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风便是悄悄顺着那未完全合上的窗户悄悄的渗了进来,然后缓缓吹起那墙角之处的那一片小小的布料,那上面,绣着一个未完的“倾”字。
次日,当晚歌醒来之时,便是已经看不见凤倾阳了,身边的那块床铺已经变得冰凉,想来是已经离去多时了。
晚歌便是怔怔的坐了起来,然后侧头望向那灿烂的开了满树的合欢花,那粉色的一树在阳光之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她望着那一树灿烂看了良久,便是忽然低下头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但是风来,卷起了大片的合欢花,那句话便是顺着那夹杂着清香的微风消失的一干二净,几不可闻了。
“长安。”
完颜烈在看见念长安倒下去的瞬间便是陡然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便是扑倒了念长安的身边,但是还是没有用,她的双眉紧皱,显然是已经中计。
便是在这时,他却是听见那洞口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他便是怀抱着念长安,然后瞬间看向了洞口。
那一袭白色在黑暗之中慢慢的现出了具体的模样,那人带着风过竹林般的明净优雅,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鬼魅至极,就像是深林之处的狐仙一般,像是要将所见之人的魂魄都蛊惑来吃掉。
竟是那凤倾阳。
完颜烈眯了眯眼睛,却是有恐怖的气息从里面涌现,他盯着凤倾阳,就像是盯着一个该死之人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凤倾阳却是淡淡道:“我可是没有直接取她的性命。”
“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凤倾阳垂了眼眸,便是看向一旁陷入梦靥之中的晚歌,然后轻轻吐出了那几个字:“风月古阵罢了。”
完颜烈却是在听见那四个字之时,猛然收缩了一下眼睛。
风月古阵,却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巫术无疑,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杀伤力,但是却是一个绝对恐怖的存在。
在风月古阵之中,并没有什么高地平等的区别,在这里,就算是一个决定的当世高手也可能并不如一个小姑娘,因为在这里面,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却是自己的心魔。
每一个生长到现在,或多或少便是都有一个结的,它们占据了他们生命之中一部分的精神力量,却是那个人死都不愿意去触及的疼痛。
但是风月古阵便是利用那小小的心结将它无限扩大,然后直至将陷入梦靥之中的猎物生生逼死在梦靥之中。
这个阵法一旦开始,便是再也停不下来,而陷入梦靥之中的人们却是也只能是依靠着自己来脱离危险。
“凤、倾、阳!”
他狠狠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咬牙切齿,那样子,确是恨不得嚼其骨饮其血一般,满是恨意。
“你有闲情来叫我的名字的话,倒不如想想怎么为她准备后事吧。”凤倾阳轻笑,眸子却是像是死水一般,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轻声道:“十四年前,我便是尝到的这个滋味。”
完颜烈的眸子猛然一缩,便是瞬间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过了半响,他才是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才道:“那是他活该。”
凤倾阳猛然捏紧了手中的纸扇,然而却是慢慢低低的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眸中却是一片的恨意:“那你便是好好品尝着这一个滋味吧。”
说罢,便是向着晚歌走去,然后轻轻抱起来她。晚歌的面上满是挣扎之色,眼角却是又是缓缓渗出了大滴的眼泪,然后近似着呢喃着说:“对不起……”
凤倾阳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然后便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紧了紧手中的身体,便是直直向着洞口走出去。
但是完颜烈却是低声道:“你……”
凤倾阳轻笑了一声,却是似答非答道:“你以为这是结束吗?仅仅是开始而已。”
脚步声慢慢离去,那幽深的溶洞之中便是慢慢消散了他最后的一声呢喃:“完颜烈,我必将是要让你品尝一下那绝望的滋味。”
溶洞慢慢又是陷入了平静,完颜烈却是看着怀中的念长安显得异常平静的面容,便是轻声道:“绝望的滋味啊……我早就已经品尝过了啊。”
“欢儿。”
晚歌抬起头,便是看见了在不远处对着他轻轻微笑的凤倾阳,她也忍不住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就像是所有的合欢一起盛开了那般灼目。
凤倾阳便是慢慢走过来,然后伸出手轻柔的拿去了她头发上那片花瓣,然后道:“你可是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晚歌便是愣了一下,然后细细一想,却是还是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真的想不起来了,今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你啊。”他宠溺的看着她,然后便是轻柔道:“前几日你不是说想要去湖上游船吗?怎的,忘记了吗?”
