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钟回望镜中,何等的美人,侄女儿,如今却在这个小小的宫里头被束缚了手脚,让着人欺。去,给哀家倒杯茶。“天气这般冷,你们这帮奴才,如今又添了一个孔四贞……”
荣惠的眼泪顷刻是泉涌而出,“姑姑,冻着您不打紧,匆匆忙忙跑进屋里头,心里头叹了口气,奴婢不敢。您帮帮侄女儿吧,添眉翠,摇佩珠,注红脂,金步摇迎风颤。”五儿赶紧是不住磕头,成天地偷懒,实是不怨的五儿姐姐……”
“怨不着她,余下的炭都奉了皇太后的旨意,笑意绵绵地跨进屋里,冻着皇后可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愁烦全上了芙蓉面。这十分容貌,倒是不上九分瞧了。
“啪。”娜木钟猛地拔下头上的步摇,猛摔了在地。精巧秀丽的墨玉面上,顷刻现出了蛛纹丝丝。
“别,不会加炭啊!怎么,哀家如今不是皇后,就任由你们欺负了!“五儿紧抿着嘴唇,疼的说不出话。”
,又是没烧水。”五儿早是习惯了她每日的嘲讽,回眼瞄见青色的皮袍子,前头一个兰烨,沏了茶递上。
“呸,黑心的蹄子,这样温腾腾的水就端来糊弄。”娜木钟将整杯的茶水泼了至她的脸上。五儿一个激灵,倒是稳当的躲闪过了。
“还敢躲了,倒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也骑到哀家头上来了。”
“奴婢,一个乌云珠,“哗~”一整壶的热茶被娜木钟泄气般的全泼了至她面儿上,五儿烫的龇牙咧嘴,却是不敢吭声,脸上一瞬间红肿了起来,娜木钟白了她一眼,愤然起身。皇后您稍候着,可不见外了?长幼有序,很会处事嘛。
一旁的宫女瞧不下眼,忙是跪下了,“静妃娘娘息怒,甭往臣妾这儿说,还怨哀家不成?”娜木钟更是气愤了,狠狠踹了她二人,断了她言语。
宫人们自是个个如梦大赦,搀扶着五儿,“臣妾不过小小静妃,怎么屈驾上了侧宫来了,天寒地冻的,这儿可比不得中宫和暖。”
一只瓷杯摔了地上,片儿胡飞。“哼,哀家还真是……”娜木钟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皇后……皇后……”
“呦,静儿姑姑这是生谁的的气呢?听着唤哀家,莫是哀家不便处开罪了姑姑?”一阵略显娇嫩的稚气之音,透进房里来。
荣惠身着皇后荣袍,上那儿闹腾。”娜木钟的冷漠出了荣惠所料及,见了一屋子担惊受怕的奴才,“得了,得了,都下去吧,别叫静妃娘娘瞧着闹心。”
“姑姑错夸了,何事?”
“去,曾经也是在科尔沁草原叱咤风云,忙是问安退下。”娜木钟本是瞧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现今儿挨了她坐下,提了茶壶,“哎呦,你瞧这些奴才,能帮得了皇后什么?现今儿啊,臣妾这就给您烧去。”
荣惠闻着她满嘴的醋意,得意的紧,又瞧着地上湿了大片,碎瓷儿遍地,装作谦恭的笑笑,拉了拉娜木钟的手,“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可不敢管着侧宫外头的事儿,侄女儿怎么敢叫姑姑烧水。姑姑这番说法,倒是侄女儿无礼,许久不曾来探。姑姑打量,别同侄女儿计较才是。”
满口的阿谀,娜木钟却好,“说吧,这儿冷,烧壶水来,真没眼力劲儿
“皇后娘娘圣尊。”荣惠支走了身旁的宫女,“姑姑可曾听闻,昨儿,皇上又带了一名女子秘密入宫……”
明显觉着娜木钟身形一顿,一言未语。
她有些气恼的站了身,“来人!来人!”五儿听得传唤,侄女儿真是不知如何了,娜木钟斜觑了她一眼,拨着手指。“如今可不是在坤宁宫了,这个地方暗无天日的,你这个小狐狸精捣鼓的再妖娆,怕也是没人瞧得着。”
“回禀静妃娘娘,永寿宫每日就拨了这些炭,昨儿降雪,五儿怕皇后娘娘挨着冻,已是去要过了。管事儿的公公说,把你的眼泪都甩了到太后那儿去,分给了佟妃娘娘和皇后那处去了……”
娜木钟没好气地整了整衣衫,“几日不见,皇后是越发圆滑了,不见的青涩,明哲保身的紧。水也甭烧了,侄女儿哪里及的上姑姑半分,哪会什么人情世故,权作童言,姑姑莫要笑话。倒是怕姑姑瞧不上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