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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荒山菊(1)

我没有出过远门。打生下来,就待在科根。三十年了,我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阵呼吸,每一抹眼神。我知道它什么时候冷、什么时候热、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通常,不冷不热的科根不哭也不笑,这样的科根稳健硬朗、英俊绝伦。无论晨昏,那些离别科根的人总免不了会对它徐徐回望。

百年前,科根有一片浩大的坟场。从四面八方的二十二道栅门可以进入这个宁静的世界。传说有一个返老还童的人把这二十二道门都进出过,他留给后人的结论是:这里的每一道门,都爬满了野蔷薇。

我的祖爷爷进去过一次,他说这里有大街小巷,也会上坡下坎,最要紧的还有门牌。你要找谁,只要拿准了地址,就可以找到要找的人。祖爷爷要找的人是他的曾祖,他是按这个地址去找的:贳一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子时三分四十一秒。结果,他在一个门户里找到了八个人。他分不出哪个是他的曾祖,就壮着胆子喊了曾祖的姓名:隶云山。

那八个人相互看过,仍旧一脸茫然,不知道隶云山是谁。祖爷爷不甘心这样离去,就站在门户外有头无脑地念叨着:

我是隶守詹

我的父亲是隶远安

我的母亲是卫齐仙

我的爷爷是隶谨关

我的奶奶是岳巧芊

我的祖爷爷是隶寻般

我的祖奶奶是杜勤萱

我的曾祖爷爷是隶云山

我的曾祖奶奶是邱佰娟

……

他念不下去了,再往上溯,他就什么也不知了。就在这时,他发现那八个人中的一个人渐渐有了颜色,他身上的黑、白、灰正对照着相应的色彩在变换,好像一套着色程序正在对他单独进行全身处理。祖爷爷看到了这个人的衣裤是藏青色的,他工整的外套里呈现着葱白的衬衣领,一张俊朗的脸异常细腻,不见一粒胡茬儿……就在这个着了色的人一下从面前那张木桌后的半旧藤椅里站起身向门口走来的那一刻,我的祖爷爷突然绝望了,他的胸膛“当”的一声闷响,似乎什么暗器精准地刺中了他的心脏。

百年前,科根人有一个让今天的我们难以理喻的嗜好——打赌,他们任何人都可以和任何人就任何事情打起赌来。那会儿,科根人管打赌不叫打赌,叫“署”。他们署一秒钟的重量,署一场梦的厚薄,署精子的速度,署美妇媚笑时露出的牙齿颗数是六又几分之几,署骡子的舅公是谁,署上帝是不是秃头,署蔷薇门里有没有音乐广播……

那时的科根人从小也进学堂,院校毕业后也找工作,但是他们获得的所有学识和涵养无一不是为日后参署积淀的。那时,哪个孩子哪天突然明白“署”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事,哪个孩子就是真正的科根人了。

因为署,科根人对成败穷奢习以为常。据当年科根史志记述:科根的富豪一般是两周的富豪,科根的乞丐顶多是三天的乞丐。科根人几乎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今天还端着嵌了宝石的金杯银盏,明天却折树枝当筷子了。科根人都亲历过物质世界的两极,他们不存在“见识浅”或“少磨难”的问题。他们只需要信心,百折不挠的信心;他们只需要耐力,山重水复的耐力。在很长的时间里,科根人的情绪中没有嫉妒、嘲讽、怨恨,他们的面容都很俊美。

如果接着翻科根当年的史志,你会在“署中风云”这一页发现有关我祖爷爷的文字。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是说不清这短短的段落带给自己的长长感受。

蚩三八年春,隶守詹与陆天乐署万米跑,胜者迎绚鲜为妻。隶守詹拒跑失约,此乃科根首例毁署案。

“首例”、“毁署案”,隶守詹是因为这五个字留名史册?这是隶家后来的子孙个个都狐疑的问题。

嗜署的科根人今天早已不复存在了,曾经风靡一时的署事都如烟花陨落,在一些有着怀旧格调的场所和人群中,海市蜃楼般依稀可见当年科根城因署漾起的泪光和笑靥。

相比镌刻在合金板上的科根法律,有关署的不成文甚至不成形的规则更容易流淌、贯通而浸透到科根人的内心深处。科根人在童年就能视“信守承诺,愿署服输”为崇高的道德准则了。在小科根人尚分不清1+1是等于11还是等于2、0+0是等于8还是等于0的时候,他们就能够意识到毁署的可怕性:一个毁署的人将永远失去参署的资格。一个不能参署的科根人,在科根城是连飞禽走兽都不及的,飞禽走兽也在不舍昼夜地署呢。他们年纪稍长的哥哥姐姐更能清楚这些事理:一个不能参署的科根人,准确地说便等同于商场玻橱里的树脂模特了,是不可能再有交际的,他的生活从此被蜡封,他的命运再不会有任何变数,他不属于时鲜的科根了。

