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回来了。”
萧芜倏然坐直身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瞧见它们,惊喜得笑了出来,“你们没死啊!”
小黄和小银差点绝倒,它们都回来了好不,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真心让蛇无语。
“小姐,我们完全任务了,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小银骄傲的开口道。
萧芜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收获?”
“我们去了宁国公府,还跟踪宁邦延去了一个地方,里面有好多姑娘,她们都好可怜,本来我们想要咬死那个坏蛋,可是被别人抢先了一步,看样子是去抓他的,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这一次是小黄开的口,慢条斯理的将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萧芜瞪大了眼睛,心情顿时激动起来,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撼,难道顺天府的人故意不插手这件事,是因为要钓这条大鱼,那可真是太好了。
还有一点就是,她确实小看了它们两个,不但会咬人,还会做情报工作,居然真被它们找到了宁国公府,真是太惊喜了。
“小黄,小银,今天晚上谢谢你们了,你们要什么奖赏,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们。”萧芜大方的拍着胸脯开口说道。
两蛇相视一眼,一扭一扭的钻入房内。
萧芜跛着腿在后面追赶,“喂,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过份了,本小姐跟你们说话呢?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啊!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们王没教过你们么?”
可惜,人家根本不理她,钻入房内之后便分开了,萧芜根本就找不到它们。
城外一座无名的府邸内,夜深人静,这个时辰本应该是安眠入睡的时刻,此时府里却灯火通明。
轩辕墨苍负手而立站在院子内,身后大概有近百名身穿盔甲的将士,将士们手里都举着火把,轩辕墨苍在阴暗不明的火把之下,阴沉着一张脸,深不可测的眸子里蘊藏着浓浓的杀气,周身笼罩着嗜寒的煞气。
“王爷,属下已经将姑娘们全部救出,但是……有两个已经自杀了。”叶林即刻回禀,但脸色非常不好看,可想而知,刚才里面的是个什么境况。
而这时,宁邦延还不知死活的叫嚣着,“你们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小爷都敢抓,你们知道小爷是谁么?小爷是宁国公府的四少爷,我姐姐是宁昭仪,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等我告到我皇上那里去,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轩辕墨苍轻轻掀起眼睑,唇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意,阴森的开口道:“想要见皇上,本王成全你。”
说罢,一个转身,只是右手掌朝外发出一股内劲,悄无声息又准确无误的向宁邦延的胸口袭去。
宁邦延闷吭一声,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唇角慢慢溢出血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轩辕墨苍端坐在这府邸的大堂上首,面前站立着叶林跟赵大宝,沉声问道:“这里的管家可都招了?”
赵大宝拱手禀报:“启禀王爷,这里的人都是一群死猪不怕开心烫的,以为有宁国公府顶着,居然还大言不惭,不过还是没忍住,俺还没用刑,就全部招了,这里是管家及一些下人的口供,请王爷过目。”
说罢,从怀里掏出来一叠宣纸递给轩辕墨苍,白纸黑字,上面写得很清楚。
轩辕墨苍快速阅览一遍,大手气愤的拍在案桌上,脸色越发的阴沉,眼神也越发的冷森,“赵大宝听令,去翠松镇将这些草菅人命的狗东西给本王抓起来,天一亮,本王便进宫,本王倒要看看,他宁国公府是怎样的嚣张。”
凭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便这样草菅人命,目无王法,居然在皇城脚下干出这样的勾当真是令人气愤至极。
赵大宝领命前去,叶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叶林,你跟在本王身边多久了?”轩辕墨苍抬起右手,看了看,淡淡的问道。
叶林一个激灵,赶紧下跪,“已经九岁了,王爷。”
自王爷十一岁进入军营开始,他跟叶超就一路跟随,如今已经整整九年了。
“那你应该清楚本王的性格,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隐瞒不报。”轩辕墨苍倏然起身,瞬间人已经到了叶林跟前,双眸微眯,带着危险的气息,让叶林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属下该死,属下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报。”叶林单膝而跪,低头拱手说道。
轩辕墨苍一撂袍子,负手而立,正对着大门口,头微微抑起,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这一句声音极轻,让人听不出来是怒是气,让叶林的心里有些颤抖起来。
“这姑娘里面有一个叫喜儿的,先前在街上被萧三小姐救下并带入萧府,只是……”
叶林的话还没说完,轩辕墨苍就抬手打断了,“把她带上来。”
说罢,轩辕墨苍一个旋身转过身来,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隐隐约约的带着帝皇的霸气。
很快的,喜儿被带了上去,一见到轩辕墨苍,便知道他是个大人物,而且还救了自己,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他,赶紧跪了下来,“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大人有什么话就问吧,喜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轩辕墨苍唇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的开口:“听说你之前被萧三小姐带走,为何还会在此地?”
