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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讨吃也得有间自己的房子住,才会心安理得。王二叔村西有几分未耕种的闲散荒地,他自斟自酌定价二十元,通过几个中间人出卖给老树,立了约契一式二份,给了老树一份。

这事谁也知,是“义交”,不是“利交”。是用出卖的形式无代价地给了他的地基。说白给,明明定价写在纸上,事后有何疑虑?说出卖,又明明没要钱,又立了永远出卖的契约。

二叔以为老树有了自已的房子就安心地定居下来。给村里人们放牛、放羊、椿米……散工回家,他时不空过,路不空行,总要捎背几块方方正正的碹石。

太阳刚爬山顶,因为风雪的搅扰,鲜红的太阳一下变得苍白,暗淡无光。广阔的旷野混沌阴森,模模糊糊,使人沉闷。老树没揽下营生,和金枝从瀑布斜对面的沟岔钻进去,用钢钎从石崖撬下一堆有棱有角的碹石来。他每次背十多块大的,金枝背两块小的,但她体弱有点吃力,汗流满面,没走几步就得歇缓。丈夫见她背不动,忙给拿去一块他背了。她微微笑了笑,觉得轻便了许多,就走得快了——他跑一趟,她跑两趟。他又怪她跑得快——她当然清楚丈夫是好心怕累坏了自己。但她更清楚,慢走不会多运回石块来,所以她还是走步如飞。

“你慢点走行不行?”丈夫生气了,“你如拼命干我就走了——打工去。行吧?”尽管丈夫软话、硬话劝她,批评她,但她还是超负荷地拼命去背。于是他硬性让她回去。

老树卖劲了,他背得多,而且跑得快,一堆石块将要运完时,地主害断根和李二领着五个长工来了。他开口骂了起来:“操你姥姥王八蛋狗化子!是谁让你背我的石块来?”

老树一听他出言不逊,蛮不讲理,开口就骂人,心像要爆炸似的,两眼变成红色,脖颈和前额的青筋像一条条的蚯蚓鼓胀起来。但是,他不愿与他打架斗殴,就忍气原地蹲下来。

“给我打!”李小狗一扬手令他的随从打手,说他是嫌疑人,他是赖人。但那些扛工汉本不愿替其出力行凶。李二动手打将起来,但长工们没动手。小狗忙举起铁锹向老树的头部狠狠地劈了下去,老树手脚麻利,侧步一躲,像箭一样飞上他的肩去。用力踏去,那瘤“哗”得爆破,像爆炸了一枚臭炮,淡花色稠稠的脓浆向四周猛地喷射出去。长工们跌倒的跌倒,溜跑的溜跑。老树趁机走了,只留下李小狗和他的随从者。

村里人听说打虎好汉把李小狗的两颗头打破一颗,就兴灾乐祸了,纷纷说“恶人自有恶人摩,信毒还有吃信的虫”哩。

金枝听街上人们吵吵,忙去二叔家,要他出主意,二叔刚干活回来喝着艳坠坠的茶水。她说:“二叔,枝他爸又在太岁头上动土——寻出事来啦。”她说完揉着红红的眼窝,是那样的担惊害怕。

二叔把茶杯放下,胸有成竹地说:“我清楚,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事一旦出现了,要沉住气,看他……”他说完凝视着院里被风吹动的大槐树,柔韧的枝条在抖动,他脸上稀稀拉拉的几颗麻巴不住地扭动着,他说:“随他的便吧!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没逃脱哪吒二郎的掌心。”

正说着老树回来了。金枝告辞了二叔,回了南屋,她站在丈夫面前,抖抖颤颤地说:“你发疯啦,你为何不去忍呢?老三,咱是不是又得逃走呢?”