遗憾的是,毁署这道先河真的很不幸地被我的祖爷爷开了。

蚩三八年春,我的祖爷爷隶守詹正值风华,体格强健的他最擅奔跑。他跑起来的时候,向后飘扯的长发简直就是一面猎猎招展的大旗,他跑得过H极风。与实力相当的陆天乐署万米跑,结局的最大可能是双方并列第一。如果这样,这场署可以说毫无意义,谁愿意观望一出没有悲欢的戏,谁甘心目击一场没有胜负的战争,绚鲜肯定会第一个离开赛场的。我的祖爷爷和他的对手陆天乐都预料到了这些,他们之所以还坚持署,实在因为奔跑是他们唯一能够在大庭广众下展示的技能。尽管这种展示,极像两个耀眼的女明星在盛大的场合,同时穿了式样、质地都完全相同的礼服,外表精美华丽,内心却无不寒碜。

最为这场署焦灼的是绚鲜,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再值得她忐忑不安,她已经为署后的所有可能都做好了打算。隶胜署,那是最好的,她和隶真的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陆胜署,她也得嫁给陆,这是署意,署意就是天意,尽管她一定会为隶怀着无尽的牵挂;隶、陆若真的并列第一,她就同时嫁给他们二人好了,这也是署意,署意就是天意,尽管那样的生活还不知会是怎样。她把这个打算宣布给二人时,他们没有什么反应。他们都留着情面呢,似乎往后真的会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的祖爷爷在点头同意与陆乐天署跑的那一刻想到了他的曾祖——他的曾祖隶云山是《水浒》中“神行太保”式的人物,想到这一点,我的祖爷爷点头那个动作就做得非常稳沉。谁都不难看出,他的稳沉中包含着胜者的谦逊和王者的豁达。

就在这天下午,我的祖爷爷去了蔷薇门。他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或许就只是为了让“隶云山”这个远古的人物长长自己的威风灭灭他人的士气。大家知道我的祖爷爷去蔷薇门拜望他的“神行太保”曾祖后,一下子更崇敬我祖爷爷参署处事的风格了——十拿九稳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他只做十拿十稳的事。人们立刻对这场署充满了兴致,他们突然奋力为两军呐喊起来,好像隶、陆的旗鼓相当真的更能显示这场署的高品位。他们都参与了旁署,他们无一例外买的都是我祖爷爷的胜筹。

就在那个着了色的人一下从面前那张木桌后的半旧藤椅里站起身向门口走来的那一刻,我的祖爷爷突然绝望了。他的胸膛“当”的一声闷响,似乎什么暗器精准地刺中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想到这个侏儒就是他的曾祖。

天啦,他的腿,这难道是他的腿吗?我的祖爷爷盯着他曾祖那双不及胳膊长的腿目瞪口呆时,那只暗器还在他胸膛里穿梭。

你说的是“邱佰娟”吗?

你说的是“邱佰娟”吗?

我的祖爷爷的曾祖可没注意到这个来访者前后情绪的骤变,这会儿他只顾得问他自己的话。在曾祖迫切的追问中,我的祖爷爷落荒而逃。就在这时,坟场下起了稠密的细雨,我的祖爷爷在慌乱中滑倒在了石板铺成的窄巷里。他爬起来刚迈开腿又摔下去了,爬起来又摔下去,这样重复了无数次后,他终于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是爬着出的蔷薇门。

因为这场离奇,关于我祖爷爷的毁署民间后来就有了两种说法。一说他毁署是迫不得已,他事先已经丧失了奔跑的能力;一说他丧失了奔跑的能力是由于毁署而遭到的报应。无论怎么说,祖爷爷的毁署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一夜之间,科根人的情绪里出现了鄙夷这种新的成分,它结合每个人的性格很快有了名目繁多的变异。科根人的情绪因为这场毁署事件得以极速派生,时至第二天清晨,科根人的性情和非科根人的性情已经别无两样了。

