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听此,缓缓一笑,嘴角的笑容妖娆瑰丽!
她回殿里已经晌午,冤家路窄,偏偏就在路上碰上了南柯,此时的南柯非彼时的南柯了,她心怀嫉妒,又加上太贵妃的斥责,将这顿羞辱统统加到了红妆身上。
此时,她一见红妆便红了眼,皱起了眉头!
红妆也并不想招惹她,便远远走开,谁知南柯身后还有知画,她笑着走出叫住了红妆:“昨夜听说皇上宿在了雪嫔的殿里,雪嫔莫不是嫌弃姐妹几个寒酸故都不打声招呼么?”
她这一说,南柯又烧红了脸,气呼呼的拍了下桌子道:“三个心都能遇到这种人?”
红妆不恼南柯,她淡笑望着知画,只觉得那副柔弱文静的面孔下包藏着善于算计的祸心,她挑拨南柯与她的关系,让南柯对自己造成误会,再让两人鹬蚌相争,她就得利了?大家闺秀就是这样,看到比自己地位卑贱的人得了势,便心怀恶意,南柯尚且是嫔妃也心有不平,那么知画她只封了一个美人,能不气吗?这歹毒的女人!
只是,她小看了红妆,对付南柯还无需劳神费心,不过是眨眼的事而已!
她一直觉得这种天真率真的人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姐姐说的哪里话!”红妆走上亭子当中,见亭子内除了这两人外,居然还有一个玫红长衫的女子,那女子打扮的雍容华贵,贵气十足,年龄约在二十六七,红妆略微一想,忽然记起了寿诞上这是坐在四妃之位的,绿影悄悄道:“这是德妃娘娘!”
红妆笑意不减,行礼道:“给德妃娘娘请安!”
德妃细细打量她,那双凤眼高挑,她说:“你就是寿诞上献花的秀女,那日没有好好瞧你,今日一看,还真是清姿丽人,不愧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红妆不敢!”她回。
“你起吧!”德妃又说:“不然皇上可是要责怪本宫为难了你。”
多说无益,红妆只好起身。
又听德妃说:“你退下吧!”明显的不喜红妆。
红妆巴不得如此,谁愿意跟着他们勾心斗角。
红妆前脚刚踏进殿里,梅香便跑了进来,十分巴结的给红妆传膳食,绿影虽十分不喜梅香,却也是没办法。
梅香做的勤快,不一会儿出了门去,再回来手里捧着个小锦盒。
她说:“这是画常在叫我送来的,说是那日太贵妃打的主子你……”
“你没大没小说些什么混账话?”绿影不悦斥责。
梅香顿住,目光探向红妆,见她不生气,又嗫声开口:“所以,刚刚让她的婢子送来,说这个对淤青活血什么的最有用!”
“东西放下,你出去吧!”红妆对梅香说。
梅香意识到自己说话有误,在不争辩,将那药膏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绿影一脸怀疑,走到桌边打开那锦盒,说:“这画常在,什么心思!主子的脸动好的差不多了,怎么现在才送个药过来,这不是故意的嘛!”
“哼!”红妆笑笑:“她就是故意的,她无非是想提醒我,那日在御花园的窘迫罢了!这知画倒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绿影皱眉,拿起那锦盒就说:“主子,这些东西咱们不要也罢!奴婢去把它扔了!”
“别!”红妆制止,“咱们扔了,她又有事端可以挑起了,就那么放着吧!”
绿影不甘,拿过那锦盒随意丢进了一个小抽屉中,担忧道:“主子势单力薄,该怎么和他们这几个斗下去,官宦人家的小姐可真是深沉,如今连德妃都和他们一起,在加上个柳妃,主子如何是好?”
红妆点点绿影的脑袋,走到桌边嘴角上勾,睨着她问:“你主子我是那么没用,任人欺负得主嘛!”
绿影笑了,却又抱怨说:“可是主子你都没有一个撑腰的后台,人家南柯主子的姑姑是德妃,知画小主就跟着去巴结!咱们倒好,一日内连着得罪了两个妃位!”
红妆惊异:“德妃是南柯的姑姑?”
“嗯!是啊!”
“绿影,你把刚才的药膏取出来!”红妆放下,正要进食的筷子,忽然吩咐。
绿影不解,却是过去又拿了出来,递给红妆。
红妆打开来,里面盛着润白细腻的药膏,一股清香扑鼻,她略一沉思回头对绿影说;“本嫔若是在这药膏里加点东西会如何?”
绿影眉间,稍时松开却又担忧:“这会不会——引火自焚……”
红妆扑哧一笑:“哪来,那么多担忧,玩火自焚的道理谁都懂,可每个人还不是照样喜欢玩火么?”
绿影点头:“那奴婢去办!”
正说着,门外有了宫人的叫声:“皇上驾到!”
红妆叮嘱:“快些弄好!”
绿影连忙将锦盒放进袖口中,穆青今日穿着明黄色的长衫,领角,袖口皆有威武的龙首张扬,他的发丝高束,剑眉浓黑又精神,墨玉般的眼眸深沉,明朗,携带着笑意进门,本就人间少有的风姿,犹如春风袭来,心扉奔放。
红妆行礼!
他过来,搀起:“无需多礼!你我二人时,随意些便好?就像那雪地偶遇……”
他兴致颇高!
红妆摇头,刚刚与绿影打趣娇憨的面容,霎时变得清冷:“红妆不敢!”
穆青张口,便不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绿影早就带着宫俾出了去,一会儿又进来问;“主子,这饭菜都凉了,要不要奴婢在小厨房热一热!”
红妆摇头:“不用!将就着吃吧!”
穆青挑眉:“这晌午都过半分,你居然还没用膳!”
红妆愁容一副:“红妆胃口不好!”
“怎么了?”穆青询问。
红妆动动唇角,却又闭上,摇头。
穆青转向绿影:“怎么回事?”
绿影闪烁其词,忽又鼓足了勇气:“画常在,仗着家世显赫就要处处羞辱主子,这不,今日在院子里碰见不但奚落了一阵,还差人送来一个药膏,刻意提起那日太贵妃掴掌主子的事,可主子的脸都好的差不多了,她这不明显笑话主子么?主子这身上,新伤旧伤的,瞧着叫人怪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