丈夫没回答,两人无声地站着,她贴紧他的胸脯。她想:“唉,看起来人间就是这样,美与丑,真与假,善与恶……永远是要斗争的。生活本身就存在着斗争,斗争就是人生的意义。人正是在这复杂的斗争中得到解脱、超度和成长……”门外来了人了,她忙坐下来。“金枝!”二婶给她送来了饭,“别害怕,没事,消消气吃饭吧。谁都知道他欺负人哩,山沟里的石头是他的吗?只准他打人,别让咱还手,哪有这个便宜让他哩。”说着,她回了上房。

太阳正了,南房窗纸上一抹抹淡黄色的阳光将退没了。老树坐在炕沿上半闭着眼儿,两只脚游晃着,无意地敲着炕沿下白色的墙壁,时儿抬头看看天花板,他长呼短叹了。

小枝、小叶嘻哩哈哈地笑着,小枝爬在爸的背上,小叶蹲在怀里,他们说着捉蝈蝈和套喜鹊的事儿,两手指划着,笑着,跑着,跳着。爸爸不声不响蔫着脖子闷坐着。兄弟俩见他不做声,就伸出小拳头擂他,逼着要他答应。忽然严成和刘二元推门进来。他说:“嘿嘿,你打得好!”严爷一手端着旱烟锅儿,一手指划着说:“真打出个明堂啦。”他说着叭叭磕去烟灰,“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挨打的滋味。我早想揍他,可自己老了,得不了胜。这种赖人越给他留情,他越历害,得寸进尺嘛。他这是在马路上找马蹄印——有中找无。他要赶尽杀绝。也不解他心头之恨呀。其实恨人没用,是丧理、缺德的表现。

“嘿,我知道,他既谋财又谋人,不顺从者,而他得不了逞,就找你的麻烦。不是吗?谁打他,他怕谁;你不怕他,他就怕你;你若打他,他只能白挨。嘿,他就是这么个人嘛,嘿嘿。”

“挨揍的是条狗。”刘二元咳嗽了声,冷笑着说,“恶狗咬人就得狠打,把它打倒,打草,就再不敢咬人了。你别怕,没事儿,咱看他还要耍啥阴谋哪。”他说完弯腰咳嗽了。又说:“听说人们把他抬进了县城?是求医,还是去告状?我以为是治疗去,告不告状,那是后事。”

过了很多天,不愿见人的李小狗露面了。他不但瘤子没了,伤口也好得光溜光。他用大镜照了照,对着镜子哈哈笑得嘴也合不拢了。老树给他拔了眼中钉,畸形古董变成像样的后生了。这是他意想不到的好事,也是二姨太意料不到的好事。

在双头太师的日子里,二姨太真不想与他过下去。她一年躲在娘家不回来。就是回来几天,不是吵嘴便打架。她觉得一天的时间比一年还长。李小狗也是很痛苦的,女方不爱男方痛苦,得不到女方爱的男方更痛苦。王氏说,他为她常常不吃、不喝、不睡觉。她从没给过他个笑头脸,给他的,是吃粥的脑袋,吃醋的嘴巴,哭丧的相。对此,他虽然想尽方法,绞尽脑力,软的、硬的、甜的、苦的,骂过、打过,也说过好话……既没压倒,也没感动了她,丝毫没有改变她对他的冷漠、白眼与敌视。有时,他硬要××,而她那死人般的身子,木人般的无神无情。这与兽性有甚区别呢?夫妻得有感情爱情,自己爱人家,也得人家爱自己。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没有互爱感情的夫妻,就没有夫妻之间的温存和乐趣。

深夜了,小狗从县城回来,忙钻进了二姨太的卧室里。一推门,她正站在梳妆台下,梳冼打扮。一股股茉莉花的波香味——她的体香扑鼻而来。他龇着嘴,发迷的两眼盯着她,而她抿着嘴唇耍眉耍眼地扇巴着眼珠,微微地笑,笑他变漂亮了,是那么端庄而俊秀。

两人瞠目相视,她那妩媚柔情的神态,她那迷人的身姿,她那美色绝顶的容貌,她那绵绵的柔声柔气,和甜蜜好听的笑声笑语,是结婚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表现。他觉得自己由丑变美,自以为配得过她了。于是对她就更加渴望,入迷而又欲擒故纵。心血来潮的他,诡谲地一笑,倏地扑过去,尽情地狂吻,吻了又吻;裸身于床,次数之多,没完没了,套路新颖,五花八门,嗷嗷的快感声一阵接着一阵。这种百般的狂欢,是他一生中的追求。