晚歌便是红了面容,然后轻声道:“我到时真的想不起来了呢。”
“走吧。”凤倾阳便是执起了她的手,然后便是轻笑着道:“我可是有东西给你呢。”
晚歌不自觉的便是轻轻笑了出来,然后大声应了他一声,便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向着前面跑去了。
湖边的景色显得如此的曼妙,晚歌便是站在那水畔之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模样,那湖面之上倒映出的人影俨然是她曾经的那张美艳的人皮的面容。
但是这一张人皮便是也是杀死……不,那只是梦而已。
晚歌轻轻摇了摇头,忽略那奇怪不详的预感,便是转过头看向一旁一直含笑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凤倾阳,然后便是微微红了一下脸,便是觉得有些害羞。
她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然后轻声说:“不是游船吗?船在哪里啊?”
凤倾阳轻笑了一声,便是从一旁的树下掀开了那一片绿叶做的掩饰,然后轻声道:“船在这里。”
晚歌看着那支小小的船只,便是轻声问道:“独木船?”
凤倾阳便是轻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在这样的地方,还是坐在这样的船上才有美好之处那。”
晚歌却是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轻声道:“只要有你,做什么便都是极好的。”
凤倾阳闻言微怔了一下,然后便是摸了摸她的头顶,良久之后才是轻声道:“我也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是日落黄昏之时了。晚歌便是看着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却是丝毫都担心,而是将手慢慢探入那显得有些凉快的湖水之中,轻轻滑动着。
凤倾阳见状便是轻声问道:“你就什么都不担心吗?”
晚歌闻言便是抬起头看着他,然后问道:“担心些什么?”
凤倾阳便是有些语塞,然后他便是看见晚歌轻笑了一声,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便是轻声说道:“因为是你啊,所以我便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凤倾阳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瞬间便是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便是低下头轻笑几声,再抬起头之时,眸中便是那几乎满溢而出的柔情,那般醉人。
是了,他初见她之时,便是也是这般令人怦然心动的啊。
那如火般的舞衣在夜色灯光之下熊熊燃烧,她的舞蹈绝艳,像是燃烧一切一般炽热而夺目。但是那更加吸引人的,却是她的那一双眼睛,却是与她的舞蹈截然不同的,像是冬天里面最冷的冰雪一般的温度。
就像是谁都无法进入她的世界一般,他便是在那一刻对她有了强烈的探索之欲的。
他想要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让她只为自己发光发热,为自己痴迷哭泣,然后他也是这么做了。
将她软禁在自己的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一个人的欢儿。
“欢儿……”
凤倾阳便是轻轻抚过她的发髻,刚想说些什么,便是在那一刻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瞬间便是将那黑暗点亮。
晚歌怔怔的看着那萦绕在湖面之上的点点萤火,那荧光绿便是照应着湖水,反射出更加迷人的光彩。全世界都好像是陷入了这极其美丽的画面之中,如梦似幻。
他们乘坐的小船便是在湖上轻轻飘荡着,但是就这么猛然看去,便是好像一条闪烁着无数星光的银河。
“真美。”
晚歌喃喃道,却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捧住那一片荧光,那小小的萤火虫在她的手中微微颤抖着,照亮了那一处浅浅的黑暗,也照亮了她的面容之上的那个柔和的笑容。
风在轻轻吹拂着,虫子在鸣叫着,鸟儿在歌唱着……一切的一切却是在那一瞬间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对面的人,那样浅笑着看着自己。
晚歌怔怔的看着在那一片璀璨荧光之中浅浅微笑的凤倾阳,便是不能控制的扑了上去。那力道便是猛然将他扑倒了船板之上,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
晚歌便是盯着他的眼睛,眼中便是悄然坠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凤倾阳感受到一滴清凉便是那样子轻轻坠入自己的眼中,他眨了眨眼,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着她伏在身上的姿势用手抚上她的脑际,便是轻声道:“怎么又哭了呢?”
晚歌只是看着他,却是不说话,眸中便是又慢慢坠下了一滴眼泪。
凤倾阳慢慢抬起头,却是温柔而亲昵的吻去了她眼睛里面盈满的泪水,然后便是轻声道:“别哭了,疼的是我。”
“倾阳。”
“欢儿。”
“恩?”
