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王鼎心里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声音发出,那就是面对眼前的场景,王鼎觉得不可能。因为就在自己转身要离开的时刻,那被自己原本看好的青花瓷酒盅,已被自己重新看了个一清二楚。
玉牌中淌出的灵气可以促使自己的眼瞳发生透视,如果不是这样,王鼎解释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透视之下,目光还是回到青花瓷上。和之前鉴赏一样,这青花瓷表现上佳,品相良好,但是在青花瓷酒盅的盅身和底部的材质不尽相同。两者之间竟有一道非常细微的接合线。
在古玩店工作,最基本的瓷器铸造工艺王鼎还是懂的。那就是陶器制造的工艺是一次成型的,那都是在官窑里边烧就。偶尔遇到一个瓷器的耳朵会后加工上去,但是瓷器本体,绝对是一起烧制而成。既是这样,就不可能出现底部和盅身材质不一样的情况。如此看来那这件青花瓷就肯定是赝品了。
摇摇头,王鼎不免有些失望,更是带了一丝庆幸。
“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买啊?”
小伙子有些厌烦王鼎了,在这条街上,没钱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是没钱了你可以离远一点,像王鼎这样没钱还赖着不走的,小伙子是要驱赶的。
“呵,我当然是要买的。但是我买的可都得是好东西,要是看不好,又怎么买呢。这么着吧,你先去忙,我再看一看。”
王鼎打发了小老板,此刻却是再次对这些宝贝审视。
情况不同了,刚才那咝咝涌出的灵气,是王鼎新的发现。玉牌中的灵气可以协助自己鉴宝,那就再试一试。
记得刚才那玉牌的灵气好像是移动所出,王鼎就把玉牌端于手心晃动了一下,一股温润的气流下一秒就从玉牌上淌出,但是这气道只是叫王鼎的身体感觉一阵清爽,但眼瞳并没有吸收到玉牌中的灵气。
思惑不解,王鼎集中意念,就在王鼎集中气力的时刻,那玉牌再一次出现了刚才的反应。,原来只要集中精神,玉牌中就有灵气淌出。
倏忽一秒。
那气流在王鼎的眼前飞过,接着王鼎就享受到了刚才那清晰的透视功能。
王鼎巡视上宝贝。刚刚,自己看中的第一件古物夭折,这一次,王鼎继续看去了余下的两件藏品。
先看到的是那件明清的百宝嵌人物漆盘。在这漆盘上有十八个仕女,每一个仕女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袂,挥舞身姿,骨肉筠婷。在漆盘底部,都是用黑漆涂染,饰折枝花卉四组,构成一幅十八仕女图,体现了清朝时期宫廷的享乐生活。
如果不细看,这漆盘绝对能够以假乱真。可同样的,这漆盘的材质在透视后,王鼎发现也是出自两家,在漆盘的底部有不同于盘身的材质,一看就是经过处理后的。
下一个,最后的目标,王鼎只能是选择康熙年代的柳叶尊瓶。这是一件铜红高温釉烧制而成的柳叶尊,高约15厘米,造型为撇口、溜肩、肩以下渐敛,瘦足,形体比例适度,线型变化柔和,曲直有致,显得匀称俊雅。
其内外施豇豆红釉。尊底内陷较深。微微发着一点点的贼光,色调有些许不正,胎质却粗爽,圆润有度,王鼎看不准了,这会正在皱眉,之前摊位上的老家伙走了过来,带着几分不屑道,“好了没?我说小兄弟,你已经看了好半天了,要是诚心买就看,如果没钱的话,那真就不好意思,您走!你看我们后边还有很多人要等着看呢。”
王鼎眉毛渐开,而后淡淡一笑,诡异的很。可这笑自然不是因为老者的话。而是这一次,王鼎有了惊喜的发现。不同于前两者的是,这一回,王鼎透视过滤后的柳叶尊非但没有叫王鼎找出破绽,更是让王鼎直接透视到了在外底所署的青花楷体“大清康熙年制”六字双行款。可以想象,在这种窄小的底足内以毛笔蘸青料写款是非常困难的,捏造几乎不可能。
那么,这柳叶尊很有可能就是康熙年出品。
“呵呵,大叔,我怎么能不买呢,我是实打实的想买,您别急嘛。”王鼎先拉客套道。
“想买?那你看上哪个了?”