喜儿一愣,随后便想到,难不成他们是小姐找来的人,来救自己的?
“你们是小姐找来救我们的?”喜儿猛然抬头望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个男人……长得俊美绝伦,可他身上的杀气好重,喜儿吓得赶紧低下头退了回去。
小姐?
轩辕墨苍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俊眉一挑,整个身子向后靠去,邪魅慵懒的开口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喜儿低着头,眸光闪烁不停,心里很是紧张,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会不会是小姐的敌人,会不会是宁邦延的帮凶?
如果自己如实回答了他,把在萧国公府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会不会害了小姐,不行,小姐是好人,她不能这么做。
不管这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她都不能告诉他。
“我……我之前是被萧三小姐带走了,后来萧三小姐发现我得罪了宁四少爷,所以就把我赶走了,我是为了救我姐姐才跟踪宁四少爷来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就被捉这里,事情就是这样的。”喜儿依然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轩辕墨苍哦了一声,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只是唇角却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原来是萧三小姐见死不救,逼得你没有活路了,才被宁邦延给抓来的。”
喜儿不知是个坑,赶紧摇头替萧芜辩解,“不是这样的,我是被萧老夫人赶出来的,不关小姐的事,小姐不是……”
说到这里,便泪如雨下,想起小姐拼了命的要留下她,心中感动不已,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像小姐这么好的人,只可惜,她不能侍候小姐。
“那你倒是说说,萧三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轩辕墨苍突然来了兴致,开口说道。
喜儿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别人误会了小姐,目光坚定异常,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不许你说小姐的坏话,就算我今天死在这儿,我也不许你污蔑小姐分半。”
轩辕墨苍俊眉一挑,“你跟她不过是一面之缘,只是适巧救了你一命,就能让你这么舍身去死,看来她肯定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喜儿笑了笑,“好处?像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明白,说多了也是对牛弹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便闭上眼睛,任其发落。
轩辕墨苍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对于她的无理,轩辕黑墨苍也归纳于,果然跟那个找死的女子是同类。
摆了摆手,让叶林将她带下去。
然后又派人天亮之后通知这些姑娘的家人让她们领回家,至于那两个自杀的姑娘,就多给一些银子,安抚一下。
眼下就看赵大宝的动作够不够快了。
天色已晚,再过两个时辰便天亮了,轩辕墨苍索性和衣而靠在榻上,闭上眼睛,脑子快速飞转,连夜写了一份奏折。
天还没亮,赵大宝就回来,而且满脸笑容,可想而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轩辕墨苍立即进宫,赶在上朝之前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证物证据在,不容宁国公府的人抵赖。
“皇兄,臣弟的奏折上面写得很清楚,人证物证据在,皇兄应该不会任其不管吧!”御书房内,轩辕墨苍站在下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上首之人,丝毫不惧怕,更是直言不讳的开口。
皇上瞪了他一眼,看完整篇奏折,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看,现在被他的话一激,更是铁青得厉害,用力合上奏折,哼了哼,“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是非不分,是个昏君?”
