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庶女们一个个欢声笑语,玩得很自在,而一边坐着的北辰烨似乎看得人都痴了。宋雅清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机立断出言喝止。
“你们怎么说都是管家小姐,何况三皇子在此,这样放肆地大胆毫无顾忌地言语像什么话?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各自速速回房去反思吧!”
“大娘,爹,是殿下……”
有个胆大的庶女还想再反驳几句,却被宋雅清瞪得讪讪闭了嘴。
“都住口,谁敢再有耽搁,家法伺候!”
碍于宋雅清的威严,众庶女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都离开了。
见庶女们全被驱散,宋雅清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见兀自站在原地不动的白安苓,她不禁恨从心头起。
“好你个白安苓,先前因为你的案子,全家都跟着蒙羞。到现在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教唆你的妹妹们来这里生事,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以正家法!”
白秋义在旁边,也是怒向胆边生,白安苓这个游戏规则简直就是在影射宫廷斗争,他刚刚一听下人复述就吓得冷汗直冒,北辰烨那么精明的人恐怕早就看出了猫腻。
越往下想,白秋义心里越害怕,他暗想现在能不能跟北辰烨结亲是小,万一对方因为这个游戏去朝里参自己一本,那可真是全家老小都得倒霉了。
想到这里,白秋义瞬间计上心来,登时脸色一沉。
“来人,速速把这小贱人给我赶出府去!她白安苓本就是贱妾养大的野丫头,非我亲生,先在还不听管教胆大包天,我尚书府现在容不得她了。让她滚出去,从此她再不是我的女儿,跟我尚书府也无半点关系!”
白秋义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家丁走上前来,打算把白安苓强拖下去。
她自然猜到白秋义是怕受牵连因此要跟自己断绝关系,于是狠狠瞪了那俩家丁一眼,吓得对方不敢再胡来了。
白安苓转而看向白秋义,不怒反笑,“父亲这算盘打得真好啊,跟我断绝关系,你就不会受牵连不是不?呵呵!”
白安苓说着,满脸鄙视地扫了白秋义夫妻几眼,虽然当着北辰烨的面,她却并不胆怯。神色倨傲,言语却更加从容。
“好,父亲非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没办法。父亲说我是贱妾所生,原来在您眼里,我母亲这么卑贱。那我也不废话,只就请大娘把我便宜母亲给我备的嫁妆交出来,我拿了东西,不用诸位赶自己就走!”
宋雅清闻言,顿时冷哼道,“呵,开什么玩笑,哪有什么嫁妆!”
“没有,真的吗?”白安苓听了,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大娘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可以随便欺负啊!我娘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出身,可她进门时也带了好几箱嫁妆的,还有外头的田产地业,商铺酒楼什么的,这些光折算出来就是不小的一比吧!而且我娘也是伺候父亲多年,任劳任怨,父亲平日里也给过她不少珍玩古董吧!这么大笔数目,大娘怎么好意思睁着眼说没有呢?对了,还差点儿忘了,我娘生前为人精明,家里的生意大多也是她在打理,好多店铺都有她得入股分红,现在这些我就不细算了,大娘折一折直接给我银票吧!”
“我呸,白安苓,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宋雅清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白安苓骂道,“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立刻让人将你乱棍打出!”
白安苓冷冷一笑:“大娘,这可是您的不对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您不知道吗?再说了,连一个小妾准备给女儿的嫁妆,您都要暗地里昧着良心贪墨掉,这……您在外头,不会还干什么更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
“一派胡言!”白秋义越听越觉得胸闷气短,真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北辰烨面亲都尽了,也没那个耐心再听下去,扭头招呼了管家。
“去,你带人把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给我绑了丢出去。嘴也给我堵上,省的她在胡言乱语中伤我尚书府!”
“是!”管家领命,一挥手,带着七八个家丁就逼到了白安苓跟前:“二小姐,不好意思,得罪了!”
管家说着,拿起绳子就要往白安苓身上套。白安苓见状,笑容又浓了几分,霎时间她一脚飞起,直中管家腰眼。
“啊……”忽然听见管家一声痛苦凄厉的嚎叫,众人连忙循声看去,只见管家已经面容扭曲地满地打滚儿了。
北辰烨此时仍然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白安苓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脚,顿时把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了,然他虽神情疏冷,眼色里却是饶有兴致,还带着些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