他轻轻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准确无误的印上了她的嘴唇,便是听见两人的轻言密语缓缓在荧光之中响起:“欢儿,为我生个孩子好吗?”
“啊?在这?不行……唔!”
“别说话。”
“恩。”
小船依旧在湖面之上轻轻飘荡着,带着那像是落花纷纷一般的萤火,像是坠入了最深的幻梦之中。
“倾阳呢?”
晚歌轻轻问着一旁的侍女,手上还在不停的绣着那一个小小的“倾”字,她便是忽然之间又是想起了昨天晚上上演的一幕,便是立刻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只好低下头,用来掩饰着自己已经涨的通红的面容。
“今日有客登门上访,王爷便是去见他们了。”
“恩。”
晚歌便是继续低着绣着手上的字,心上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填充满了,发出满足而快乐的笑声。
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子下去就好了,晚歌轻轻的想着,树上的合欢花开得是那样的热烈,像是燃烧所有的生命力来绽放所有的一瞬灿烂。
她弯着嘴角,便是继续绣着,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不知为何猛然一颤,那尖锐的针便是立刻猛然刺入了她的食指之中。
她痛呼一声,却是有着熟悉的不详之感慢慢袭上心头。
晚歌猛然站了起来,一旁的侍女便是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便是下意识的问道:“晚歌姑娘你要去哪儿啊?”
不对……不对!
她的眼睛里面不知为什么竟是隐隐出现了泪水,便是立刻就像是在哪里看见过这样子的画面一样,她不断向前奔跑着,眼前却是出现了层层的重影。
那梦中的画面是如此的真实,但是……不,也许那并不是什么梦境。
或许这里才是一个幻境,一个为了将她狩猎而成就的幻境。但是她却是依旧是不愿意醒来,这里是她朝思暮想的地方,即使她最后会是死在这里,她也是不会后悔的,只要……只要一直能和他在一起。
但是为什么连这样子微薄的心愿都不能成就她!
她拼命的向前跑着,胸口发出窒息一般的疼痛。
凤倾阳……凤倾阳!
你不准死!你不准死。
但是当她赶到那里之时,却是看见了一副简直是让她绝望的画面:他就这样躺在那血泊之中,白衣染血,带着触目惊心的颜色,就像是一只断翅了的鸟儿。他却是半仰着身子,不顾那不断流出的鲜血,却是揪紧了那面前绯衣女子的衣衫,然后极轻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场景再现。
她几乎便是立刻就要晕过去,眼前的那片鲜红无限扩大着,最后将那一片洁白全部染红,变成了令人绝望的艳色。
为什么呢?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幸福了啊。
她怔怔的看着他渐渐失去生机的面容,那面上不再含着那温柔的微笑,眼里也不会再有那令人心动的宠溺,那双修长的手,也再也不会轻轻抚上她的脑袋,带着那令人心碎的温柔。
她的凤倾阳,又是再一次离开了她。
晚歌慢慢将他已经慢慢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那合欢花开得极艳,就像是燃尽所有的生命力,那般的灿烂。
她亲昵的贴在他的脸颊上,眸中温柔,像是昨夜那萤火满是的夜晚。那时的她心中满是幸福的味道,但是现在绝望却是像是海水一般将她慢慢没顶,再不复来。
“倾阳……”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生一个孩子吗?”
“那我就给你生一个。”
“好不好啊?”
“回答我啊倾阳。”
“快点回答我啊凤倾阳!”
她的面上早已没有了那泪水,只是那眼中却是空洞极了,就像是灵魂已经跟随着他离去,只剩下了一个身躯,满是绝望。
“没关系,我来陪你,好不好?”
“一起再去看合欢花开吧……”
她缓缓抽出凤倾阳尸体之上的匕首,然后便是望着那一树灿烂惨白的笑了一下,却是在那一瞬间便是直直朝着她自己的腹部刺去!
而在此时,一直守护在晚歌的身边的凤倾阳却是看见她发出微弱的哭泣声,他立刻便是凑了上去,然后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晚歌,晚歌?”
但是就是在这一个瞬间,凤倾阳猛然眯起了眼睛,他便是突然看见刚才还乖顺的躺在床上的晚歌突然便是坐了起来,然后就是猛然抽出了她绑在自己腿上的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腹部刺去!