“臣弟不敢。”嘴上说的不敢,可神情却明明就是告诉皇上,这个大有可能。
皇上却笑意浅浅的看着他,眼神有点不怀好意,“这件事不应该是顺天府尹的事么?墨苍这段时间怎么有空管起闲事来了?先是那个什么什么,后来又关心泽儿的婚事,朕还听说,你在母后的宫中,小心撕碎了一张画,没关系,朕已经让人给添回去了,下一次可得仔细了。”
闻言,轩辕墨苍的脸色顿时暗了几分,微眯了眯,“皇兄是在怪臣弟多管闲事?还是怕伤了皇兄爱妃的心,如果是的话,臣弟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臣弟已经插手了,自然会管到底,如果皇兄觉得不方便,那臣弟代劳就是。”
轩辕墨苍的这番话,不乏有威胁之嫌疑,皇上气得抬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等一会儿上早朝再说。”皇上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轩辕墨苍却是阴沉着一张脸,开口道:“如果皇兄觉得闲的话,可以去后宫转转,管好自己的女人,还要皇兄最好将那张画象给毁了,如若不然,别怪臣弟烧了你的宫殿。”
说罢,也不等皇上再开口,便撂了撂袍子,走了。
皇上抬手颤抖着指着他离开的背影,看向身边的盛义,无奈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朕给惯的,简直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盛义嘴角抽了抽,骁亲王一向如此,只要骁亲王一回京,这种事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所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皇上那句话还是没有说错,都是惯出来的,要不然谁敢那么大胆敢烧了皇上的宫殿,却只为一副画。
等等,什么画这么重要?
盛义想了半天,最后眼前一亮,画像,是替三皇子选妃的画像,只是为什么骁亲王为撕掉其中的一张呢?
朝堂上,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张人人向往的宝座之上,文武百官均站在下面向其朝拜,当然也有例外的,轩辕墨苍便只是拱了拱手,算是拜过了。
等文武百官都站起身来时,轩辕墨苍首先开口了:“皇兄,可否将人带上来?”
皇上无声的叹了口气,摆手准奏了。
很快,宁邦延被五花大绑的绑上了金銮殿,此时的宁邦延已经奄奄一息,被侍卫一扔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只调着一口气在。
看到宁国公,赶紧出声求救:“祖父,快救救我,我是邦延啊,你的四孙子,快救救我。”
宁国公闻声望去,脸色大变,果然是自己的孙子,怎么会被骁亲王绑着进了金銮殿,不由一愣。
随后便向轩辕墨苍拱手问道:“敢问骁亲王,为何要绑了老臣的孙子进金銮殿,还请皇上替老臣做主。”
轩辕墨苍弯唇冷笑一声,转身上首的皇上,开口说道:“本王也正要请皇上替作主,毕竟是几十条人命,如果今天不能替死去的人讨回公道,本王暂不罢休。”
皇上的脸色又是一阵难看,轩辕墨苍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威胁他啊!
他有说过不秉公办理了么?
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着痕迹的瞪了轩辕墨苍一眼,然后说道:“宁国公,此人确是你孙子宁邦延无疑?”
宁国公府不疑有他,大胆承认,“回皇上,此人自当是老臣孙子。”
倏然,皇上大喝一声:“宁国公,你该当何罪,宁邦延强抢民女在先,不但勾结当地官商草芥人命,还将其掳掠过来的女子卖入青楼,此等恶人,简直是罪该万死,宁国公,你可知罪。”
说罢,便轩辕墨苍的奏折“啪”的一声扔在宁国公面前。
皇上一言,朝堂之上,立刻炸开了祸,有些官员已经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宁国公世子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出列,眼下保住自己的世子之位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真是宁国公的孙子所为?其作为真是令人发指。”
“简直是无法无天,这等恶人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平民愤。”
“这下看宁国公还怎么狡辩。”
“事实摆在眼前,而且还有骁亲王亲自压阵,恐怕难逃一死啊!”
