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依旧含笑,整个人却已冷若寒霜,”他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
四目相对,陆悠然突然腿一软,差点踉跄倒地,她的确很了解张奇,手腕铁血,心狠手更辣。
她曾亲眼看到一背叛他的人,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挑断手经,惧由心而起。
收回眼神,群摆荡漾,故作潇洒的转身,却在经过气息平稳,容颜恬静的女子时,顿下脚步,不确信的追问,”你当真不会告诉他吗?“
”那是自然。“林薇侧眸看向她,宛眉轻挑,警告之色,”不过,你最好奉劝那人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末了,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绝非空穴来风,朝许燕的病房方向轻轻一瞥,”等里面的人醒了,说出那人是谁,就什么都晚了!“
语调笃定而决绝。
陆悠然走了,走得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等她消失在回廊那头,林薇马上瘫坐到长椅上,血顺着唇锋蜿蜒流出,胸口刺痛,气息混乱。
通过刚才的一番试探,就已看出,她给自己注射的病毒,到底有多厉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老师说得果然不错,新型病毒,还没来得及研究。
病毒母体都尚不清楚,何况是解毒的办法。
刚才,若不是强硬坚持着,只怕知道她身体情况的陆悠然,也没那么好骗。
宽敞的写字楼内,林薇正做在会议室的主席桌前,托着腮帮子,听着耳边似懂非懂的专业名词。
在林薇鼓励发言的状态下,他们终于形成了两派,正当他们争得面红耳赤,闹得不可开交时。
除了偶尔咳嗽外,一直默然无语的林薇——目前杨企的董事,终于说话了,”要不我们来投票表决吧。“
此话一出,年纪大点的差点心脏病爆发,年纪轻点的则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们的新董事。
暗叹,果然是董事,”董事,董事,什么都懂“。
新型企业哪能墨守陈规,合并给张企其实未必是坏事,树大还好乘凉呢,何况是企业,当然也要绑大家了。
元老级人物都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们的新董事,女生果然外向,官司还没打,她就要把杨企给张企,惟有暗叹一声,老泪两行,杨企完蛋了。
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人声鼎沸,比走城门还热闹,等它不再开关,人也不再进进出出时,下班时间也到了。
一直闭眼沉思的林薇,突然睁眼朝坐在她身边,却一直默然无声的韩逸看去,”你怎么看?
说着眼光扫向手边的一打辞职报告。
韩逸好象很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看着手表,听到声音才从恍惚中回神,朝林薇笑笑,“董事长,刚才问我什么?”
林薇长长叹了口气,瘦弱的身躯直接朝宽大的真皮沙发靠去,疲倦的闭上眼睛,“没什么,你要赶时间就先走吧,我还要想点事情。”
似乎等这句话很久了,林薇话音刚落,他已霍然起身,理了理衣角,直接朝门外走去,“今天有点私事,我先走了。”
林薇没睁开眼,只朝他挥挥手,“再见”。
确定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林薇霍然睁开眼,眼底却是一片清明,神色凝重的拨通一个电话,“老师,麻烦您查查看,有没有一个叫‘麦蒂’的人,他极有可能是专门研究病毒的”。
挂完电话,缓缓起身,幽幽一叹,眼神飘向窗外的霓虹……
如果说从小林倩对她刻意的冷漠,造成她内敛,喜欢独自沉思的性格,那么这些年的法医经历,就是在她的内敛上多加了层缜密深邃。
法医并没白当,张奇也没讽刺错,她的确心思缜密,谋划深邃,一般人根本比不上分毫。
即使再心乱,她也不可能会忽视“传票”只是张奇为找到她下的“诱饵”,许燕之所以会拿给她,会朝她咆哮,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那天,挂完电话,她立刻发了条消息给许燕,“小燕,八点半拿着传票到我楼下等我,还有记住了,一定要讽刺我,带上陆悠然三个字讽刺,越真实,越激动,也就越好。”
电话里不说,也是为防止张奇采用某种手段偷听,短消息就不会有这些风险,她的确很谨慎。
有时,她也曾暗自菲薄过,一味的指责张奇变得心志难猜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暗讽他伪装本事的同时,她又何时差过,楼梯口的垂眸,汽车内的断绝,包括……许多许多,真真假假,马上她也快弄不清楚了。
许燕给她回了,“?!”。
三个问号,外加三个感叹号,是为不解!
林薇笑笑,直接删了消息,没再给她回,一路晃悠,算好八点半准时出现在楼下。
不知是谁上谁的钩,反正,事情和她预期得差不多,张奇果然来了,也果然想挽回。
她这么做,一切都和陆悠然有关,她注射在自己身上的病毒,比自己想像的要厉害,就连,她在美国专门研究病毒的老师都下不了结论。
一个简单的女人,就算有点妒忌心,她也不可能有最新的病毒源,这让她对陆悠然在张奇身边的真实目的起了疑心。
马上让许燕探听消息,她果然没走,自从医院被发现后,她反而正大光明的再次去纠缠张奇。
只是,张奇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不冷不热,却放任她自由出入“威尼斯”别墅。
在听到那消息时,她心骤然一紧,他终究是舍不得的。
另外还有件事,这一个月来,隐约感觉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本以为是张奇,后来一想,以他的性情,只要发现自己肯定就会亲自出面。
曾趁那人不注意突然转身,虽没看清那人的相貌,但那身形,她却看清了。
一些事情突然闪入脑中,这大抵就是她心头慌张,总感觉自己陷入更大阴谋的原因。
也为陆悠然死皮烂脸不走,找到了原因。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让许燕引来张奇后,在车上又放下决绝的狠话,果然,当只有自己一人时,那人适时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