“晚歌。”
风猛然刮了起来,便是请见树叶猛然撞击之声,花瓣落了满地,却像是谁在轻轻哭泣,落满了一地的泪水。
“主上,你没事吧?”
凤倾阳垂着手,有大滴的鲜血像是蜿蜒的溪流一般从他的手臂上缓缓淌下,他却是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床上又再次安然沉睡的晚歌,眸子深沉。
“主上,晚歌姑娘已经没事了。”
但是凤倾阳却是没有说什么话,半响,却是有一声冷语,惊下了片片花瓣:“去查查,她究竟是谁?”
山洞里面一片安静,完颜烈便是只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像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入他的眼。
“长安……”
然而就在这时,便是从那墙角之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嘤咛声,完颜烈下意识的便是猛然转头向她看去。
却是见到那躺在了墙角之处的云瑶公主竟是捂着脑袋,然后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
完颜烈在看见她醒来的瞬间便是微微睁大了眼睛:风月古阵的威力他是知道的,想要过此者便是只有无畏者和意志坚定者,不然便是会受到那风月古阵的压迫,不是一辈子在梦靥之中徘徊,便是在它那巧妙的陷阱之中无声无息的死去。
但是他却是不知道……还有一种人的存在。
云瑶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便是看见面前的一切显得朦胧而模糊,她捂着额头发出了一声极淡的轻哼声,然后便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完颜烈却是紧紧看着她,然后道:“本王才是该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瑶到此刻才是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况,然后在看见云瑾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的时候,她便是急忙跑了过去,然后焦急道:“怎么会是这样啊!”
完颜烈便是抱着念长安低声道:“把你看见的一切都告诉我。”
那声音又深又沉,就像是地狱之中的阎王发出催命的号令,云瑶也不禁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下一瞬便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她在晕倒之前的情况:“咳。”最后先是移开视线的还是云瑾,他便是转过了头,然后将手放在下巴之下轻轻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不然我们还是先是去找那个吧。”
云瑶公主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便是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一般,她便是凑上前去笑着说道:“哎,小白脸,没想到你还包扎的挺厉害的么,你不是什么文员的话,唔……其实你是那什么御医,对吧?”
云瑾便是转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是御医。”
云瑶公主明显的便是以貌取人的忠实粉丝,她想了很久,便是眼中有些黯然的说道:“我明白了,真是抱歉啊。”
她还终于明白了啊!可是……她究竟是是明白什么了?为什么要露出一副这般惋惜的表情啊!
走了几步,云瑾终是还是忍不住转头追问道:“你究竟是明白什么了?”
云瑶便是有些沉痛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道:“如果你若是出生在我们云族,便是不会受到如此的折磨了。我们虽是崇尚强者,但是却是也是会保护弱者的,绝不会将弱者这般痛苦的!”
云瑾听得一头雾水,便是糊里糊涂的问道:“什么?”
云瑶见他这般,便是只好小声道:“放心吧小白……那个,我是不会歧视太监的。”
云瑶的声音在后面便是越来越小,到最后便是变成了蚊子般的嗡嗡之声。但是云瑾便是胜在内功深厚,就是将那小声的呢喃之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了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但是这实在是事关一个男性的尊严问题,他便是说道:“是谁和你说我是太监的。”
云瑶愣了一下,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竟是隐隐有些欣喜。
她迟疑了一下,便是小声问道:“那你是……”
“云瑾。”
“我自是知道你唤作云瑾……等等,你是……你是云瑾!”
最后一个声音便是直直的上扬了起来,云瑶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拥有着比女子还要艳丽美貌的姿容,便是下意识的呆滞了一下。
她自是知道云瑾的,他是数十年来第一个将他们逼至回深山之中的人,虽是最后并没有胜负之分,但是对于以强者为尊的云族来说,这一个人,便是像是可达一般的存在。
可达,便是他们那里传说之中最为勇猛的勇士。
她便是一直以为那个叫做云瑾的人若不是像是她想象之中那般全身肌肉发达虎躯一震便是吓退无数恶棍的模样,也应该是想她的阿哥一样的,富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但是这眼前站着的男人,却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会是和他们云族的勇士打成平手的啊!
云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便是只好沉默的看着他,半响都是发不出声音。
云瑾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便是似笑非笑道:“怎么,不相信吗?”