种种话语传进宁国公耳里,宁国公颤抖着身子跪了下来,额间已经冒出冷汗,面色苍白如纸,“老臣罪该万死,是老臣管教不严,教孙无方,请皇上恕罪。”
皇上还没说话,轩辕墨苍便先行开口了,“宁国公,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事后来个管教不严,教孙无方,就一笔带过,是不是太不把王法和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哼了哼,接着说道:“宁邦延其罪当诛,宁国公府众干人等也脱不了干系,本王今天就为民请命,还请皇上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说罢,袍子一撂,也跪了下来。
轩辕墨苍身后一干人等,也跟着跪了下来,直呼要严惩凶手,替百姓讨回公道。
宁国公面如死灰跪坐在地上,轩辕墨苍的奏折上写得很清楚,各项证据都指向宁邦延,就算再狡辩也无济于事,咬着牙在心里暗暗的恨着轩辕墨苍。
上首的皇上脸色面色非常难看,微眯起双眼,右手摩擦着食指上的红宝石,心里想着,应该怎样处置才算妥当。
只是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妥善的处置,轩辕墨苍袍子一撂,霍然起身,深沉幽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将宁邦延拉下去,就地处决。”
话音一落,轩辕墨苍转身,根本就不给宁国公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唇角挂着嗜血的笑意:“至于宁国公你嘛,管教不严,教孙无方,更是罪加一等,不过看在你年迈的份上,倒是可以饶你不死,从现在起,取消宁国公府世袭的爵位,永世不再世袭。”
说罢,又转向上首的皇上拱手道:“皇上,臣弟这样的安排,皇上是否满意。”
虽然是问,但语气中不容一丝一毫的质疑。
“皇上……”宁国公世子跪倒在地上,上前爬了几步,赶紧叩拜求开恩,“请皇上开恩,请皇上饶了臣的侄儿一命吧,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呐。”
众臣都倒吸了一口气,只觉背脊一阵发凉,虽然早知道骁亲王杀伐果断,但真正见识到了,还是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
不但剥削了世袭爵位,还永世不再世袭,如果仅仅只是剥削,也有可能是暂时的,如果宁国公府做出一番功绩,又或许是宁昭仪在皇上耳边吹吹枕风,指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而现在却是永世,也就是说,宁国公府到宁国公这一辈,以下的都失去了世袭的资格,世子之位,国公之位也不会再有了。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就按骁亲王的意思去执行吧!”
轩辕墨苍唇角上扬,抬眸望了一眼上首的那位,那位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好像在说“现在满意了。”
皇帝金口玉言,岂容别人再妄加评判,摆了摆手,盛义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宁国公和宁国公世子全都瘫坐在金銮殿上,面如死灰,那里还有心思去管宁邦延,任凭宁邦延怎么呼救,他们都面无表情。
“爹……”宁国公世子绝望的唤了一声。
宁国公抬手打断他,慢慢站起身来,“先回家再说。”
一时之间,宁国公府四少爷宁邦延被皇上下旨斩首,还有宁国公府世袭的爵位被剥削一事,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这件事一出,完全掩盖了前几天皇上选妃的事件。
大街小巷,津津乐道,那些被宁邦延欺负过的普通老百姓,都欢天喜地,就只差放鞭炮来庆祝,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悦。
而宁国公府里却是沉寂一片,宁邦延被皇上当场处决,宁国公父子连他的尸体都没带回来,宁国公回府以后,什么都没说,便径自回了房。
宁国公府西院正是二房的住所,江氏一听儿子被当场处决,吓差晕了过去,最后拉着宁二爷哭喊道:“相公,我们进宫把延儿的尸首带回来好不好?皇上他怎么能这么做呢?我们延儿只不过是喜欢几个丫头,这样也被斩首,公公怎么能不救我的延儿呢?”
江氏伤心欲绝,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现在儿子被处决了,她将来要怎么办?
宁二爷凝眉,喝斥道:“放肆,皇上也岂是你这无知妇人可以编排的,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们全家才甘心啊!”
