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环绕林薇一圈,又道:“莫非你有的是松柏之质,所以能吸引到奇哥哥。”
话落,嘴角的笑意更浓,却是讽刺外加嘲弄之意。
林薇并没发怒,只是慢慢走出早松开的怀抱,用她的清眸对视上她的媚眸,慢慢的,脸上也浮出了笑意,“这位就是谢小姐吧,果然美艳不可方物!”
她的声音很清,也很轻,却仿佛有魔力般渗入到在场的三个人心底。
房内很快陷入一片沉寂。
等感觉出林薇的暗讽之意,谢清儿柳眉一紧,刚要发火,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的张奇,终于有了反应,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大步朝外走去,“清儿,别闹了。”
“我闹!”谢清儿似乎受到了什么天大般的委屈,一声惊呼,马上甩开张奇的手,直朝站在原地发呆的女子走去。
张奇淡淡扫过林薇,见她面无波澜的站在原地,眸底划过一丝复杂。
马上适时的拉住谢清儿,俯到她耳边,薄唇轻轻动了动,不知说了些什么,刚才还满脸怒气的大小姐转眼怒火全散。
下一刻,已呈小鸟依人状的紧紧扒在身侧男人的胳臂上,美脸泛出红晕,满眸的陶醉。
当跨出房门那一刻,突然回头看了看林薇,红唇勾勒出的是不屑和挑衅。
林薇的性格本就很淡然,若非张奇,估计她什么事都不会放心上,可偏偏张奇只朝她轻轻看了眼,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独留个傲然的背影给她。
她的确有些难过,不过却不是因为谢清儿的不屑朝讽刺,而是对张奇的猝然变化。
慢慢走到门边,见两抹身影正有说有笑的朝楼梯下走去,她直感到眼眶发酸。
这么多年来,原来你身边的女人一直都没断过,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如果说杨莹和陆悠然都是因为情势所逼,那眼前的人呢,难道某一天,你真的要和我说,我这是为了救你才和她在一起的。
看那声“奇哥哥”叫得多轻车熟路;看那依偎的肢势多配合默契;看你编的理由会是多么冠冕堂皇。
如果要你出卖你自己,来救我,这样的活,我宁可不要!
我非什么烈女,却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
下午,谢清儿就堂而皇之,或者本来就是正大光明的,搬到了本只有林薇和张奇两个人的别墅里。
有张奇的前话在那里,加上那别墅又不是她的,看着谢清儿指使佣人进进出出搬着行李,冷言白眼的挑着房间,林薇什么都没说,眼不见为净的直接一头扎进厨房。
生为别墅主人的张奇,只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除了偶尔透过报纸缝隙朝厨房的方向看去,起他什么也没说。
倒是付强着急了,乘林薇在厨房忙碌,谢清儿在楼上训斥佣人的工夫,朝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男人,小声埋怨道:“老板,你这样是在伤害少奶奶。”
“伤害?”张奇眼中闪过隐忍,转眼却已被轻佻替代,“男人嘛,有几个女人算什么,何况她的爸爸还在救她的命。”
那话,他说得轻飘飘,却不知道会被刚从厨房端着蛋糕走出来的女子听到。
心,骤然被人切了七八十刀。
痛,真他妈的痛!
比上午的扎针还痛!
在原地怔了会,等情绪平稳后才朝客厅走去,凝视上满脸惊慌的男子,久久的,突然宛然一笑,“张先生,果然说真心话了,可惜……”
慢慢松开手,托盘顷刻落地,蛋糕撒了一地,奶油的香气,混合着炼乳的甜腻,在客厅里肆意萦绕,“我不想领你这份情了,恕我不奉陪了。”
单薄的身资翩然一转,直接朝门外走去。
“小薇……”张奇眼一紧,霍然起身,朝那抹影子追去,“你给我站住!”
带着颤抖的声音夹着寒风吹到耳边,像把刀,刀刀割着她的每寸肌肤。
眼角冰凉,冰凉,她拂袖狠狠擦过,该死的眼泪,该死的不争气的自己。
任由身后人如何呼喊,她都没再停下脚步,干脆把全身的力气都屏到脚上,大步朝围栏外的大门跑去。
“奇哥哥……”嗲嗲的声音,突然从楼梯那头传来,却带着丝丝不悦。
当看到满地的碎蛋糕和那道快消失不见的影子,她突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立刻飞奔到已走到门口男子的身后,一双纤细嫩白的手紧紧箍上在他腰间,“我不准你去”。
走着,走着,天却突然变了脸色,一阵狂风过去,转眼已是乌云满天。
等林薇才躲到一个屋檐下,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望着沿屋檐划下的水珠,心,突然很苍凉。
伸手接住点点雨珠,指间的冰凉顷刻席卷全身,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勇猛是多么不值当,身无分文不说,就连衣服也很单薄。
“这该死的地方,连天气都欺负我!”她突然对着雨声大声狂叫,雷声很大,掩盖掉她渺小的声音。
“少奶奶……”熟悉的声音突然随着雨声从身后飘来。
林薇慢慢回头看去,为她报不平的付强。
他追得比较急,也没带伞,整个人已经全被淋湿。
蓦然收回视线,再次转过身看向那下得急促的冬雨。
密密雨丝,曲曲心伤。
见林薇没理他,看她衣服单薄,整个人好象在风雨中摇晃,随时可能倒下,付强心下一急,忙大步走上前,“少奶奶,其实你误会老板了,他对谢小姐好,那也只是因为感激。”
“感激!”林薇嗤鼻一笑,“是不是只要让他感激的人,他都要收纳到身边!”
“不是这样的!”付强忙接上话,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要替张奇解释,“老板会这么特别对待她,和多年前中的毒有关系。”
他的话,到后半句,已带着惶恐和不安在里面,似乎这涉及到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些都与我无关。”林薇侧身冷眼看着他,唇角那抹笑,是对他刻意偏袒的冷笑,“他的毒,既然已经解了,而,我的毒,也不再需要他帮着担心,他想留着谁便留着,我无权也无力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