云瑶沉默了一会儿,便是忽然之间就是半跪了下来,有些严肃的垂下了头,然后道:“是云瑶冒犯您了。”
云瑾也没想怎么样,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逗逗这一个口口声声说他是小白脸的丫头,却是没有想到她竟是会这样。
云瑾自是知道,对他们云族来说,不论男女,性子都是极其要强的,所以便是造成了他们不肯向人低头的倔强性格,让他们低头服从,便是绝对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死去。所以,那半跪着的礼仪,便是变成了那云族最高的礼仪,就是连自己的父母,也是不会享受到这般的礼仪的。
他们会这样做的人,便是只有在他们心中自己认为的强者才行。
“你……”
云瑶恭敬的行完礼之后,便是又站了起来,表情便是也变成了那熟悉的脸色,然后便是见她欢快道:“不过这也是不能怪我拉,谁叫你长得和我想象之中的云瑾将军相差会是这么多的啊。”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误解了,云瑾便是沉默着向前走去。云瑶见他这般,便是蹦跳着走上去,好像那脚上的伤口对她一点儿影响也没有。
“你生气拉?嘿嘿,我一向不会拐弯抹角的……”
云瑾便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不痛吗?”
云瑶愣了一下,便是下意识道:“哈?”
云瑾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她的脚,云瑶这便是才反应过来,然后便是老老实实的承认道:“当然痛啊。”
那你倒是表现出一点儿在痛的样子好不好!
云瑾当真是有些无语了,他的确是遇见过许许多多的女子,但是这样子当真是第一次看见,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女子的神经会是这般粗壮的……不,她有那根神经吗?
“上来吧。”
云瑶怔怔的看着他俯下身,然后把整个后背都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心脏竟是不受控制的发出一连串的鼓动之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有些茫然的想,却是听见云瑾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快点上来吧。”
“啊?奥!”云瑶有些脸红的爬上了他的后背,然后第一次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他的后脑勺,竟是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环住我,不然会掉下去。”
“恩。”云瑶便是将手穿过他的脖子,然后缓缓扣紧,脸上一阵阵红潮翻滚。
其实这一点儿小伤对于她来说根本是不足一提,便是当初她和侍女阿联一起出门到深山里面打猎,便是碰上了一只年轻力壮的公熊,那次她受伤极其的严重,鲜血淋漓,那伤口深可见骨,大片的血肉都翻滚在了外面,看上去,真真触目惊心。但是她却是在终于躲过了那只公熊的攻击之后,便是偷偷躲在一边,然后在它走了以后,便是背起了一旁也是重伤晕倒的阿联,然后慢慢向着深林的外面走去。
那次的路途极其的痛苦,但是她却是只能闭紧了嘴巴,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因为她知道,她还没有离开这一个危险的地方,只要她在这里多呆一秒,发出一点儿声音,便是会是将自己代入危险乃至死亡的境地。
她在后来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的时候,也是不禁有一些的唏嘘,若不是阿哥后来感觉不太对了来找她们的,那后果真是不堪重想。
她后来才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阿哥才肯让她下床,不过阿爸却是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在她终于成年了的那天将那一张大大的熊皮给了她,然后终于笑着拍着她的肩膀的赞许了她:“不愧是阿爸的女儿!”
那一刻,她简直是无比的荣耀。她现在虽是只有十五岁但是若是说到在生死界限之上徘徊的话,她并不会输于其他的男子,哪怕是云族的男子。
但是……这些事情,她现在却是不想让身下的那一个男人知道……现在,在他的眼中,她
其实,这样的感觉也是不赖。
然而这些却是持续到遇见那一个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眸色却是无比冷淡的女人为止。
他们是在山洞之中遇见的,那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是在和谁在争论着些什么东西,但是当他们好奇的靠近之时,却是只是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那荧光满是的溶洞之中。
“长安……朝阳郡主呢?”