“我啊…还没看好。”王鼎皱了一下眉,问道,“不如您给我推荐一下。”
“推荐?”老者的眼睛随便在王鼎身上打量了一番,这小子愣头愣脑的,一看就是个穷学生,便道,“你挑两件民国时候的粉彩瓷器好了。这东西画工精美,人物栩栩如生,最重要的是还不贵,你这种学生能买得起。”
王鼎自是听出了老头子的鄙视之音,但自己确实没钱,王鼎也不争辩。不过眼下这粉彩瓷器王鼎定睛一看,就瞅见了问题。“这个我不要。因为这瓷器杯体一看就是新瓷,而且好像您这瓷器还摔过吧,你瞅虎口的位置就是二次加工过的,还有小的纹丝。”
王鼎一语见底,老者登时嘘道,“小兄弟,你小点声音,我告诉你,你可别瞎说!这可不是仿的。”
“哈哈,你急什么。我也知道行里的规矩,就算这货不是真的,我也要说看不准,可你却把我当做行外人来坑,我就觉得您太不实惠了。”
王鼎昂首挺胸的一道,玄机点破,老者也是嘿嘿一乐。“哦?没看出来你还是懂行的,那既然是同行,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就告诉我你看中哪个了。我给你优惠一些就是了。”
“好。”
看着时机成熟,王鼎一伸手海底捞月般地就撩起了先前看好的那件柳叶尊,“大叔,既然麻烦了您半天,我就买走一个,正好家里缺个插花的瓶子,那索性我就要了这有道冲的柳叶尊瓶吧。”
王鼎拿起柳叶尊,抖露在手里,还不忘把它的瑕疵指出来,这缺憾被一指,老者更不好意思开大价钱了。
“咳,其实这也是好东西,可就是亏在了小兄弟你说的这道冲上面,你看看这柳叶尊的器形,多好。本来别人买我都是要一千往上的。可是你是行内的,那我就八百给你吧。这可是最低的价了。”
“八百?高了。”王鼎摇摇头。
“小兄弟,八百还高?得,要不我再给你优惠一百块,也算是咱们今天的这个缘分,七百块,行的话你就带走,不行的话,我就继续留着压箱底。”
老家伙其实收来这瓶子时候就花了一百块钱,那是个农村的傻小子交给自己的,当时老家伙看这瓶子不错,还请了一个鉴赏师鉴赏,那鉴赏家说这东西是假的,所以老家伙才拿出来卖。
眼下要是七百成交,自己赚他个几百块钱,也还成。
王鼎不动声色,却见老头不在讲话,才道,“大叔,我说了,我买这个瓶子回去就是插花,你见过我这种穷学生花个插花瓶子花七百的吗?”
老北京一咬牙,“那五百。”
“两百。这个瓶子我能接受的价格也就两百。”
王鼎两百叫的太准了,一下子就说到了老头的心里的底价,不禁心道你丫太会讲价了。
“两百太少点了吧?”
“不少!这插花的瓶子也就几十块钱,我出两百,您已经赚了。你这人这么多,我给你你买走一个,是图个生意兴隆,要不我在这总耽误您,也不好。”
王鼎一说这瓶子就值个几十块钱,老北京心里也是一咯噔,“行,两百块就给你了,成交。”
老北京自是觉得能赚这个穷学生一百可以了,免得真就砸在了手里。而王鼎得到了柳叶尊瓶,乐悠悠地就赶去了回古玩店的路。
……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化…”
小黄旗的“你是我的眼”很符合现在王鼎奇遇的情形,铃声响起来,王鼎一瞧,是自己的小姑父。
“姑父,怎么了?找我有事?”
“小鼎啊,你小姑住院了。”
“什么,我小姑住院了?”王鼎听到了晴天霹雳,一下子懵了。
王鼎母亲死得早,小时候,王鼎基本上都是跟着小姑长大的。
小姑比王鼎的父亲王建义小七岁,父亲娶了母亲那一年,小姑才十六岁,因为身体的原因,王鼎的母亲在生下王鼎妹妹后,就不能下床了。到小姑嫁人前,王鼎都是跟着小姑睡。听到这个消息,王鼎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姑父,你这个消息准确么。我小姑怎么就得了这个病,是不是医院查错了?”
“没错,报告出来了,医院查出来在她的肾脏旁边有一个肿瘤,可能近期会手术。医院说手术费至少要准备三十万。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省的你担心。可家里人东凑西凑,这也才二十万。现在他们都跑出去借钱去了,但还没有消息。你不是在古玩店工作吗?看看你能不能跟你的老板或者同事借到一点钱?”
小姑父的声音很低沉,王鼎知道,小姑夫曾经当过兵,他是一个要强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可能张口跟自己借钱。怪不得这两天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原来都去借钱了。
“姑父,你别激动,小姑的肿瘤,严重吗?现在她吃东西时候痛不痛?她能下床吗还?”
“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总之情况不太妙。”说到这,小姑夫已经有些泪眼浑浊。
“姑父,你别担心。小姑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现在不是就差十万块钱吗,小鼎来搞定。”
“你来?…咳。”
小姑夫也晓得王鼎刚刚参加工作,没有几个钱,但是如今小姑夫该借钱的人都说了,王鼎这头,小姑夫虽觉得没希望,但还是说一下,万一有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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