他们的相爱不提,还是要提起王氏的麻烦与痛苦:李小狗回来的晚了,她孤苦地坐在窗前,透过玻璃向外望去,一群群踅来踅去的乌鸦啼鸣不息。漫天纷飞的绿头苍蝇,在窗外嗡嗡嘤嘤,像似狂鸣也像哭泣。

李小狗变漂亮以后,除了吃饭,概不回王氏住着的正庭。王氏着实难受,但一点办法也没有。刚三十出头的她,只是守着两个儿子,过着寂寞、无聊、空虚、凄苦、无望、孤独的寡妇生活。她像只孤鸽子,白天是做饭、洗涮、做衣服,夜里自个儿盖着大被子空空洞洞,孤孤单单地睡着囫囵觉。

她像个家庭保姆。她还有什么希望呢?小狗一天三顿饭绷着脸,皱着眉,一言不发。他不是有意为此,而是情不自禁,是嫌她老眉老眼。他这会儿把一个心眼放在二姨太身上。正如人常说:“有了白面谁愿吃玉米面呢?”因为人是有感情的,而感情需要语言来交流,无话可说的夫妻,怎能和好呢?

小狗回家吃过中午饭,塞圆了肚皮,“砰”地推门走了。两个孩子连饭都顾不得吃,上街玩耍去了。留下的还是她一人,坐在那儿无神地,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名人字画,看着天花板……

屋里虽干净、阔气、高雅,但被无形的孤寂、阴暗、枯燥所淹没。她突然说了声有啥办法呢,她整落去了吃剩的细米馉饳,无精打采地走到光色眩目的穿衣镜前,晃了晃,不但是蓬头垢面,而且美丽的容貌也枯槁了。她伸手把粗而长的两条发辫挽了个结,盘到脑后,顺手拉了把椅子跨了上去。左手托着腮颊,右手放在膝部,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往事如潮,历历在目,而又使她耿耿于怀。人世间少吃无穿会引起精神痛苦;夫妻之间的不和也会引起精神痛苦。她是念过五经四书的人,对什么一夫多妻制的礼教是多少懂点的人。所以,她对自己的遭遇有所认识,这不是一时一事,个别的个人问题的存在,而是封建社会男女不平等,不把妇女当人。也是有钱有势贵族家庭的一种玩乐品。给这些一夫多妻的人做老婆,不可能有长期的夫妻感情,而是被其宠爱一时或一个短期,很快又被娶来的二房、三房年轻漂亮的姑娘取而代之。

她认为,她今生今世夫妻之间的感情维系已完结,而步入中年期的自己,不会再年轻起来。所以,她已失望了,希望在哪里呢?因为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争也没用——争了人争不了心。“男人,男人,你不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夺去了”她想。“花开花谢——规律;女人——青年——中年——老年……她笑了,——她哧哧地冷笑了,她笑世间上的女人太不容易做了。唉,为什么阎王、小鬼要我来世充当女人呢?女人……这等女人也算个人吗?因为世上只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才会被男人宠爱。她站起来,走到丈夫没瘤子的近照前又瞅了瞅,他变了,他真的变了,他变美了,多美呢!而她把自己的近照重新搁在相框里,挂在堂屋的正中间,后退了数步细细地端详着。又把他的近照往高挂了挂,端呀看呀,简直看个没完没了。