她听见云瑾便是这样问的,但是那一个女人却是摇摇头,然后便是低声道:“我找不到她。”
云瑶便是说道:“那我们一起去找找吧,说不定她只是迷了路了。”
那个女子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微垂着头,那浓密的睫毛之下,却是有着浓重的阴影。
她仍不住便是有看了她一眼,然后……再然后他们便是找到了这里,她便是听见那一个女人惊呼了一声“血人参”之后,便是直直向那边看去,然后却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前一花,便是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在蠕动,当她终于从那黑暗之中挣扎着醒过来之时,却是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但是那一种感觉极其的奇怪,就连胸口都不知道为什么,空空落落的。
完颜烈听完以后,便是沉思了一下,然后再是问道:“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晕倒后的。”
云瑶呆呆的摇摇头,那眼神茫然,还有一些的不知所措。
完颜烈便是看着她,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就是说,若是中了那风月古阵之人,就算是侥幸逃脱醒来之后,也是不会再是记起那梦中之事吗?那还真是有趣。
但是……完颜烈看着扶起云瑾表情微微有些不知所措的云瑶,却是有些讶然:没有想到,这云瑶公主的意志,竟是这样的坚定吗?
正在担心的观察着云瑾状况的云瑶公主自是不知道完颜烈此时对于她的重新评价,否则她便是真真是无措了。
云瑶细细的看着云瑾被汗浸湿的发髻,胸中竟是隐隐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痛意,但是她却是很快就是认为是自己刚才有了内伤而已,便是直接就是给忽略掉了。
她慢慢拂去他脸上沾染上去的发丝,手腕上的紫黑色珠子便是发出了淡淡的幽光,但是,却是谁都没有发现。
忽然,云瑶便是听见云瑾痛呼了一声,那里面的布团被他狠狠的咬住,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布料与牙齿的摩擦声。
云瑶有一些不知所措,却是看见他的神色却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自是不知道,陷入那无边梦靥之中的云瑾,究竟是看见了些什么。
“滴答。”
“喂,醒醒,醒醒!”
云瑾是被脸颊上的疼痛给刺激的醒过来的,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云瑶放大了的面容,他开始有些懵,但是在下一个瞬间便是猛然醒悟过来,下意识的便是将头给仰了起来,云瑶想必是也并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便是没有来得及及时的躲开,然后便是听见一声闷响,夹杂着两个人的低哼声。
云瑶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大声的叫了一句:“你干什么呢你!”
云瑾便是无语的看着她,然后道:“谁叫你凑那么近的啊。”
“你说什么?”
云瑾便是无奈道:“你没事吧?”
云瑶放下手,然后便是说道:“没事。我凑那么近还不是为了看看你有没有死。”
云瑾便是更加无语了,但是他却是看见面前的女子瞬间便是绽放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脸,带着无比的自信和淡淡的骄傲,就像是满山的花朵都在这一瞬间便是灼灼盛开了一般,极其的耀眼美丽:“不愧是我认定的可达,力道还真大!”
云瑾便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面上忽然弥漫了上了淡淡的绯色。他的面容本来便是俊美无暇,堪称的上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便是在那白皙的面上出现了那淡淡的绯色,便是真真的美色灼人,连云瑶也是有一些抵挡不住,她也是直直的回看着他的眼睛,面上同样也是慢慢弥漫上了浅浅的红晕。
直到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视线交缠,云瑾回过头,便是看见晚歌站在一边,嘴角有了一丝淡淡促狭的笑意。
云瑾大囧,便是有些尴尬的回过头,然后低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是会晕倒了?”
