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姿闻言两眼一翻,狠狠地白了她爹一眼。这前后待遇,也差别太大了吧?
“爹爹是否该为女儿解惑呢?为何当年娘亲死得不明不白,爹爹却没有追查下去,反而赶走了下人,平息了这场风波?”乔姿状似亲热的走进贺父,拉着他的衣袖,笑得异常灿烂。
贺父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不由得给女儿打了个满分。他的爱女,表里不一,言不由衷,这城府深深,果真是有做政客的潜质啊。若是身为男儿身,该有多好!绝对比那个不听话的逆子要强上许多!
“绮岚,别在为父面前耍心眼,你这点伎俩,还太稚嫩了点。不过为父深感欣慰,你总算能独挡一面了。即便是身在人心险恶的后宫,为父也不必担心,你会被人欺负了去。不过,切莫聪明反被聪明误,凡事还需小心谨慎才行!”
如今爱女的风头,就已经太盛了。这大烈国的帝君,城府深深,端得是何种心思,竟然连他这种深谙人心的权臣,也只能揣摩一二,而无法窥知全貌,不由得心里有丝丝的隐忧!
“多谢爹爹关心,可爹爹也别打岔了,还是回答女儿的问题吧!”乔姿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善良,可是这话说的,却让贺父一阵恶寒。
这鬼丫头,咋就非要死缠烂打咧?要知道,那往事不堪回首,回首便是满眼皆是伤与泪啊!
贺父满脸的委屈,满眼的心伤。他避而不谈,确实是不愿提及,这令人伤心的往事。除此之外,更是不愿女儿心里负担太重了。这情感的恩怨纠葛,埋葬了他们整整一代人的爱恨情仇,便已经足够,不愿再让儿女这一代,牵扯进来。可世事,却总不让人如愿啊!
眼看贺父一脸的赖皮样,乔姿也不客气,狠狠的瞪着他,今日,她不问个明白,绝不罢休!
只见乔姿眼珠一转,忽然咧嘴一笑,脸上明显挂着八卦的模样,亲昵的靠近贺父。轻声说道:“不如我们父女,来个问答游戏。我问你答,若是不能说的秘密,爹爹就恩恩两下,女儿绝不追问!”
贺父满脸狐疑的望着爱女,半晌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爱女的法子。
“爹爹可是真爱娘亲?”乔姿问,
“是!”贺父答。
“娘亲美不美?”乔姿问。
“很美!”贺父答。
“女儿美不美?”乔姿问。
“美!”贺父答。
“女儿和娘亲像不像?”乔姿问。
“像!”贺父答。
“有多像?”乔姿问。
“八分相似!”贺父答。还有两分是气质。一个冷漠,一个深沉。
乔姿微微眯起美眸,笑得灿烂。沉吟一会,复又询问。
“上任烈国帝君,爱不爱娘亲?”乔姿问。
“爱!”贺父答。
“既然爱,为何放手?”于情不合啊!
“恩恩……”贺父不答。
“娘亲爱的是谁?”乔姿复问。
“恩恩……”贺父拒答。
拒答?莫非另有其人?乔姿怒了!
只见乔姿负气转身,背对着贺父,怒气道:“爹爹可知,女儿前日九死一生,可是为何?”
“沧澜国帝君姬耀熙,下的追杀令!”这次贺父倒是爽快的回答了。
乔姿闻言,美眸之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其实这才是她的目的,而打听那些陈年旧事,不过是出于好奇心作祟而已。可这贺父的态度,实在让乔姿感觉诡异莫名,这其中,绝对有惊人的内幕。可到底是什么呢?
乔姿霍然转身,直面贺父,道:“那文成王姬伟泽,既然认为女儿是他之女,何以下此杀手?”
“文成王并不知情,是沧澜国帝君下得密旨!”贺父道。
乔姿闻言心中十分震惊,这一国的权臣,在自己的地盘上,拥有属于自己的心腹势力,是很正常的。可如今,连他国的动静,也分毫不差的掌握在她爹手中,可见她爹的势力,有多么恐怖了,想来在沧澜国和桓国,她爹必定也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和暗桩的。
乔姿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如果将她爹的势力,归为己用,那她和夜蓝不是可以省了不少功夫了吗?恩,这个办法好。思及此,乔姿的嘴边,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如此国家密令,爹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只见乔姿满脸无趣,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贺父闻言正欲开口回答,忽然警觉的微微一顿,不由得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他这善谋之人,竟然差点,就着了爱女的道了。如此关系身家性命,国家权益之事,岂可轻易说与人知?
“此乃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绮岚就不要过问了。至于我与你娘之间的过往,非是为父不说于你听,而实乃情非得已。当年,事发之前,你娘心中早有预感,早已嘱咐为父,若是她身有不测,切莫贪图报这一己私仇,凡事以国家稳定,百姓安乐为重。你只需记得,你是为父与你娘亲的至亲之人。你娘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尚在襁褓中的你啊!”
贺父的话语重心长,避重就轻,可是乔姿还是听出了端倪。一己私仇?国家为重?她的娘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一定要知晓,既然她爹不说,她也会想方设法得知真相,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女儿受教了,女儿自当谨记爹爹的教诲!”只见乔姿神情肃然,恭敬的行了一礼。
贺父望着爱女,如此贤淑温柔的模样,忽然感慨万分。他的心内五味杂陈,又喜又忧!
望着乔姿与爱妻八分相似的小脸,贺父的神思不由得陷入,当年那一场左相相府的熊熊烈火。
那日清晨醒来,微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近日喜得一女,本该是神清气爽的清晨,他却一直觉得心神不宁,预感要出事。可是并未获得任何不好的消息,于是他便如同往常那样,早起上朝去了。
出门之前,他还特地去探望了爱妻。生产的痛楚,使得爱妻的脸色苍白如雪,他看的是万分心疼,可是也看出爱妻得到此女,心中是非常的快乐。即便是熟睡中的绝美容颜,也是那般的心满意足。看得爱妻睡得香甜,一切事物都照常如昨,他在按耐下烦乱的思绪后,便坐上了入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