那么一跨,兰花指那么一翘:“大胆凤倾,竟敢不行跪拜之礼!”
凤倾撇撇嘴,继续有气无力道:“回皇上,不是我不愿意跪,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哦?为何?”尚武帝压下心头的不悦,锐利的视线射向凤倾。
凤倾扯起谎来口若悬河,“回皇上,这金都城人人都知凤家三少爷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公主千金之躯,威名远播,人见人爱花见花败却偏要跟我切磋武艺,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所以说——”
“没错,我吓坏了,”凤倾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羞涩愧疚,“吓得双腿打颤,浑身无力!连跪拜都无能为力了!所以,还请皇上看在我凤家曾经为了金夏国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不要怪罪才是!”
这话噎得尚武帝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吓得双腿哆嗦难道不更应该立即跪下吗?可他偏偏又不能说什么。人家凤倾自己都认怂了,承认自己是个草包,又堂而皇之地拿凤家的劳苦功高说事儿,他还能说什么?就算打压凤家是人尽皆知的事,可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如此,”尚武帝沉吟,“那就算——”
“不行!”不等尚武帝说完,君娉婷赶紧打断接下来的话,“父皇,儿臣不依,儿臣就是要跟凤倾比试,不然儿臣就自己住到镇国将军府去追驸马!”
“胡闹!”尚武帝已经不知道该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什么才好了,只能干瞪眼。
“不管不管嘛!”君娉婷娇声咕哝着,嘟着嘴看向凤倾,眼底幽光一闪,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过去。“看本公主收了你这登徒子!”
当有人拿着鞭子要抽你的时候,你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被绑着拴着不能动弹,更不能动用武功免得坏了草包的名声,那你该怎么办?我们英名伟大的凤三少以她的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那就是撒丫子——跑呗!
于是,众人就看到紫衣少年一阵风似的上蹿下跳四处里逃窜,就跟后面有怪物追着似的。实际上,也确实有怪物在后面追,那举着鞭子挥舞的飒飒生风的红衣少女,不是母夜叉又是什么?
凤倾看起来被君娉婷追得满身狼狈四处逃窜,实际上她所选择的的路线都是非常有讲究的。例如不小心踩了上官月儿的裙子呀,很不巧地打翻了凤翩翩为了讨好君承慑特意斟的酒啊,再例如“无意识”地奔到了某些之前嘲笑她的公子哥儿面前,然后不小心差点甩一个狗啃泥呀,君夜叉的鞭子便立即甩在了那人的身上。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可谓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哭号抱怨此起彼伏,简直是怨声载道惨绝人寰。
君夜叉很生气,手里的鞭子舞得更是密不透风。奈何凤倾就是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无论她怎么挥胳膊撸袖子,都始终碰不到她丝毫。
“喂!你给我站住!不许跑!”追得累了,君娉婷干脆停下来,一手按在膝盖上一手叉着小蛮腰累得直喘气。要死了要死了,这个登徒子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