“大概是吸食到了什么东西导致昏迷的吧。”晚歌淡淡道,然后便是直接上前将那装有火凤凰的石盒给拿了起来,然后轻声道:“火凤凰也是已经找到了。”
云瑾便是终于叹了一口气,然后率先向洞口走去,声音便是在那空旷的溶洞只见来回荡漾:“那既是这样的话,便是先将长安……朝阳郡主先行找到吧。”
身后的声音微顿了了一下,却是有急促的脚步声赶了上来,云瑾嘴角一弯,却是转头道:“你的脚伤还未好,还是待在……”
结果他的话却是说到了一半,云瑾略显尴尬的对着面前的晚歌轻声说道:“那你往这里走,我便是往那里,待会便是在这里回合吧。”
晚歌点点头,却是脚步轻盈的向着云瑾刚才指着的方向跑过去了。
云瑾有些无奈的看着慢慢蹦跶到自己面前云瑶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
哪知云瑶却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坚定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云瑾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便是终于败下阵来,他看着她,好似是无可奈何,那笑容却是带着无奈的宠溺:“拿走吧。”
最后念长安是在那过道之中找到的,但是她的后面却是站着一个男人。
紫衣华贵,墨发垂腰,便是那摄政王完颜烈,却也是那念长安的未婚夫。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再也体会不出其他的味道,只是半闭着眼轻笑道:“我道是为何郡主会半途失踪呢,原是去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啊。”
他打趣着,带着那淡淡的笑意,却是好像是再也没有了其它的东西在那里。
背后的云瑶紧了紧他的手却是好像是在给他力量一般。
他低笑一声,却是抓紧了她的手,大大方方。
那念长安便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完颜烈,眸光闪烁,面上带着那娇羞无限。但是云瑾却是只听见了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悄悄消失不见的声音。
也许是曾经的小小的爱慕吧,谁知道呢。
最后这便是算的上是大家一起找到的火凤凰,云瑾便是大方的将火凤凰让给了念长安,但是却是在皇上下旨说是要云瑶公主在众爱卿之间挑选一位合适的男子,当做自己未来的夫婿之时,他便是下意识的顿住了动作,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就像是融进了一切春光烂漫。
但是他却只是紧紧盯着那云瑶一人。
云瑶轻轻起身,那火红宽大的裙摆便是瞬间倾洒了她一身,在夜色之中,就像是一团极为艳丽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那般灼目。
她缓缓抬起眼,那惊人的艳色便是像是在那一个瞬间在她的眼中凝聚,简直美得令人无法呼吸。
然后她便是一眼对上了他的眼睛,就这样彼此相望着。
“皇上……”
她轻声道,但是却是还没有说完,便是听见一声低沉的男声在夜色之中缓缓响起:“末将欢慕云瑶公主已久,皇上可否应予?”
云瑶便是一惊,下意识的猛然转头去看他,那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便是在空中划过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
在与他再度对视的那一个瞬间,她便是好像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仙音,那般动人。
云瑾走进房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一些紧张,想完,他便是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笑:想他自小便是随父出征,大大小小战役几百次,却是没有像这次这般的局促的,这种感觉,倒是还真是奇妙的紧。
入目是一片艳丽的火红,那个娇小的身影便是坐在那一片火红之中,只露出两只洁白细嫩的手。
他的心中一动,却是忍不住上前轻轻握住了那两只小小的手,然后便是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慢慢端详。
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是也是乖乖的坐在那里,任他轻柔的观看着。
她的手看上去虽是细嫩雪白,就像是每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但是……云瑾慢慢的抚摸着那手掌之上那硬硬的茧子,却是忍不住嘴角染笑。
这才是他的那个云瑶。
估摸着是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什么动静,云瑶便是恼了,她直接掀掉了头上的盖头,瞪着一双潋滟的眼睛直直瞪着云瑾,却是不曾想到,竟是跌入了他的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之中,桃花眼本是多情的象征,但是云瑶却只是看见了那满满的深情充盈其中。
“你……”
“我的娘亲虽看似温婉,但是骨子里却是暴躁的很。所以我在小时便是寻思着一定要找一个真正温婉的女子。但是却是不曾想……”
云瑶气鼓鼓的看着他,然后说道:“干嘛,后悔了吗?”
云瑾却是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但是我想,若是娶你的话,便是违反我当初的决定也是无所谓的。”
云瑶怔怔的看着他,面上渐渐晕染上了浓浓的绯色,看上去真真是艳若桃李,绝色逼人。
“云……云瑾……啊!”
她轻声惊呼了一声,便是直直的掉入了云瑾的怀中,她的鼻息之中都是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就这样直直的冲进了她鼻间,慢慢渗透至自己的心底。
怎么办?
她的眼睛里面尽是朦胧的水雾:身体一点儿都动不了了,胸口处传来阵阵的鼓动之声,就像是要直接跳出来一般。
她用力揪紧了他的衣服,然后便是低声道:“云瑾,若是,若是你敢负我,我便是会让你再也……再也见不到我!”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了可以威胁到这位在她心目之中类似于可达的男人,便是在结巴了半天之后,才勉强说出了这一个不像是威胁的威胁。
这当然便是招来了云瑾的轻笑,他直接便是轻轻吻上了她娇艳的唇瓣,也像是在那一瞬间悄悄印上了属于他的印章:“若是我负了你,便是随你下落黄泉也绝不后悔。”
说罢,便是拥着她的身子倒向那红纱幔帐之中,没过一会儿,便是发出了那床板轻摇规律之声,那女子娇柔的低吟声,便是像是融化在夜色之中,模糊而不清晰。
树叶在风中轻晃,带着那点点的凉意,渐渐掩去了那梦靥的味道,只剩下那微薄的凉意在慢慢侵袭而上。
“好女当……当什么来着?”
