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见过王爷,王妃。”颜惜福身行礼,脸上仍是那淡淡的笑容。
在这里见到她,风夜烨也有些吃惊,又看太阳辣得很,于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体不好,还是叫个人替你打伞才是。”
颜惜抬头看了一下太阳,摇摇头。“多谢王爷关心。只是偶尔出来晒晒这阳光,怕也是好的。若是可以,颜惜也想象王妃这般四处走走,既可以欣赏这景色,又可以强身健体。王妃,你说是吧?”
“对啊。整天窝在屋子里,最容易熬坏身子了。”陶乐儿笑着答道,心里却有一股闷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风夜烨对惜惜好温柔哦,比对自己还要温柔,这让她心里异常难受。
“总之,你自己多注意身子,别折腾出什么病痛来才好。”心里本来就不快乐,要是再不注意调养,只怕很容易就病倒了。
“多谢王爷关心,颜惜定当谨记。”她敏感地注意到陶乐儿的不高兴,一一看在眼中,脸上仍是淡淡笑意。
“相公,惜惜,我渴了,先回去喝点水。再见!”说着小步跑开,两颊鼓鼓的。
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到那两个人正背着她往另一个方向慢慢地走去。风夜烨高大挺拔,颜惜娇小动人,好一幅小鸟依人的画面!
“啊——”陶乐儿低叫一声,一把拔掉了身边一株无辜的花草。
“呼——”回到卧室,陶乐儿把自己的身子抛到床上,用力地颠了几下柔软的床铺。
静静地躺了一回,脑子里全是风夜烨跟颜惜相偕而去的画面。气得咬牙咚咚地捶打着床板,小脸抽成一团。
“王妃,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么?”春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解暑的冰镇莲子汤。
“没事!”陶乐儿赌气回道,翻身将头钻进凉凉的丝被里,独自生闷气。
“王妃,别气了。气坏身子可怎么生是好?奴婢特地到帮你端了莲子汤,快喝了吧?”不是高高兴兴出门去玩的么?怎么回来就这副样子了?春月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不好追根问底。
陶乐儿又做了一会鸵鸟,终于钻了出来,接过莲子汤慢慢地喝着。
“对了,春月。”陶乐儿停下手里的调羹,皱着小眉头看着春月。“据你所知,五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春月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想你就老实说就是了,我又不会责怪你,也不会跟他人说。我要听实话,不要跟我说一堆没用的废话。”难道,她看人的功夫真的这么差么?还是惜惜,真的太高深了?
春月看了看关着的门,又看了看正等着的陶乐儿。“奴婢对五夫人知道得不多。只晓得五夫人到府里已经快两个年头了,从进入王府起,她就一个人住在惜苑。听说,她自己不愿意要人伺候,也不爱走出惜苑。偶尔,惜苑会传来好听的琴声,但大多时候安静得像没人住的。”
“哦。”陶乐儿咬着调羹,不住地点头。照这么说来,惜惜还是很神秘的一个人呢。“还有吗?”
春月咬咬嘴唇,终于还是说了。“王妃,奴婢这是肺腑之言。王妃,最好不要跟五夫人走得太近。五夫人在众人面前出现的时候不多,但整个裕王府的人都知道,五夫人是不能得罪的。在这里,谁都可以欺负,唯独五夫人不可以。这就是五夫人一个人住在惜苑,连个下人也没有,却从来无人敢怠慢她的缘故。给她送去的东西,也必定是王府里最好的。每当有东西要给王妃和各位夫人,定是最先送去给五夫人挑选,然后……才轮到王妃。”
听着春月的话,又想着方才风夜烨那温柔得能拧出水来的语气,陶乐儿的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咬着嘴唇愣了好久,又软软地躺回床上。嘟着小嘴吹气,觉得自己像一个鼓鼓的小气球,被针扎了一下,顿时瘪了下去。
本来信心百倍,要把风夜烨整个人都霸占了。可如今突然冒出另一个人,在风夜烨的心目中比任何人都重要,而且那个人也是她所喜欢的。这种感觉很糟糕,仿佛被人背叛了似的。
换了是蒋元玲或者是蔡香荷,她倒无所谓,因为无所顾忌。更因为,她有信心自己比她们更有魅力,更能夺得风夜烨的心。但惜惜是不一样的,她那娴静高洁的气质,连同为女性的自己都禁不住喜欢上了,更何况是风夜烨?
像她那样的女子,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最让男人动心的。更要命的是,自己根本不忍心伤害惜惜。
翻过身子,趴在床上。陶乐儿懊恼而难过地揪着自己的长发,觉得心口酸酸胀胀的,难受得紧。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风夜烨停下筷子,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啊。她一向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今晚怎么这么安静?
陶乐儿又挑了一粒米饭,慢吞吞地送到口里,用舌头舔着。抬起眼帘,大眼睛对上身边男人关怀的视线。继而,又眨巴着垂了下来。“相公,你很喜欢惜惜,是吗?”
风夜烨一愣,看着她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陶乐儿眨了一下眼睛,想要将难过眨下去。他这么爽快地承认,胸口闷得更加厉害了。“很喜欢很喜欢吗?比喜欢我还要喜欢吗?”
风夜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那皱成一团的小脸,问道:“为什么这么问?你不也很喜欢惜惜吗?”
迟钝木讷如风夜烨,压根不懂女人吃醋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懂得乐儿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更别说说谎哄她了。
“那不一样!”陶乐儿大叫一声,放下了筷子,转过身来。朋友的喜欢,跟男女之间的喜欢,怎能一样?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相公,在你心里,我们两谁重要?如果在危险当前,你先救我还是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