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司少卿躺着不动,宋词听话地走过去坐在chuang边,他好一阵的摩挲,终于摸到了宋词的手,一把攥住,用自己的大掌包住,温暖着。
宋词心里一颤,眼眶就有些发热,“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一边禁锢着她又一边对她这么好,叫她怎么消受?
“你在跟我闹别扭?”
“凭什么我做事需要得到他的允许?我宋词是不依附任何人的独立个体,独立个体!”当时她说这句话时,中气十足,传的很远很远,司少卿不费力就听见了。
“我……”宋词说不出口,她还不敢在他面前公然提起李岩。
“我们去宣城看看吧。”司少卿突然这么说,眉眼之间让人猜不透的平静。
宋词惊诧,去宣城?去那个她大学待了四年的城市?去那个认识李岩的城市?去那个认识死党墨水、竹子的城市?
“为什么?”宋词惊疑不定,不懂司少卿想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么?这次去,好好问问你记忆里所有认识的人看认不认识你。”
宋词认真凝视司少卿俊美无敌的脸,他说话时口气淡漠,似乎心中早已知晓某段故事的结局,而他只作为旁观者等待着,等待着早已注定的结局。
就当给自己最后的通牒,宋词默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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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
“妈妈,爸爸情况好转了吗?”
李岩一进来便问守在病chuang边的母亲,才匆匆几日,母亲原本的黑发就已大半变白,父亲却依然昏迷不醒,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李岩看着怎能不心痛。
……
父亲一手创立的金铭企业一朝之间彻底被毁,还莫名身负两千多万的债务,儿子又不在身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刺激过度造成了脑溢血,虽然及时做了手术,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在韦城时,他就是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才赶回来的,当时……他只来得及嘱咐宋词,“等我回来!”
李妈抬头,李岩英挺地站在那儿,一脸的憔悴,身上的衣物已经几天没有换洗看着有些邋遢,下巴已经冒出青色的胡渣,俊朗的眉宇间难掩忧愁,只有那双眼依然透着股坚强和不屈,只是……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心里一酸,李妈眼泪直往下掉,儿子从小也算个天之骄子,如今却是个人人践踏的欠债鬼,连区区几万的医药费跑遍了整个宣城都没人愿意借给他们。
虽然好说歹说医药费暂时拖欠下来了,可是眼看着医生和护士对他们的嘴脸越来越难看,而作为没钱的病人家属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可想而知,这对年轻气盛的李岩来说是件多么难堪又屈.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