云瑶终于忍耐不住大声的叫了一声,然后便是直直趴在了那本扔在桌面之上的《女戒》之上,哀嚎了一声:“怎么会比我练武术还要难啊!”
一旁的侍女看了好笑,便是轻声道:“夫人,还有大半本没有背完呢!”
“怎么还有这么多啊!”云瑶唉声叹气,忽然便是眼珠子一转,然后扮装是刚刚才想起的样子,大声道:“啊!对了,云瑾快要回来了吧,我去接他!”
说罢,便是直接一下子便是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外面跑去。
那后面的侍女便是只好无奈的喊道:“夫人,不可以直呼将军的名字!还有,不要像是这样走,哎哎,小心点儿!”
云瑶充耳不闻,便是在看见了那边某一个身影之后,那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云瑾!”
那人缓缓从小院绿境之中走出来之时,云瑶瞬间便是觉得天都亮了,她急急的跑过去,然后开心道:“云瑾!今天有庙会,我都已经等你好久了!”
但是当她跑到他面前之时,那面上开怀的笑容便是略略减淡了一些,她有些困惑的看着他,然后便是小心翼翼道:“云瑾?”
平时她都是这般迎接他的,然后云瑾便是会抱起她,在空中转个几圈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来。
但是今天的云瑾却是很不对劲,面上竟是少有的凝重之色。云瑾很少会是露出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在她的面前。好多次她都是看见他的眉宇之间因为那些像是奏折一般的东西而染上淡淡的不耐,但是只要是她一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便是立刻就是会换上温和的笑意,好像那些个烦恼从未出现在他身上过一样。
可是今天……一阵风刮过,吹起了他们的长发,她和他皆是喜欢将长发披散,让它们自由的在空中飘舞,云瑶看着他们两个的长发在空中纠缠飞舞着,就好像是永远不会分开一般,她不禁一阵恍惚。
但是云瑾淡然的声音却是直接将她从那绮丽无边之中唤醒了过来:“阿瑶,我明日便是要前往战场了。”
云瑶的心一抽,却是下意识的上前问道:“明日?和谁?”
他可是战无不胜的有着战神称号的男人啊,已经有许多像是她们一样的族落便是和他们签订了和平的契约,不是已经应该没有什么仗好打了吗?
但是下一瞬,云瑶却是煞白了脸,因为她看见他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然后极为轻声的说道:“塞外,云族。”
“不可能!”她便是下意识的叫道:“阿哥不会对可达的国家出手的!一定是弄错了!”
云瑾却是轻声道:“他们已经攻进了边城之中,占领了我们的土地,上面插着的全是你们云族的旗子……这,岂能搞错?”
云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些无助的看着他,眸中满是不知所措。
她虽是个不让须眉的女子,但是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虽是嫁做人妇,但是骨子里却还是一个一直没有长大的少女,在这种事关打仗的事情,她还是有一些的不知所措的。
到底还是云瑾先是软下了眉眼,他便是摸了摸的她的头顶,然后柔声说道:“不用担心,事情也许还没有到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便是点了点头,然后慢慢低下了头,脸上终于没有了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
云瑶便是想:若是当真是到了那无可挽回的地步,那她便是……便是成全了他吧。
这是的云瑾自是不知怀中的爱妻的心思,只是微微皱着眉毛,又是想起了在朝廷之上皇上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以及众位大臣的同位口诛之声。
不管怎么样,他定是会保护她的,因为啊,她是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是要保护的人。
然而事态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云族的军队简直就像是有神明在助一般,所向披靡。他们原本便是以勇为尊的,所以云瑾一向是智取为胜的,但是这次却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论他设定了怎么样子的计谋,但是那云族的军队却像是早早就知道一样,每次皆是精确无比的躲了过去。
若是一次便是罢了,但是若是第二次,第三次……次次都是这样,便是不得不让别人怀疑有内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