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端水进院子时,就见某女跟门神似得精神抖擞的守在书房外面呢,吓得险些把水都泼了。
“你,你干嘛?”
“等着公子起身啊!”笑吟吟道。
苏竹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忙干咳一声,“早啊,今天真早!”
“哎,要不你把水给端进去吧?”
脑海中立马蹦出昨天那激情的一幕,不等果儿回应就把水递了过去。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可以回去跟夫人交差啦!
“嗯,好!”果儿咕噜着眸子轻轻接过了水盆。然后,优雅转身,将那夹在指缝的叶子浸了进去。
书房里间,苏澈正优雅的扣着衣衫,瞥见那进来的人一瞬的怔愣,然后饶有趣味的挑起了眼梢。
“哟!挺早啊!”
“为报公子给的奖赏,当然要早些!”某女暗咬着牙齿道。
“不用太感激爷,以后多乖一点就好!”接过她递来的布巾,邪魅道。
“是!”想着以前学的宫廷礼仪,还顺便给他行了个。
坐在床边的人凤眸微眯,布巾递到鼻端时突然顿住了,“怎么起的这么匆忙,也不知道洗个脸再出门吗?看看脏的,像个小花猫似得。”
说着就拿着布巾起身走到了果儿跟前。
“嗯?脸上有什么?”对于恋脸癖者,又怎会允许脸上有一点脏东西。
顺手拿过苏澈递来的布巾对着边上的铜镜就擦了起来,擦了好几下还不满意,又自顾嘟囔了几句。
身后的人眼眸含笑,这个小傻妞!
等着觉得终于擦干净了,某女望着手里的布巾,一阵呆,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扔下布巾就往外跑。
苏澈薄唇微弯,捏起那地上的布巾,随手扔进盆里。
“苏竹,换一盆水来!”
仆院里,杜鹃按着果儿的要求去药院讨了一些柳干草。回院子一开门,就见她把整个脑袋都裹上了被单。
“果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药拿来了吗?”
接过了药,也不等杜鹃再问就把人给推了出去,忙揉碎了药草就往脸上擦。
为什么擦呢?因为她没算计到别人却算计到自己了,满脸的红疙瘩。
这边,她刚找了块纱绢蒙上刚才擦完药的脸,那边苏竹就来喊人了,说是主子寻她。
果儿系好了纱绢咬了咬牙,从苏竹面前过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苏竹愣着眼睛无辜的撇撇嘴。
后园内,苏澈一身锦白滚金边缎子,暗纹绣着银色的攀枝花。正手拿着一个小枝在逗笼子里的雀儿。
远远的就见一张裹着纱绢的人儿朝这边来了,原本勾着的唇角瞬间翘的更高了。
来人默不作声的候在了边上,微搭着眼眸,就盯着脚尖那一片地儿。
“爷送你的礼物可还算满意?”扔了手里的小枝,弯身坐在一边加了软垫的石凳,抬头道。
“嗯”不知是鼻音还是嗓音,算是回应了。
问话的人看着那张死憋着的小脸眼眸含笑,连着那唇角也弯了翘翘的弧度。
“脸怎么了?”
“过敏了”
“过什么?”如此新奇的词虽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出来,可依旧让他神色微紧,她的世界,他并不了解。
知道说错话了,一直低着脑袋的人这才抬了头,补充道,“不小心被虫子咬了!”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如此!遇上他就从来没有什么好事!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说完又低头盯着脚。
苏澈不再问话,微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来,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待着。
只等着日头正空了,苏竹来了,沉默才被打破。
“公子,我们该出发了!”
“嗯”坐着的人应了声,似是无意的望了一眼那依旧垂着脑袋靠着柱子的人。
起身路过那边上时,回身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以不用来上工。”说完,带着一阵染着藤萝香味的风就走了。
果儿一时惊喜的差点就要笑出声来,那边人刚走,这边就开始跑回仆院换衣裳走人了。
可别说,还真是冤家路窄。到了村口,正好遇上了脸上也遮着布纱的刘翠。
刘翠见果儿先是一怔,转而见到她脸上也围着纱巾,顿时眉开眼笑了。
“呵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陆家妹子啊!哦,听说你现在也在府里做工,做的可还算舒心啊?”
刘翠扭着身段靠近了来,围着果儿转了一转。
“那是当然,吃香的喝辣的,只要跟着公子就好,其他的事也轮不上我做啊!”
果儿浅笑着瞥了一眼刘翠那已憋了狠的眸色,缓步踏开了。
她就是想激怒刘翠,只要刘翠耐不住了,再起了暗心思,她就会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想跟我玩心思,要不不玩,要玩,中国上下五千年的玩人法子,我玩死你!
路过原先小屋时,施工的瓦匠门已经将房子的四面墙都磊好了,就差一个顶了。果儿本想过去看看,可总觉得是别人的施舍,没有一点喜悦。还是掉了头,往婶子家去了。
进了院子,就见婶子和桃儿在堂屋正准备开饭了。
“果儿回来啦!累不累啊?”王婶马上扯了围裙擦了擦刚洗的手迎了上来。
“不累的,就是饿了!”拽着婶子的胳膊就开始撒起了娇来,惹得婶子宠溺的点了点那娇俏的小鼻子。果儿顺便说了这几天不用上工的事,随着婶子就去灶房盛饭了。
吃饭时,桃儿兴奋地说着昨天去镇里卖蔬菜的事儿。
“姐姐,婶婶说明天还去呢,你去不去呀?”小丫头眼眸亮亮的,像一对黑琉璃。
“去啊,一起去!”想着好久没陪这小丫头了,果儿应声道。
“那你可不能再睡懒觉了!”小丫头一副怀疑的模样,嘟着嘴道,惹得婶子乐呵呵笑了起来。
果儿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夹起一块土豆就塞进了那小嘴。
“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