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彭书记和艾乡长的多方努力,公路的开工报告和图纸很快被落实,乔那拿到图纸的当场就给二蛋子打了电话,敲定了立马开工修公路的决定。只是在这修公路用人上,一半的是二蛋子的原班人马,一半的还是前段时间决定的没钱出力的村民。二蛋子手下的工人倒没什么担心,只是这些村民大多是一些老头,虽然做庄稼是一把好手,但是这修路还是头一遭,不论从管理上还是行动上都给二蛋子出了个难题。
“乔同志,乔领导,你看,你给我领这么一批老弱病残的来,我还怎么开工啊,要指望他们,这条路怕是要修半年才能修成,我合同上可是只有三个月时间,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把他们撵狠了,他们吃不消,累出什么老毛病来我可不管。”二蛋子红着眼睛,要发脾气又不敢的样子,让乔那觉得很好笑。
“那是你的事,我要的是结果,保证公路的质量和工期是你要操心的,如果你不要这些村民也可以,那差余的10万块钱你给出就是了,你干不干?”乔那回答的理直气壮,只把二蛋子急的脖子上青筋根根可见。
二蛋子没有办法,最终只得软了下来,他知道乡里委派乔那全程看管修公路的全过程,而且这些村民都很尊敬乔那也都比较听乔那的,所以换了一副脸色,怏怏的说道:“乔领导,乔哥,我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虽说我二蛋子人长的粗糙,有些话有些行为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做工程我绝对会尽心尽力,要不然上面也不可能放心把工程全权委托给我,再说我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来这里的村民有些也跟我扯的上亲戚关系,你说让我管他们指挥他们做这做那他们怕是不服啊,你在这儿地位高,又有脑筋,你帮我出出主意吧,算我二蛋子欠你个人情。”
“你早这么说嘛,你今天先把他们分一下组,把你的那些人平均分到每个组,然后再分一下工,年老些的做一些轻巧点的活,年轻的做一些重的活,这样均匀搭配好,完了再跟他们开个会,强调一下纪律和安全,这个很重要,要是他们到时出点什么事,你后悔都没用,还有你自己得先把地图看看,我们得按照图纸施工,晚上我们再商量一下其他方面的事情吧。”乔那也不是那种专门为难人家的人,既然二蛋子已经是修路的负责人了,那接下来三个月都要跟他天天在一起,也就放下了心里对他的有些不快,开始把心用在工作上,在这一点上,他必须要跟二蛋子站在同一条线上。
晚上,二蛋子叫上李支书、袁村长和廖东东(史会计和月娥有事),在乡里最好的餐馆“红运酒楼”请客,毕竟是经常搞工程的人,上来就跟每个人发了个红包,当然所有人都假装拒绝后又赶紧揣在兜里,乔那在想这算不算是“中国特色”呢?大家围绕修公路展开讨论,建议的建议,提问题的提问题,好不热闹,二蛋子带了一个下属,两人无所不用其极的轮番劝酒,在这种气氛中把和村支“两委”临时建立起的感情推上了新的高潮。论酒量,乔那跟老支书他们没的比,但是一看眼下的阵势,老支书跟袁村长都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了,这酒量怕是跟二蛋子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乔那知道老支书有高血压,不能这么喝下去了,就赶紧站进来,打断大家。
“来,二蛋子和这位兄弟,我来敬你们俩一杯,没多的话说,我们为这条公路早日实现通车而干杯。”乔那给他俩把白酒满上,又给自己把酒满上,仰面一口就干了,二蛋子本来还想说啥,一看乔那这么耿直,也就没怎么在意,跟他小兄弟示意一眼,也就都干了。乔那起初根本没怎么喝,所以这一杯二两的白酒一口吞下,虽然还是有呕吐的感觉,但是还是勉强能够忍的住。
“乔兄弟,你是领导,跟老支书,袁村长一样,是咱们新岩村的主心骨,我先敬你一杯,有个事儿我还没有向你请示,就是我受我们领导委托,想请你做我们这个工程的管理人员,毕竟那些村民听你的,你又对情况很熟,当然工资方面你放心,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莫说这二蛋子喝了几口马尿,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这倒让乔那高看了他几眼,当然在这样的场合,乔那不可能让二蛋子觉得他是个孬种,再一仰头,干了,只是这酒还没有完全到胃里,就已经开始顺着喉咙往回钻,乔那赶紧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把这难堪的一面留给洗手间。他有些昏沉沉的,走路都有些头重脚轻,但是思维还是异常清醒,刚才二蛋子当着大家的面请自己做管理人员倒是无可厚非,因为本来自己都要操心这事,但是说到给自己工资,就让乔那多长了个心眼,如果我接了他给的钱,算不算变向受贿?我是很缺钱,这个月还了岳子杭的和给了家里的,又没多少剩的了,但是我不能为这点钱冒风险,想清楚这点,乔那也想好了怎么回答二蛋子了。
乔那兼起了工程的管理人员,把工人指挥的井井有条,甚至也兼起了工人,哪个村民搬不起石头乔那总要跑过去帮忙。乔那每天都蹲在工地上,饿了就泡一碗方便面又继续投入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本来有些偷懒的人看到乔那都这么舍命的干,也就不好意思偷奸耍滑,况且乔那还没有钱拿,乔那的这些举动不光二蛋子和村里村民看在眼里,渐渐的,也传到了乡上的领导干部耳里,一时间,乔那成了东禺乡干部和群众饭后茶余谈论的对象,乔那这种拼命三郎的光辉形象就在这种谈论中,慢慢的建立起来,并传播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