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臣弟的母妃去世得早,父王整日忙于政事,臣弟从小就跟着皇兄,这世上要数皇兄最心疼臣弟了。”慕容雨拍拍胸膛,一副自豪的样子。
凌双双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会不会做出伤害皇上的事?”
“这个——”慕容雨的心不由扎了一下,恋上兄妻,是不是对皇兄是一种伤害了,不对,不对,皇兄对她没有感情,应该算不上伤害,他的心思徘徊着,犹豫片刻,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会,臣弟敬皇兄如父,若有一天做出伤害皇兄的事来,臣弟一定会内疚死的。”说罢,他耸了耸肩头,满脸逍遥。
“是吗?”凌双双笑笑,若慕容雨知道自己患有怪病,还差点害得皇上丢掉性命,那他一定很难过。“王爷还记得上次皇上陪本宫出宫,遇上刺客的事情?”转念,她又试探着问。
“知道啊,臣弟本想派人彻查的,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对皇兄下手,可是奇怪,皇兄居然说算了,还说不过是个山野匪徒,应该早逃了,这还真不像皇兄的性格。”慕容雨搔了搔头,满脸纳闷。
是啊,这的确不像慕容风的性格,看来也只有对慕容雨他才这般宽容。
“也许是些山野匪徒。”凌双双添上一句。
“对了,皇兄召臣弟去御书房了,差点忘了。”慕容雨猛得一惊,方才想起正事,简单地跟凌双双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去。
阴沉沉的气息却把潇洒的背影衬得愈发的灵动,在这皇宫之中,慕容雨多少会带来一分生气,只可惜那怪病——凌双双酝酿一阵,突然眉头一动,计上心头,拂袖转身,快步回了落霞宫,吩咐红枝和绿蔓准备了一份礼物,带着丫头又匆匆出了门。
紫虚殿,没有昨夜的酒香歌舞,显得愈发的庄严。
是的,柳安然等南朝使臣被安排在紫虚殿住下,此时其他使臣都外出了,殿里静悄悄的。凌双双住在首座上,慢慢在品着香茶,目光时不时地扫一眼坐在侧座上的柳安然,碍于红枝和绿蔓在,他们没有挑破身份。
“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请大人收下。”凌双双一边说一边给红枝递了一个眼色。
红枝会意,立刻将手中的锦盒捧到了柳安然的面前。
柳安然淡淡看一眼,拂袖起身来,踱了两步,面色幽冷,道:“德妃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这些礼物臣是不会收的。”
凌双双亦知道柳安然的脾气,亦不多说,其实礼物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掩人耳目而已,“听闻柳大人精通医术,本宫想向大人求个药方。”
柳安然似乎意识到什么,态度傲慢起来,道:“臣的方子只能口术,不过臣的医术乃家传秘术,不可说与外人听。”说话同时,他扫了一眼红枝和绿蔓。
凌双双会意,立刻挥退左右。
殿中又静,柳安然的脸色沉了下来,甩袖起身,面带几分怒色,道:“你不是不想再与我有什么纠葛吗?为了慕容雨,你还是来了。”
一语惊人,凌双双不由怔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弯弯的长睫一眨,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美眸里的目光渐渐犀利,慕容雨所患怪病的消息在皇宫已被封锁,连后宫嫔妃都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看来这皇宫之中有南朝内应才是。
“你只要记得,南朝不可小觑。”柳安然回首,目光睃过来,锋利地像一把毒剑,“不只东荣想一统天下。”
凌双双听得出,柳安然的意思就是指西凉、南朝、北辰可能都有野心。
“慕容雨几次救我,这个恩情我想还他。”凌双双停了片刻,认真地说道。
“这才像你凌双双,不做亏本生意,亦不欠人恩情。”柳安然扯唇一笑,继续道:“治他的病,可以,只要你想办法把慕容雨带进紫虚殿,一个月,我保证治好他。”
“这个——”凌双双犹豫了,慕容雨这么一个大活人,如何把他留在紫虚殿一个月?根本不可能。
“你是不想让慕容雨知道自己患有怪病?”柳安然的眸眼一眯,猜道。
凌双双微微点头,眉头蹙起,其实不单这样。
“我有办法让他睡上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再醒来,保证药到病除。”柳安然胸有成竹,好像这次来东荣就是专门为慕容雨治病一般,忽而眉头一挑,脸上浮起一抹阴邪,“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不做亏本生意的。”
“你想要什么?”凌双双不动声色地问道。
“跟我离开这里!”柳安然的声音像一股骤风刮了过来。
“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我的使命。”凌双双的脸色一变,避开柳安然凌厉的目光。
“不急,时机成熟了,我会回来接你的。”柳安然亦不生气,眸子眯成细缝,朝凌双双靠近一步,气息喷到她的耳际,道:“现在的关键是慕容风,他最疼爱的弟弟失踪一个月,你想一想,他会是如何?”
愈近,凌双双愈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不知为何,这种感觉似乎陌生了些,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这种暧昧,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三天之后,我会带慕容雨过来。”
“好。”柳安然道。
“礼物你还是收下吧,免得落人话柄。”凌双双淡淡一语,“柳大人周车劳顿,还是在紫虚殿好好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了。”语罢,拂了拂袖,不曾回首,像一朵幽云般飘离了紫虚殿。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柳安然会给她带来什么呢?总之不会是幸运。
午后,天空的乌云还是憋不住了,雷鸣滚滚,不多一会儿,狂风大作,雨水像断线的珠子倾泻而下,汇成一道道光亮的雨帘。
凌双双趴在窗台上,盯着倾盆大雨,一直发呆,没有移动一寸。守在旁边的红枝终于忍不住了,“公主,您有心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