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又和以往一样,喝了这么几天药还不见效果,王小卉最怕的就是这个。妞妞一岁多的时候得过一次肺炎,王小卉害怕又蹈了前车之辙,决定还是早一天去打吊瓶为好。怕见到王志明不好说话,而其他的两家医院离家又太远,没有办法,只好带妞妞去了离家最近的一家私人诊所。
前两天店铺都是交给了小丽一个人照管,她和赵新玉俩个人带妞妞去打吊瓶。可是偏巧店里又该补货,她怕自己去进货,妞妞在打吊瓶的时候若是要吃要喝,赵新玉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可李磊那两天单位里又搞什么检查,脱不开身。有心叫上叶素娥吧,赵新玉又不同意,说是和她那婆婆不是一路上的人,两个人呆在一起没有话说,太别扭,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呢。妞妞都四岁的人了,也懂事了,再说,就那么一天,她一个人完全照顾得来。
赵新玉这么一说,王小卉也就打消了让婆婆过来的念头。若不是怕赵新玉一个人忙不过来,她才不想着动用叶素娥呢。以前妞妞生病时,也让叶素娥帮着照顾过。人倒是来了,可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王小卉更是挑三拣四,这做的不好,喝了几天药,那做的也不对。本来孩子病着已经够让人焦虑的了,她这一来,反而让人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李磊倒主动开了口:“不就是一天嘛,多大的事似的,人家一个人照顾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你瞎罗嗦的个啥。你要是不放心,我单位里一忙完就去诊所,行了吧?”有了李磊这句话,王小卉才算略微放下了心。
王小卉家离市场有近四里的路,那几天家里店里两边跑,一边是操心店里的生意,一边是担心孩子的病情,把她忙得是焦头烂额,因为着急上火,嘴上都起了泡。因为太累,那几天晚上她都是早早就睡了。这天也是一样,李磊不在家,晚饭后一等收拾停当,王小卉早早就上了床。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际,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极不情愿的拿起手机,半睁着双眼打开来看,信息是苏婷发来的,“你在做什么,我心烦的要命,之后只要得了感冒,陪我聊会天”。王小卉心里一惊,睡意全消,急忙披衣坐了起来。这些天自家的事已是忙乱得让她分身乏术,倒顾不得苏婷的死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小卉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不想过问苏婷的事,不过是因为这几天事情多,有心无力而已。其实她不知道,她是潜意识里受了“事不关己”的影响,所以对于苏婷的事才无意识地心生疏懒,如果是真的有心要管,如何会连一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刚想把电话给苏婷拨过去,抬头看到客厅里还亮着灯光,知道是赵新玉还在看电视,王小卉只好改为了发信息。咳嗽反反复复八九天还不见好,最后总是免不了去打吊瓶才能痊愈。要是让赵新玉听到是给苏婷打电话,一定又会过来问情况。还不知道苏婷那边现在怎么样,事情又在朝一种什么状态发展,还是先让她少知道一些为妙。
苏婷这件事,王小卉最初并没有打算告诉赵新玉。这等丑事,让母亲知道于她又有何益?徒然赚个生气罢了。再说了,母亲是一个受传统思想影响颇深的人,极看重女人的名节,如果她知道外甥女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还会不告诉苏婷的爸妈?还不知道苏婷对父母那边是如何打算的,哪能让赵新玉先行一步。可是王小卉能管得了自己的嘴,却管不住别人的嘴,她虽然有心想瞒,就会殃及呼吸道和气管,却哪里能瞒得住。
这些天虽然没有和苏婷联系过,但却时时都能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在店里,来来往往的顾客会时不时的提及这件事,而在医院里,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同病房的人议论这件事,而且还各有各的版本。
一个版本说,那个自杀的小白脸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养他的那个富婆又找了个比他好的,不要他了,千求万告的也不能让那富婆回心转意。因此断了财路不说,更恼恨这富婆的喜新厌旧,一恼之下就自杀给她看,意思是自己死了也让她活得不安生。
另一个版本则说,那个小白脸哪里是自杀,是被那女人的老公拿刀砍伤的。说是这俩个臭味相投的男女正在一起的时候,被正好有事回家的老公逮了个正着。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老公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污辱,拿起菜刀朝俩个人就砍,女人给溜了,没砍到,男的给砍的进了医院。听说,就是晚送一分钟他的小命也不保了。
虽然不知道苏婷和宋旭闹分手的真正原因,但对于宋旭自杀这件事,王小卉也算得上是半个参与者,所以整件事的起始,她还是心知肚明的。从她们的淡论中,也不见妞妞的感冒症状有所减轻,王小卉知道,这件事在口口相传的过程中,已经被添枝加叶、扩大加工过了。所以不管他人怎么议论,她只是冷眼旁听,并不多说一句。只是心里很是替苏婷担心,她这次闹得实在是太大了,看来,离婚是铁定的了。
像这种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言,传的人多了,故事中主角的名姓就不可能太具体了。苏婷这件事也是一样。传到赵新玉耳朵里的时候,主要的信息就只剩下女的叫什么婷,男的姓王,听说是在医院工作,等等这些了。
第一次听到旁人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赵新玉并没有在意,她向来不是那种喜欢谈论他人是非的人,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可是听的次数多了,就起了疑心,这些人嘴里说的那个女人的情况,怎么越听越觉得和苏婷很象?如果真是她的话,这让她爸妈,还有亲戚这些人的脸往哪搁?这么一思忖,就少不了要向那些人仔细的打听一下。可是那些人对当事人具体的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转而就去询问王小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