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国。”
“王——咦?老猪头?他帮忙赎回来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啊?”看他那样子就是个贪官,不据为己有就不错了。
“他的儿子两日前在凝香楼被人废了,而这玉佩就落在案发现场。”
陶乐儿瞪大眼睛,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臂问道:“废了?是被废了手还是被废了脚啊?哇咔咔,我就说嘛,那小猪头做这么多的坏事,就算我不收拾他,也肯定有人收拾他的。看吧,报应到了。”
陶乐儿只顾着高兴,一时忘了这玉佩落在案发现场,到底代表着什么。
风夜烨抓住她的肩头,大喝一声:“乐儿!”
陶乐儿皱着小脸儿,挠挠耳朵。“干嘛啦,这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我知道我不该幸灾乐祸,可是人家真的高兴嘛。坏人得到了恶报,本来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嗯哼,她跟穆秩野没把他废了,总有人废了他的呢。啊——不对,她跟穆秩野到了那里,玉佩留在了现场?可是不对啊,她没带玉佩的。
“乐儿,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因为这玉佩在那里,所以老猪头怀疑是我做的?然后,你看到这玉佩,也相信是我做的?”陶乐儿终于收起了笑脸,连语气都是冷的。
“我没有!可是你怎么解释,这玉佩会留在案发现场?”他是不想相信,可是事情太巧合了。
“我也不知道。风夜烨,我告诉你,这玉佩我从来没带过出门。不,除了你刚送我那天我戴了一下,后来就一直放在首饰盒了。因为我害怕上街的时候会被那些盗贼偷了,所以从来都不敢戴在身上。至于它怎么会长了腿跑到妓院去,我——也——不——知——道!”
瞪着他,乐儿把不知道几个字念得又重又大声。很明显,她生气了。
风夜烨不是傻子,他当然也知道乐儿生气了。“乐儿,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要先将事情跟王长国说清楚。他的儿子在妓院被人废了,从此不能行人道,你的玉佩又落在那里,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关我什么事情啊?他的儿子不能——你说什么?他的儿子不能、不能……”她看过《无敌县令》,那里面提到过不能行人道就跟现代所说的不举一样。那个,难道是穆秩野做的?要不怎么结果跟他们之前商量的一样呢?
啊?她记得离开之前,那个猪头惨叫了一声。难道穆秩野那个时候就已经把针给发出去了?有可能啊,她事后也没注意这事,穆秩野武功那么厉害,说不定带着她飞出去的时候就把那猪头给废了。
“不能行人道。乐儿,这事情要是不能证明跟你无关,就会很麻烦,你知道吗?我们还不要紧,但皇兄会很难做,你明不明白?”最近朝廷里很不稳定,边疆好像又要起事,皇兄已经够烦恼了。
“知道啊。问题是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这玉佩又长了腿跑到现场去,我能怎么证明啊?要把这些个丫头都喊过来,证明我确实没有配带这玉佩吗?”说了人家也不信,她们是她的丫头,人家会说她们这是护主包庇。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天有没有出去过?乐儿,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那天是不是真的一直在房里,没有上街去逛,更没有到青楼妓院去?”颜惜的那番话,他总觉得像是在替乐儿掩饰什么。她越是那样说,越让人觉得怀疑。
“我——”陶乐儿吐了一个字后,就咬着嘴唇儿不说话。她要不要说实话啊?如果不说,风夜烨可能真的没办法证明她的清白。再说了,她也确实不想为难皇上大哥。她看过很多架空的小说,还有很多帝王的传记,好像做皇帝确实也不容易。可是如果说了,那她跟穆秩野就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乐儿,怎么不说话?”她这个样子,反倒有些像是心虚,让风夜烨有些着急了。“莫非,你那天真的有出去过?”
陶乐儿还是咬着唇儿,好一会才问道:“相公,你相信我吗?相信我爱着的人是你,相信我不会偷人,相信我虽然脑子少根筋却不会给你惹麻烦?就算证据就摆在你面前,你也能相信事情不是我做的,你能吗?”
风夜烨的眉头蹙得高高的,半眯着眼睛瞧着她,半响不说话。“乐儿,为什么这样问?你到底藏了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如果证据就摆在眼前,又用什么去相信呢?
陶乐儿抬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中有深深的期待。或许,还有一些恐惧。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你先别管这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那样相信我?”
风夜烨扶住她的肩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生在帝王家,父皇也从小就告诉他,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谁是绝对能够信任的。当然,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一个人,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尤其是,如果这个人是你枕边的那个人。
他愿意无条件相信乐儿吗?他自己都不无法完全确定,他能确定的是,乐儿至于他是与众不同的。如果他不能无条件相信乐儿,那么这世界上也绝对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信任。要知道,死于床第之间的皇宫贵族和朝廷命官,历史上并不少见。
乐儿笑了,但唇边的弧度是有些讽刺的。“风夜烨,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还是,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乐儿,不是这样的!”风夜烨赶紧一把抱住她,害怕她又跑掉了。
“那你说啊!”陶乐儿气得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用尽了力气。听到他的痛呼,她也不肯松口。
风夜烨,说你是相信我的,就算天塌下来!
陶乐儿觉得咬得解气了,终于松了口。但不再看他一眼,自己跑向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