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选?”柔荑斟酌着这两个字,这么快就来了吗?她还没有过一天跟皇帝相处的日子,就要多出一堆女人跟她分享夫君了吗?
说道这里,家里的气氛沉了沉,上官夫人看柔荑闷闷不乐,宽解道:“柔儿莫急,为娘是过来人,只要柔儿在皇上面前多示弱,抓住皇上的一丝半点心意,加上我们的努力,定能登上皇后宝座,到那时候这些庸脂俗粉皆可忽略了。”
“是了,想是说了这么会子话,柔儿也有点累了,不如回你的闺房看看?”上官大人看柔荑面色仍是不郁,提议道。
回到闺房,柔荑看到自己心爱的书房,往日的琴,回想昔日练字,弄琴,好不快活。现在已许久未碰这些东西了,不禁又是一阵惆怅。
晚饭,上官大人一家全部出席,看到姨娘和弟弟妹妹们,柔荑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点。二姨娘拉着女儿硬挤在上官夫人旁边,柔荑看到额娘的眉头皱了皱,二姨娘笑着,说道:“柔儿,你妹妹芙儿今年也九岁了,回头还指望柔儿带她入宫见识见识呢,是不是,芙儿?几天不见柔姐姐,怎么生疏了,不是最喜欢你柔姐姐,天天跟我念叨吗?”
柔荑一听,顿觉头大,她这个二姨娘最是不安生,平素在家里就闹得不得安生,现在又开始盘算着把女儿送进宫,素不知找个寻常人家嫁了可能更加幸福。“姨娘,妹妹还小呢,柔儿会留意着的。”柔荑礼貌的回答道。
一顿饭下来,柔荑觉得耳朵嗡嗡响,各个姨娘都争先恐后的递橄榄枝,好不热闹。许是宫中委实寂寞,一向不喜欢吵闹的柔荑竟觉得很热闹。饭后,又跟父母闲话几句,柔荑就忙回宫去了。
一进宫,柔荑马上去太后宫里谢恩,入夜,柔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琉璃宫。
看着皎月也满脸疲惫,柔荑便让她先去休息会,叫了映雪来伺候沐浴。躺在浴盆中,柔荑的身体开始放松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映雪聊着天:“映雪,你以前是哪个宫的?”“回主子,奴婢之前是太子殿里的粗使丫头,后来太子看上卿卿姑娘后,太后就遣散了我们这些宫女,奴婢就在御花园做些杂活。”
“你在皇上身边呆过?那你知道皇上有什么爱好吗?”柔荑又问道。
“因着奴婢是杂役的,只大致了解到皇上十分用功,每日去听夫子上课,下课要去练剑,晚上还要自己学习,整日如此呢。”映雪提到皇帝十分自豪的说。
“哦,那皇上现在还是如此吗?你知道皇上喜欢吃什么吗?”听到皇帝如此用功,柔荑也来了精神。
“是的,现在皇上除了上朝,其他照旧。恩,听宫里的嬷嬷说皇上十分喜爱桂圆粥,据说是太后年轻的时候会做给太上皇和皇上吃。”
“哦,明个你去御膳房走一趟,拿到配方和食材回来。”
“主子要亲自做给皇上吃吗?相信皇上见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是啊,原来都快大选了,近几日自己还端着脾气,一直不愿意见皇上。再不去缓和关系,后宫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啊。上官大人的一番话给了柔荑当头棒喝。
第二日,柔荑一早起了床,去给太后请完安,就拉着皎月,映雪开始研究。傍晚,柔荑估摸着皇上练完剑回来,带着皎月就去明黄殿门口等候,只见皇上慢慢走近,金色的长袍,简单的束起,眉眼间突出男人的英武,额头上还有几滴未及擦净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照亮了柔荑的眼睛。
“皇上万安,皇上练剑辛苦了,臣妾准备了桂圆粥,请皇上喝一碗。”柔荑柔柔的行了个礼,特意放轻了语调。
“哦,你还会做这个。”皇上略带玩味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走近书房,柔荑看到满目的书,顿觉更加亲切。盛了一碗粥,自己试了一口,“皇上,这粥没问题,请您品尝。”
皇帝稍微愣了一下,端起碗来,尝了一口,微微皱眉,便放下了碗:“这味道,比卿卿做的差了很多,柔妃你还要加紧练习啊。另外,朕最近很忙,你没事就不要过来打扰朕了,退下吧。”
柔荑不懂皇帝为何突然翻脸,一时间又想不到对策,只能默默退出来。皎月小声的抱怨道:“主子如此用心,皇上还不领情。看主子您的手都被烫伤了好几块。”
“皎月,住口。”柔荑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担心的回头望了下门口,然后加快了脚步,无意识间摸了摸自己的手。不料这一幕被站在窗前的明澈帝看了个正着,烫伤了手么?明澈帝稍微有些歉意,但是转念一想,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到现在都见不到卿卿,让卿卿只能低人一等,想到这里明澈帝的心里又充满了对柔荑的厌恶。
柔荑一回到琉璃宫,马上带皎月到内殿,第一次,柔荑一脸严肃,让皎月跪下,皎月不耐,但看到主子如此生气,还是跪了下来,柔荑严声道:“皎月,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奴婢,知错。”皎月低下头,似是悔过。
柔荑看到,放缓了声音:“我跟你讲过,此时不比在家里,明黄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乱嚼舌根,我尚且顾不住自己,怎么能顾你。你有几条命可以耍的。”
皎月这才想到当时才出明黄殿,背后还有一堆太监,只怪当时自己太激动,现在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主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气愤,便忘了,以后奴婢再不会犯。”
“起来吧,我知你天资聪颖,交代你办的事情你也顾忌到方方面面。只是在家跟着我落下了有些骄纵的毛病,在家大家都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句话都可能掉脑袋,你明白吗?这几日你先去好好想想,让映雪来候着吧。”柔荑对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是说不出狠话,只得无奈道。
“主子,奴婢知道错了,您不要让奴婢去思过,这让下人看到了,奴婢以后还怎么见人。”皎月听到要去思过,忙请求柔荑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