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说是她自己摔倒的,不怪任何人。”慕容风一边说一边拉了凌双双,一齐坐到了榻上。那刻,心里有一种轻松,很特别很特别。
“自己摔倒?”凌双双不可置地看着慕容风,他笑着,笑得很柔和,这就是帝王的本事吗?保了姚香儿,又保了她,那帝王用什么来换得陈若琳的配合?
“嗯。”慕容风简单地应了一声,揽紧了凌双双的腰际,“朕欠香儿的,朕想原谅她一次,救她一次,但朕也不希望德妃出事,不想。”
帝王的话很真,却叫凌双双无法再信任。
只要姚香儿的到来,他就会变,变得冷漠。
帝王的心里应该是忘不了他的初爱。
“看来皇上关心的人挺多。”凌双双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下意识地掰开他落在腰间的大手,然后朝旁边挪了一下。那一刻,她的心好酸。自己真的是吃醋?不能这样。她竭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你是讨厌朕吗?”慕容风望着落空的手,还有眼前女子的那一眼冷淡,一颗捂热的心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
“臣妾说过了,臣妾的出现,只是帮皇上完成统一大业。”凌双双冷冷对上,其实她不想这般冷颜对他的,只是她怕,怕坚强的外表下,那颗心被融化。
“朕想知道原因。”慕容风脸上的柔色渐渐退去,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如一块顽石一般难以融化。
“皇上不需要知道原因。”凌双双拂袖起身,话语间满是冷意。
“朕不要你帮,没有你,朕照样可以统一四方。”慕容风有些激动了,眉色一沉,低喝一声。
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在他最温情的时候泼他冷水。该死的女人!叫他心痛的厉害,世上还没有叫他的心如此难受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凌双双看一眼有些愤怒的帝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抿了抿唇,道:“皇上不需要臣妾相帮,那也好,臣妾就等,等到皇上统一四方的时候,臣妾就离开。”对太后的承诺,永不失言。
慕容风呵呵一声冷笑,“你不是西凉的公主,你说你是民女,你叫凌双双,那朕问你,你为何要等到朕统一四方的时候才离开?为什么?”
“好,臣妾就告诉皇上。”凌双双仰天吸了一口气,心里酸得厉害,有时她自己也在想,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赎罪吗?不是,还有一种是心之所往,有的时候,她甚至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四方统一的速度也慢一点,曾经几时,居然有这种可怕的想法,“臣妾的父亲曾经欠太后的人情,臣妾答应太后要帮皇上完成统一大业,留在皇上身边,帮皇上打开心结。这个理由够不够?”
“母后?”慕容风摇了摇头,回想一番,的确,母后十分偏爱于她,难道真是这层原因,“你一切都是为了母后?”他追问一句。
“可以这么说,臣妾还清了债,便会离去。”凌双双回答地绝决,其实不然,她帮他,不仅仅如此。
慕容风闭了眸,脸上涌起一股深深的痛意,眉头拧紧,拧成了疙瘩,突然腿一软,那种噬骨的心痛像恶魔一样驰了过来,额上的汗大颗大颗地落下,滴在木地板上啪啪直响,身边不由自主地往一边歪去。
“皇上——”凌双双很快发现了帝王的不对劲儿,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脸上是情不自禁的慌意。
“不要碰朕。”慕容风一把推开了凌双双,就像夫妻赌气那般,恨恨地瞪她一眼,扶着香榻坐下,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叫他心痛如毒蛇噬咬。
“是不是皇上体内的情毒之毒未完全消散?”凌双双一脸的紧张,赶紧上捉了慕容风的胳膊,一把脉,他的脉博跳得好快。一个人意识脆弱的时候,情毒之毒若是未散去,就会再次发作。他脆弱,脆弱什么?难道是刚才的一番话伤了他的心?“皇上,龙体要紧,臣妾帮皇上叫太医过来。”
“不要去。”凌双双刚一转身,胳膊就被慕容风的大手拉住,他的眸子涌动着不同的色彩,忽明忽暗,紧紧盯着女子,“你刚才还是很担心朕,对吗?”
凌双双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掰开慕容风的手,对他,始终无法做到秋彤说得顺其自然,愈是顺其自然,发现自己陷得发深,今晚她有些莫名的焦躁,“皇上,臣妾只是怕太后责怪。”她撒了谎。
“又是母后!”慕容风袖中的拳头紧紧一握,“难道你跟朕做平平淡淡的夫妻不好吗?非要带着目的不可?”
“臣妾——”凌双双无言对上,真的要顺其自然吗?愈是自然,愈是陷入泥沼,不得出来。
慕容风眸子里的怒色渐渐变成了哀色,牢牢地盯着凌双双,微弱的烛光里,她,还是那样的动人,依如第一次见她,她倔强,淡然,清澈的眸叫人无法逾越,视线掠过她的额、她的鼻,她的唇停住,此情此景,突然心头有一种冲动,大手一抓,猛得拉了她的胳膊。女子猝不及防,一把被拽入怀里,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热烈的吻就落到她的唇瓣上,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吻还是那样的温柔,从不粗野,从不会弄疼她,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反抗,忘了推拒。那温情的吻汲取她的蜜汁,一点儿一点儿抢走,再还给她,直到肺腔里的空气稀薄,他再微微一松,把空气渡给她。
对情事,他是高手,他把她娇柔的身体揽得愈紧,几乎要把她整个儿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她没有空间,没有能力可以挣扎,只有接受,只是接受之时,却是那般美好,就好像感觉到他的情,他的爱,体温、唇温一点儿点儿把她融化,有一刻,她甚至忘记了那个诅咒,挣扎的手突然松下,不由自主抓上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