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吃力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杨雨看了看这间房的布置,墙是泥土墙,房间是长方形,这南方不像北方睡炕,房间挺空旷的,大床的旁边不远处放了张小床,床上垫的是草,床上还有床被子,另外房间放了个大衣柜,大柜子上面放了和两个小箱子,旁边放了洗脸架,架子上放着一个木盆,挂着一面镜子还有两条毛巾。
正打量着,就见小姑子如花端着一个碗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刚刚急忙忙跑出去的小女孩;“三嫂,你好些了么?把药趁热喝了吧?”说着把碗递给了杨雨,杨雨接过药,捏着鼻子慢慢的喝了下去,这药很苦,果然中药都是那么苦,杨雨小时候经常生病,每次一生病她妈妈就带她去看中医,吃的药也是这种熬成的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碗要让她想起了她妈妈,杨雨正在神游,那方如花见杨雨把药喝了,说道:“三嫂,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等如花走了,小女孩脱了鞋子爬上床,躺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生怕她一下子消失了,杨雨心想可能是如花交代别打扰她休息。
杨雨望着小女孩,叹了口气,不知道现代的自己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会穿越,昨夜她爸爸问她要钱,一问就是几千,一万的,每次给他钱都不知道省着点花,拿去赌博,她的钱也是自己辛苦挣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昨夜和她爸爸大吵了一架。
后来她生气的睡着了,结果一醒来就到了柳惠娘身上,真够狗血的,杨雨理了理这具身体的记忆,惠娘本是月湾村的人,离南叶村不远,中间只隔了几个村,走路也就一个半时辰,嫁到范家如今已是整整五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叫苗苗,李氏本就对惠娘生了个女儿不满,几年过去还没有生下儿子,这下更不满了,更是想办法折腾她,所以才有了上吊那一幕。
这个时代对生儿子可是很重视的,重儿轻女更是根深蒂固;
范家如今还没有分家,做主的是公公范老头,把钱的是李氏,李氏共生育了四子二女,老大范林,娶妻马氏,有二子一女;老二范姜,妻子是李氏的娘家侄女,称小李氏,有二个女儿;老三范铭,惠娘的丈夫,有一女;老四范磊,还没有娶妻;老五如花,已经定亲,预备明年出嫁;小女儿如玉,今年才十三;
范家说不上多富裕,条件在村子里也算不错的,家里也有十几亩地,住的虽不是青砖大瓦房,但也算宽裕;
杨雨,哦,不,现在该叫惠娘了,惠娘隐隐约约听到了李氏的骂声,正纳闷着见如花端着个碗进来了,眼睛还有点红红,不用说肯定是李氏刚刚骂了如花;
“三嫂,这碗粥你先喝着,等爹回来了我和他说煮几个鸡蛋给你补补。”
“嗯!”惠娘压根不指望能吃上鸡蛋,李氏那人什么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惠娘在床上躺了一天,苗苗早已经不在床上了,可能出去玩了,惠娘觉得前身太不关心苗苗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给养成这样,黄黄瘦瘦的,一看没有营养;惠娘觉得浑身酸痛,肚子里早就空无一物,咕咕响了,摸了摸脖子还是有些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也不知道如花什么时候送吃的过来,这具身子本身就虚的厉害,经不起饿,而且在这范家一日就吃两顿,她在现代吃两顿的时候是在冬天,冬天本就冷,起的晚,也没什么活,还有零食,不用担心饿的问题。
但范家不一样,六月吃两顿,还是稀饭,都给厕所贡献了,肚子里没存货;
“娘,爹不是说了吗?给三嫂每天煮一个鸡蛋补补。”
“吃吃吃,吃什么吃,你当她什么金贵身子,我怕她消受不起,那败家的婆娘,还不如给我大孙子吃。”
“就是,就是,好了,如花你也别拿这事烦娘了。”马氏一听鸡蛋有自己儿子的份,立马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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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山上到处开满了映山红,一簇簇的,惠娘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跟在别人后面去摘映山红,后来回去的时候弄得全身过敏,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如今见到惠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惠娘对现在这个朝代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这个朝代是天秦朝,至于皇帝是谁更不清楚了,她也不好去问这些,毕竟老百姓不关心谁是皇帝,而是吃饱穿暖。
自从上次上吊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脖子上的痕迹也慢慢的消了,今天出来是上山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路子,听村里人说这座山叫玉里山,为什么叫玉里山具体什么缘故,惠娘也不是很清楚,这座山有十几个山峰,绵延几百里,站在外边看那些山峰被厚厚的雾笼罩着,惠娘有种毛毛的感觉,她一个人也不敢进山里面去,里面保不准有什么野兽,只敢在山的外围转悠,能不能找着点吃的或者值钱的东西。
惠娘在一颗油茶树下找到了一大片蘑菇,这地方离外围有些远,惠娘连忙采了放到后面的背篓里,出来的时候顺手摘了一些金银花和一些野草莓,也算收获丰富了,这个季节许多能吃的果实才开花,结果成熟还得等到九月十月份。
野兔和野鸡野鸭什么的,惠娘想都不敢想,她不是猎人,那些东西跑的快,她也抓不住,要是有陷阱还能碰碰运气。
回去的时候,惠娘割了一把猪草放在上面,把背篓里塞的满满的,这要是被李氏看见又得没完没了。
惠娘碰到认识人都打了招呼,不认识的也笑了笑,正往家去,隔老远的就听着一个妇人嘿,嘿的叫她,惠娘停下来转过头看她;
那妇人急忙忙跑过来,凑上前来问道:“妹子,听说你前阵子上吊了,现在你没事了吧,哎呦,都是你那个婆婆逼的喔,唉,苦了你了。”
惠娘对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很熟悉,记忆里也没有印象,不知道妇人是谁,只得回道:“没事了,谢谢大姐关心了。”说完就走了。
后面妇人还在叨叨的说着,这人就是大牛媳妇,是南叶村嘴巴大的一个人,不管芝麻大的小事,到谁家女儿说亲没成,她一知道,整个村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传播速度。
当然惠娘对这事就不知道了,自从她嫁过来都很少出门,除了家里,洗衣服的河边,干农活的田里,三点一线,更别说那些人和那些人了,这点惠娘也随了她爹,是个闷葫芦性子。
刚到范家院子外,就见李氏坐在屋檐下面,在那里嗑瓜子,惠娘走近李氏叫了声
“娘。”
也不管李氏听着没,便往右边的猪圈去了,范家的院子很简单,前面的主屋住的是李氏和老范头,两位小姑子住在李氏的隔壁,中间是堂屋,最左边是厨房,最右边是杂物房。
后边的房子是新起的,是老范头给儿子结婚用建的新房子,一座里边住的是大哥范林一家,一边住的是二哥范姜一家,再后边就是惠娘一家住的,旁边住着惠娘相公的四弟。
右边一块是猪圈,鸡舍,厕所,菜园子也在那里,惠娘把猪草清出来丢在猪圈里,立马把背篓背到自己房里,生怕被李氏看见。
惠娘刚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藏着,老远就听见前边儿传来李氏的骂声,和小孩的哭声;
惠娘急忙跑到前边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开口问什么事,李氏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在苗苗的身上,惠娘一把拉过苗苗,李氏瞧着自己的巴掌落了空,心想自个儿教训孙女也有错?立马又一巴掌向惠娘招呼过去。
惠娘正想看看苗苗身上有没有受伤,那里想到李氏会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巴掌就直接跟她的脸来了个亲密的招呼;脸上立马出现了五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