她抿嘴笑了,笑自己不算老,还很漂亮,还有青年时期的模样。心血来潮的她,要跟二姨太媲美了,也跟世上的美人媲美。王氏得意了,她不服二姨太的美,她想:“我在你那个年龄时,可比你美得多哩。你,你,你是几等的美?”她忍不住要打扮一番了:人穿着美的衣服,马备着精装的鞍,鲜得更美更漂亮。她盛了温水,洗了脸,梳了头,把两根辫子梳成独根辫儿,又粗又亮又长。要不是剪去一截尾梢可拖地了。她开箱揭柜取出了结婚时的时装、皮鞋穿上。站在大镜前晃了晃,形影相依,自认为美色绝顶,显然她骄傲了。于是放开脚步,摔起两臂满意地走了起来。时儿望着镜面,时儿扭头瞅着背部。她“呵”地一笑,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我王氏是世上绝顶的美人,你,你二姨太,我不服你的美,你……”她笑着说。“你靠边站。”她得意洋洋地折腾着,再次走去镜前照呀瞅呀。突然发现两鬃角出现了微微的皱纹。经仔细观察,发现鬓边有根白发,她忍痛拔去。又翻开里面看去,白发很多,将要花白了。她顿时灰心冷意起来。“唉,老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她服输了,于是把新衣服脱去,重新穿了原来穿得的旧衣,算是散了筵席。算是认老服老——服了年轻的她。花开与花谢由不得人心。她出着牛一样的粗气,快速地把那杂乱的摊子收拾去,一根葱似的躺在炕上长呼短叹起来。她已死心踏地的,去过那有夫的寡妇生活——尽管伤心落泪,也得息事宁人,因为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尽管如此,但她还一如既往地关心着她的家庭和丈夫的一切。她一直认为她的丈夫不是个干将,而是个败家子。他一生傲慢和骄矜,眼中无人,他谁也看不上,比不了他;他敲诈勒索,心毒手辣,什么事他也能做得出来,有时连生命也不顾;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流氓成性。他……姑且吧;别无他路可选。

忽然,柜上的自鸣钟报时了,光阴如流,已是晚间十二时了。她回在卧室里一看,两个孩子没铺没盖,仰手叉脚,伸胳膊蹬腿地睡着了。他无精打采地在炕沿边坐着。

吃过早饭,小狗从二姨太的卧室出来,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刚走进正庭,又忙返回去。二姨太问他为啥又返回来,他龇着嘴说:

“我不想见她……”说着两人就紧紧相拥相抱了起来。

“该干啥就去干啥,不能光守着我——守老婆守不出钱来。”又说,“该见就见,不见咋行?”于是她把他推开去。但他提出了条件:“我还想亲亲呢。”说完两人贴在一起,像似胶粘鳔贴似的分不开,离不去;像孩子似的,又嘻笑又打闹。

末了,他刚出大门,恰巧遇着了二叔和严成。他俩早看见了他,不愿与他交言过话,有意低头由东向西走去。

“嗨——二叔!”李小狗以为他俩没看见,就高声喊叫,但他俩还是若无其事飞快地走着,越走越快,他再次高叫,还是不应声。小狗急了,像驴似的吼叫起来,声音宏亮而刺耳,是那么难听。直过了分河他才追上来。二叔停步扭头,很不是滋味地搭讪说:“哦,是你,有事吗?”王二叔头也没抬地说。

“没啥,没啥,没啥说的。是……”

王二叔借机就走,走步如飞,一会儿走得老远。

“别走!二叔。”他生气地抬高嗓门尖叫了。

“怎哩?你不是说没事吗?啰啰嗦嗦地做啥。”

“你听错啦,我是说没啥大事,话还没说你就要走哩。”

“走吧!嘿,跟他有啥可说得呢?咱还有事要办。”严成说着拉二叔向前走了。

小狗早看出严成对自己不满,就很生气地睁大眼望了望他,没说什么,只是咂了咂嘴,把闷气咽进肚里。但话到舌前他终于又忍不住地要说:“老树是个招惹是非的赖人、嫌疑人。二叔,请你转告给他,县衙里要他立即哪来哪去。”

“我不管那事。”他越想越气,“别找我的麻烦呀。”

“让你通知给他行吗?”他硬性地说。

“你你欠老树的粮为甚迟迟不给?”严成插嘴说。“到底为啥?”

