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启商也不知是气愤还是惧怕,浑身发抖的道:“栖凤,好心机、好手段,启商佩服,相交这多年,竟丝毫不露。既然想要我等兄弟之命,为何这般麻烦,早早解决便是。”
一拍双手,栖凤公子抚掌大笑:“呵呵,一来噬魂幡炼制之法我得来未久;二来我高兴,你不觉得先是手足相残,而后由我一并收拾,这样的结局更有趣吗?”
“噗通”一声,董启商再也支撑不住,僵着身子趴倒在地哀求道:“求求你了,栖凤。饶我一命,以后我给你为犬为奴。对了,我把董家全部家产给你……”
栖凤公子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盈盈蹲下,温柔道:“别怕,启商哥哥,血光一转就好了,无什么苦楚难耐的。董家家产我就是想要,也不用你来给,你给我也给不了……”
说罢,他竟然一转头,对后门处道:“那还要看看董公的意思,董公,你答应么?”
后门处空无一人,栖凤公子是在对虚空说话吗?
当然不是。
“咳、咳……栖凤公子……咳……咳……手下留人,桥生有话要讲……”
一个沙哑的苍老声音刚落,自后门处转出一人,正是董家家主桥生先生。他颤颤巍巍的扶墙而出,看样子病甚重,一阵风就可刮倒。
原来早在董启商长篇大论述说往事之时,栖凤公子凭气息就感到了后门外有人,敢接近这里偷听之人,必非桥生先生莫属了。正因为此,他才没打断董启商,后来自己还侃侃而谈是如何设计董、薛两家的,他觉得越是如此,结局就越有趣、越完美。
栖凤公子倒是做足了姿态,两手拈起衣角,一路小跑至桥生先生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搀住,硬是把他拖到一把椅子前,才双手摁下去,嘴里还一边温顺道:“董公年迈病弱,怎能站立呢!小侄不孝,此时方才发现,真是该死、该死。董公有话坐下再说不迟。”
被他这一阵拖拽,桥生先生咳嗽越发剧烈,不时有血花子口中喷溅而出,坐在椅上又咳了好大一阵儿,方才缓了下来。桥生先生手抚着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看得直让人心酸。
“董公来此,莫非是为了二位公子求情。这样的话,让栖凤很是为难啊……”栖凤公子一脸的无奈。
“呵呵……”
桥生先生笑了,笑声之凄惨直若杜鹃泣血一般,哀哀言道:“栖凤公子听老朽言,我非是为儿子求饶,不过是有些话要说,有些事要问罢了。等老朽说完问完,公子愿怎样便怎样吧……”
歪着头看了下桥生先生,栖凤公子欣然同意,不但如此,还搭上他的手脉渡过一丝真元,让他说话更为流畅。
“董公想的好开,我欲夺你儿子性命,董公也不恼怒?”
喘了口气,桥生先生舒服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老朽这多年来,看开了、看透了,也无所谓了。我这一生共育有三子一女,本想家业得昌、后继有人,却不想成了今日局面,大子与三子相残、二子无踪、小女不归。呵呵……老朽这一生伪善狡计、奸诈无道,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生不如死,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