现在他该关心不是儿子的尸体,而是宁国公府的将来,现在宁国公里已经没有世子了,也不可能再世袭,而这一切全是他的儿子给弄出来的,那他今后在宁国公府的日子可以想像是举步艰难。
“不会的,我们可以去求太子啊,颖儿是太子的侧妃,如今还有了身孕,颖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弟弟的死而不管的,我们去求太子好不好?还有那个挨千万的骁亲王,让太子一并收拾了他,替我们的延儿报仇。”江氏泪如雨下,眼露恨意,恨不得亲手杀了轩辕墨苍替她的儿子报仇。
“无知妇孺。”宁二爷懒得再跟她说话,拂袖而去,临走之前还警告她不准去太子府叨唠颖侧妃,似乎还不放心她,叫了几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嬷嬷看着她,不准离开西院半步。
江氏无奈,虽然现在她很想再见儿子的最后一面,可惜,她连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只能躲在房里伤心哭泣。
飘芜院,伤筋动骨一百天,萧芜的腿伤还没好,也因为喜儿的事情而生气,所以这些天她便躲在自己的房内也不去给老夫人请安,对于外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只是萧玉瑶还是会每天过来看她,除此之外,鲜少有人会过来,她也乐得清静。
今日一大早,就听见小芝跟几个小丫鬟在那里低首交谈,萧芜立即皱眉不悦,厉声喝斥道:“说什么呢,是不是躲在背后说本小姐的坏话?来人,每人掌嘴二十。”
小芝和几个丫鬟赶紧跪了下来,求饶:“小姐饶命,奴婢们在谈今早宁国公府的事,听说宁国公府四少爷被皇上处决了,奴婢们见小姐还未起身,便想着要不要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
宁邦延被皇上处决了?
萧芜眨了眨眼睛,难道跟昨晚那些人有关?
指着小芝,开口道:“你过来,把话说清楚,如果本小姐高兴了,就饶了你们。”
小芝目露喜光,赶紧点头说是,起身走到萧芜跟前,低眉顺眼的把自己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表情极为丰富,想来是怕萧芜会处罚她。
果然,萧芜一听,便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死得好,像他那种人就该千刀万剐。”萧芜恶恨恨的说道。
小芝见她这么高兴,继续说道:“听说是骁亲王带兵前去正好抓了个正着,也不容他抵赖,那些姑娘也都救出来了,现在外面大家都高兴着呢。”
骁亲王三个字钻入萧芜耳里,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是他,难道昨晚上小黄小银看到的人是他,随即一想,心里便一片了然,如果不是他,还会有什么人能做得如此果断。
只是,在前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么一段,直到她死,宁国公府还好好的,而且颖侧妃赶在太子妃面前生了个儿子,就连宫里的宁昭仪也生了一双龙凤胎,龙颜大悦,可想而知,宁国公府会是怎样的繁华景象。
只是现在,宁国公府被剥削了世袭之位,已经在走下坡路,跟前世大不相同,难不成这些都是因为她的重生而引起的?
小芝见她凝眉不快,也不敢再说了,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尽量减少存在感。
过了一会儿,萧芜摆手让她下去,她必须得好好想想清楚,把事情都想一遍,理一遍,还有她该何去何从。
知道萧府里的人对自己的疼爱是有目的的,可她却查不出来,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闻不到,又怎么会找得出真相。
还有,轩辕墨苍,这一世的命运又将如何?
心里很乱,听说写字可以让人静心,可惜,她这里连文房四宝都没有,不由自嘲的笑了笑,难道这一世她还要做一个目不识丁的萧三小姐?
她不喜欢坐轮椅,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更加的废了,随手拿起一把拐杖跛着腿出了房内,来到院子里,落坐在石桌前。
拿起拐杖在地上一横一竖的写起字来,“萧芜”两个字写是写出来了,可惜太难看,赶紧又擦掉,暗自对自己的名字生出不满来。
“笔画这么多,难怪本小姐会写不好。”嘟了嘟嘴,拧眉不满道。
写了擦,擦了写,任凭她再怎么写,都写不好,而且越写越心烦,越写越火大,干脆把拐杖一扔,不写了。
脸颊通红,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再加上额间的细粒的汗水,傲慢当中还真有说不出来的可爱。
“呵……”空气当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