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啊!”为了保护她就用自己的身体当挡箭牌吗?
宋词一下子拧开车内的灯,在微弱的灯光下,司少卿紧闭双眼,嘴巴冷峻地抿着不理她,脸色苍白的难看,宋词注意到他的右臂在颤抖,刚刚还不让自己碰,心里一紧,低头一看,衬衫软化地和肌肤混到一起,表面微微冒出血红跟衣服粘到一起。
虽然这两个月来,他强迫着宋词承认他,她却总是时时刻刻抗拒着,可是这次……他切切实实地用行动救了自己,奋不顾身。内心里不是不震撼感动的。
看着那渐渐染红的手臂,宋词心里也跟着揪成了一团,有某根弦丝丝缕缕又若有似无地绕上她的心。
她焦急的在车内四顾看了一眼,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使劲地用水冲刷司少卿的右臂,嘴里口齿不清地念着:“你真傻,真傻……何必为我这样……我真的不是你的宋词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司少卿沉默地听着宋词的胡言乱语,对于那句【我真的不是你的宋词。】狠狠皱着眉头。
右臂上传来清凉感,却丝毫不能减弱渗入骨髓的痛,司少卿隐忍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脚下油门一踩发动引擎一路风驰电掣一般开车直接冲往仁慈医院大门。
路途中,司少卿掏出手机递给宋词,“打电话通知少文,我马上会到。”
宋词抖抖嗦嗦地拿着电话拨通了少文的号码,“喂,是少文吗?你大哥他受了伤……被硫酸烧到了,马上就到医院。”她毫无意识地把自己当成了司少卿的人,口吻那般像司少文的嫂子,口气中的焦虑更加明显和强烈。
虽然处在极端的疼痛中,司少卿的神智却很清明,为了缓解宋词的紧张情绪,只见他的嘴角努力的缓缓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可是这让宋词误认为是他太过疼痛,握着的方向盘似乎都有变形了。
只听见电话那头惊叫一声,宋词也不管司少文听清楚没,便挂了电话,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少卿看,这刻,她恨自己怎么不会开车,她开车的话就不会让他受伤了还这么受苦。
宋词眼看着司少卿的右手臂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矿泉水用完了也没见一点效果。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他甚至伸出右臂揉了揉她的头,脸上温煦的视痛苦为无物。
宋词心里某个点酸酸涩涩地一波一波氲开,涌起类似感动的暖流,她猛然趴到司少卿的腿上,小手挠着他的大腿嘤嘤哭泣。
司少卿瞥一眼她,她只穿了他一件西装上衣,衣摆刚好盖住大腿,长长的发丝垂到他腿上,他隔着布料都能感到那丝丝柔柔的触感,有滚烫的泪慢慢浸透到他腿上,他突然觉得手臂的痛楚一下子减弱了许多。
重新拿起手机亲自又给司少文拨了个电话,“喂,少文,帮我准备一套女式衣服,我们马上到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