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雅灵紧张的绞着手,手杖被她从左手转到右手又从右手转回到左手。
如果过一会听到的是一个噩耗,自己要如何?
想要寻找一个支撑,却只能向后靠向电梯的铁壁,咬咬嘴唇暗自告诉自己坚强一些,却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软弱下去。
必竟不是只关系到自己,爸爸的事情才是她最关心的,在她眼里,爸爸似乎比她更加不舍得这个世界,如若可以,她便拿她的换了他的又如何,反正不会有如妈妈那样的爱人会为她伤心欲绝的。
排了队,拿了号码,跳到一边的座位上等着医生叫号。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好似经过了数年,手心里的细汗己经将号码牌洇湿了,才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号码。
跟随着护士走进专家室,刚刚看到医生的一身白衣褂就己经想要逃掉了。
“请坐吧,不用太紧张。”
“恩,好。”
雅灵闻言坐到桌边,虽然怒力克制,却还是很紧张。
“说一说你的症状吧。”
医生挑了挑金丝眼镜说道。
雅灵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她从爸爸那里知道的那些症状都说了出来,然后就一脸惶然的看着医生。
“你说的这些症状,我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你不妨去比较专业一些的医院去试试。”
医生三两句话就把事情推的干净,专家挂号费有己经拿到,至于下面的,尽不尽力就只能看他的心情了。
“医生,请等等,你还需要再问些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再仔细想一想可以吗?”
雅灵的不知趣让医生有些皱眉,他望了一眼护士,护士明了他的意思,打开门叫了下一个号码。
“并不是我不想帮助你,只是因为你所说的这个病例我们真的的没有见过,为了谨慎起见,希望你可以先进行一下深入的检察,对不起,我们还有其它的病人,请......”
“真的没有听过吗?连一个相似的病例都没有吗?”
雅灵心急的站起身追问,对于医生明显敷衍的语气很不满意。
“你先冷静一下,不要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我的爸爸就要死了,你还让我不要紧张,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可以救我的爸爸?”
雅灵被焦急冲晕了理智,满脑子里都是爸爸自我放弃的模样,她不要这样,但总有一种绝望紧紧追随着她的脚步,一刻不离。
一边的护士走过来帮着医生压制雅灵,雅灵被按在坐位上动弹不得,眼里迷迷蒙蒙的只能去求他:“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想求你救救我爸爸,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不能死的,他还要活很久很久才行,我求你救救他,你去问问其它的医生,他们也许见过,或许,他们以前听过也不一定,求求你......”
“请你不要耽误后面的患者好吗?”
护士的耐性己经被磨光,此时语气也不善起来,一只手揪着雅灵的胳膊就要把她扯起来。
雅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护士,不顾疼痛的右脚,几步迈到医生面前:“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是医生,你不能这样就放弃......”
“请你出去好吗?如果你再这样了下去,我可以叫保卫处的人上来处理。”
医生的危胁雅灵一点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却是医生那种很不耐烦的表情让她心里一点点的变凉,那种极力想要挥走麻烦一样的表情把雅灵辛苦堆积起来的信心打击的七零八碎,正巧这时护士又过来拉她,她不再挣扎,很轻易的便被护士拉了个列崴,跌倒在地。
挥掉了欲上前扶她起来的护士,雅灵干巴巴的说了声对不起,便一个人挣扎着起身,扶着手杖慢慢的离开了。
走出医院大门,凉风迎面吹来,入秋后的天气总是凉暖多变,雅灵不禁拢了拢衣服,垂下头一阶阶的跳下楼梯。
为什么人的生命在他们的眼里这般的不值一提,她都没有放弃,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她们?是不是只因为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便连努力的相法都没有了,但那个在他们眼中无足轻重的男人却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可以用任何东西去换他的健康的。
真的不能强求于人什么,这世界有时冰冷的让人心寒,有什么还能温暖自己呢?
默默的跳着,跳过路边的花园,跳出医院的院门,跳过一辆早己等在那里的车子,雅灵抬抬头看看开始渐沉的太阳,又随意选了一条路跳下去。
静一静,她需要静一静,她需要推开那些扰她信心的事情,她要重新找到力量给自己支撑,她不能把灰暗的心情带到爸爸面前。
车子轻轻的发动,无声的跟随着雅灵的脚步,透过车窗,双眸可以看见雅灵所有的动作,抱括她极狼狈的擦掉眼泪的动作。
车窗被缓缓放下,方凛辰探出头:“要毁约吗?”
......
“这是要去哪里?”
车子己经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路过的餐馆也不少,但始终不见车子停下。
“乐乐很喜欢城东背开的一家餐馆,她也很想见见你。”
“乐乐?乐乐也在这里吗?”
雅灵有些疑惑,方凛辰的事业并不在这边,上一次见面是偶遇,这一次难道也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