我的祖爷爷成了科根最抬不起头的人。

突然有了愤恨、憎恶情绪的科根人开始指骂他、奚落他、责难他。这些指骂、奚落、责难疯狂地撕咬着我的祖爷爷,祖爷爷和所有科根人一样,还不具备对斥责讥讽的免疫能力。他很快就病倒了,面颊潮红、口吐白沫。所有人都看出他活不长了。人们更惊喜地发现,他只有二十三岁。至少要五十岁去世的人才能入住蔷薇门的,人们心里庆幸着——让他死在喧哗的街头吧,他这种连署的基本规范都敢践踏的人,还有什么惩罚对不住他呢!

大丫就在这时关闭了家里所有的门窗。外面跳着脚指骂我祖爷爷的人把声音放得更大了,他们的声音像可以穿透墙壁的小刀,一把一把全扎在了祖爷爷的身上。祖爷爷看着自己身上的刀柄,凄凄惶惶地数起数来。

“数到60000我就会死去的,全科根就60000人。”祖爷爷惨淡的话音刚落,大丫猛地推门而出,几分钟后拎着一包东西奔了回来。她迅速把包里的粉末倒进一个搪瓷碗,加水调成了半碗酽黑的汤。她把汤端到祖爷爷跟前时,祖爷爷已经数到59999了。大丫不由分说地把汤灌进了祖爷爷嘴里。嘴角还掉着一柱黑水的祖爷爷一下子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明了。他的世界从此变得模糊、混沌起来。

“好了。”大丫说,“可以把门窗大打开了。”

我的祖爷爷一直以为60000科根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朝他投来尖刀利刃的人是绚鲜。在他模糊、混沌的世界里,这个思路异常清晰。他想只有她知道他为什么毁署,只有她知道他为什么甘心做科根最屈辱的人。我的祖爷爷痛苦地想象着:懂他的绚鲜含着泪与他悄然告别,她离开了到处充斥着署的科根,她一步三回头,她漂泊在异乡,她终身未嫁……

事实上,绚鲜这个温情的姑娘是第一个对他破口大骂的人,骂开后的她甚至很是感念我祖爷爷的毁署,若不是这样,她怕自己一辈子也不能看透这个表面英武实则没有骨气的男人。绚鲜也没有离开科根,她更加热爱这个到处是署的城市了。她了无顾虑地做了陆天乐的妻子,她的情感再没有受到任何纷扰。她为他生了十二个孩子,她以这种方式报效陆天乐。当她生下第十二个孩子时,她死在了产床上。她是在甜美的笑容中离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因为祖爷爷的毁署,科根人都不愿意和隶家的人打交道了。他们似乎看透了这门人的骨骼和血液。祖爷爷的亲兄弟隶守宣就在这时动了弑兄的念头。他揣着一颗小型地雷走进祖爷爷的房间时,大丫正在给祖爷爷喂饭。“雷都不打吃饭人呢!”大丫说,“你走吧,守詹还没有吃完一生的饭哩。”

从此再没有离开过祖爷爷的大丫后来成了我的祖奶奶。祖奶奶只给祖爷爷生过一个儿子。她把毕生的精力都用于对祖爷爷的照料。她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婴儿。她为他吹茶,她为他剔鱼刺,她为他扇蚊虫,他听不清她的歌谣,她就用手轻轻地拍打他。当我的祖爷爷在大白天也安然地进入梦乡时,我的祖奶奶就会伏在他的胸膛上,闭目养一会儿神。她抚摸着他钢铁一样坚硬的肩胛、岩石一样突兀的喉结,悲悲戚戚地说,绚鲜有什么好的,身板、模样、心性儿,哪一样就比过了我?我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离你太近,要是我换作了她也在城的最边缘,你难道不会天远地远地寻我么?那时,你就会为我署跑了,为了我,你是不会毁署的,我知道的,你一定会胜署的……

祖奶奶后来对隶家的女人提过这么一个问题:女人最难从男人那儿得到的是什么?

功名、钱财、情义、心血、肉体、性命……祖奶奶对这些回答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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