“衙门没给,我岂非去垫不成?”他狡辩地说。

严成嘿嘿了几声,张着没牙的大嘴与他争理,要他尽快称出欠粮来。但小狗无理抗拒,严成与他舌战起来:“你太横行了,嘿嘿,你凭甚去撵老树?他在树林村住,你撵不走他的。”

“他是可疑之人,是坏人!县衙有文,对他不撵便逮。”

“你才是坏人哩!我们要与你算帐,妈的,别欺负穷人,嘿,不怕你,你算老几哩,等着瞧,树林村的穷哥们清楚,你的尾巴长,够遮你的驴屁股!”严成那粗大的喉头圪蛋滑动着,生气地说。只见小狗真想大发牢骚地去显威风,也见穷光蛋揎拳卷袖地要与他来硬的,小狗就软了下来——严成是条光棍,他吃饱,都吃饱,他死去全死掉,因而他不愿金钟去撞灰堆,就忍气吞声了。

李小狗又一想,要老树滚连二叔也通不过。于是就亲自动手去往走撵他。气鼓了肚子的他,总有点不服气,他说:“我的话虽然不是金口玉言,但是,说了的落地有声,半句不放空……”

他说了一堆硬话,扭头惴惴不安地径直向金枝家走去。严成见李小狗摆起文来,听不懂,他问二叔:“小狗又卖弄什么‘金口玉言’和‘落地有声’的官呛官调?”

二叔给他解释了,他嘿嘿冷笑说:“他呀,成天装腔作势,别听他唬人哪!见过他那两下子。”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忽然,大风像发疯的猛兽,把路边的沙土、枯枝、草叶腾上天空,卷入院里,击破了金枝的窗纸,杂物落在炕上,搅乱了她飞针走线的思路。她连忙放下了针线,用麻纸糊补着窗上的破孔烂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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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的床,粗重的喘息,野蛮的占有……那一年,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沉沦在慕子言的温柔乡。彻夜缠绵,我以为,这是我们共有的爱意。却不知,醒来面对的,是一个男人善变的冷漠……】这是十五岁那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你告诉过我的,你喜欢我。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对吗?”抚上那平坦的小腹,那里,有我和他的孩子。“琪琪,从你跟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这一天的存在。我慕子言的妻子,只能跟我门当户对。回家去吧,等我蜜月回来,我们再来谈谈。”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中带着沙哑。我看着他,笑到眼泪掉出来。我能等,可我的孩子,能么?捂着我平坦的小腹,我朝着背离这个男人的方向,走了……这是二十岁那年——“这么廉价的戒指你也会要。”那一天,那一年,我20岁,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颗很小的钻戒。而说这话的,是眼睛满是猩红的慕子言。“丢掉,我买大的给你。”“不用了,这个戒指结婚用就足够了。”我的手上,带着别的男人的戒指,准备和别的男人步入礼堂。而身边,有个恶魔不断的在咆哮。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在正确的时间却又分了手。错过了公车,还会有下一班。但某一天,当你慕子言懂得,我们的爱,就只有一班。错过我,爱情不会再来。慕子言,你还能高高在上的等着我仰望吗?高干+励志+婚姻+爱情那点破事配乐:五月天《听不到》——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俗套的剧本用全新的视角剖析爱情。介个,是律儿的第一次挑战。往下一戳,【放入书架】,不会怀孕滴,看霸王文,会shen亏滴。往下一戳,【放入书架】,不会怀孕滴,看霸王文,会shen亏滴。往下一戳,【放入书架】,不会怀孕滴,看霸王文,会shen亏滴。还有,为了不影响码字的心情,谢绝拍砖,侮辱谩骂或是恶意诋毁,一律删除***律儿完结文,精品保证***《缠上瘾》——范澄宇,她的前夫,那一夜,他和她蚀骨缠绵。一觉醒来,她却只看到男人善变的冷漠。洛稀,在她的手机上,命名为“奸夫”的男子。床上,他们疯狂的缠绵。床下,他们形同陌路。她以为,他是她最终的救赎两条诡异的短信,让她原本的人生轨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个是已死的人,一座孤坟,一张巨幅照片,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原来,“他们”竟是“他”……《总裁的傀儡j娇妻》——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