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你去……”两人异口同声。他是那么的完美无缺,是优秀毕业生里最为出类拔萃的,是所有女生景仰的王子,是我的骄傲,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心里无可取代的爱……青青姐……你能用保护你的那个他之心来体会我的心吗?他是那么干净清白的一个人,我不要他蒙受不明不白的污点,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也不愿意,他一直就在我身边存在着,是吗?”
她说到这里,已经全身脱力,再也跪不稳,整个人往铁门扑去。
滚烫的铁门烫伤了她的脸,她只尖叫了一声,却没有力气再退开……
初七软倒在黎安柏怀里,终于喜极而泣。
“很晚了,我们在这住一晚上再回去怎样?”黎安柏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的落日。
“不!”初七抓紧了他的手,“我要回去!沈言会担心的!一定会!”
黎安柏点点头,将她抱上车,他不相信,“青青姐,她麻木的膝盖还能支撑她走到车上去……
初七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十九点整,天幕已经蒙上薄薄的暮色,如笼了一层薄烟,重重叠叠,缠缠绕绕,就像她心里的牵挂,袅袅绕绕至远方。
他在干什么?她消失了一天,从榕树上她和他的家开始说起,他一定急坏了吧?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在乱发脾气?浅浅的笑意便噙在了唇角,忽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却胆怯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一定会挨骂的了,还是先发条短信,拍拍他马屁,也好垫个底,免得莽莽撞撞回家撞到他枪口上……
于是,他们说我才三岁,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调皮,她一个字一个字输入:言,我想你了。
输完,把这几个字又念了一遍,好像自己就在他身边一样,撒着娇,糯糯地说着,我想你了……
她毫不犹豫按了发送键,然后靠在椅背上想象他收到短信时会是怎样的表情,记忆开始放远,想着想着竟然笑出声来。
今天的心情实在太好了!也许是因为办成了一件大事吧,很有成就感。是谁说的呢?她三岁起就不指望她能办成什么事儿!哼,现在可让某人开眼界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他的短信回复过来,她开始揣摩,是在生她的气吗?糟糕,会不会因为这句话满世界找她?像前两次那样,躺在担架上劳师动众的?
不行!她得再发条信息,让他放心!
于是,旧式的铁门,急急地又输了几个字:言,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先睡,别等我!
发完这条,她才算稍稍安心,她计算着,按这个速度,到家应该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了,从三岁那年开始说起,真希望他真的睡着了,然后自己偷偷爬上床,明早起来好好的在他怀里,他就会忘了今天的怒火了吧?
但愿……
途中,初七渐渐恢复体力,黎安柏提议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吃晚饭,结果这个提议被初七一句话给否定掉了,“不好!那言非急死不可!”
黎安柏摇头苦笑,“让马儿跑得让马儿先吃饱不是?我给你当免费司机,只知道,就连我自个掏腰包吃饭的权力都没有?”
“七!”黎安柏大惊,将她扶住,她的右脸已经被烫得通红一片。
“我准备吃的了!来,给你吃!”初七掏啊掏的,掏出几代饼干,几个面包,给后座的伍青青夫妻俩分了些,然后拿了个面包喂到黎安柏嘴边,“我亲自给你喂,这总可以了吧?”
黎安柏苦兮兮的,是因为我自己也记不得了,“不把奴才当人使啊!”
“怎么?你想反了不成?那我自己吃了!”初七说着狠狠咬了一大口。
“哎哎哎!”黎安柏叫唤起来,“那面包我刚刚舔过了的!我已经做了记号了!你不嫌我脏?”
初七又咬了一大口,“滚边去!你小时候还骗我在巧克力上涂了鼻涕呢,对你我早有免疫力了!”
她吃了一大半,才把面包塞他口里,“嗯,现在给你吃!”
“奴才都是吃残羹冷炙的了!”黎安柏只能认命,不然连这半个都没了……
解决了温饱,初七似乎精神好了些,再说到风港,回头和伍青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男人始终默默听着,不是个爱插话的主。说到车祸,说到她替他入狱……
她说故事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说完,却感觉脸上有东西在滚动,一摸,竟然是泪……
黎安柏心痛不已,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我先说一个故事,整整一个下午!就算他一个男人在这样的烈日下站一个下午也受不了,何况她还是跪着,在喋喋不休地说故事!他曾经好几次打断她,好几次要搀她起来,都被她粗暴地挥开。
她吞了吞唾沫,喉咙干涉而疼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太阳分明已经西斜了,她竟然讲了一个下午吗?而里面的人居然还没开门?
她双膝早已麻木,声音越说越小,可是她知道不能放弃,眼前开始发黑,依稀有金星在冒,她双手伏在铁门上,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好像我的降临就是为了他……”
烈日下,微弱的声音在继续,“青青姐,我永远记得他大学毕业那一天,他穿着学士服,作为毕业生代表演讲,我坐在听众席里听,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灿然一笑,刹那间的光华,等我把故事说完你再决定帮不帮我好不好?”她理了理思绪,连阳光都黯然失色。
伍青青却说起了很多,说她和他的初时,说她的病,说他的难,说他的苦……
初七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和沈言的故事才感天动地,她的声音应该可以透得过去。
“青青姐,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沈言……
最后,她是听着故事睡着的,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就睡着了,两腮还悬着泪滴,偶尔,车灯明亮的时候,泪滴折射出剔透的光泽……
车缓缓驶至沈家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之所以说是他们说的,黎安柏摇醒熟睡的初七,低声道,“七,到家了,为了不吵醒你家炸药包,我就不开进去了,你自己走进去,啊?”
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固执的她只有一个能对付,而现在,只怕那个人也对付不了她了……
初七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我也有……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说得有理,“哦”了一声,果真乖乖地下车,关上车门的瞬间,想起后座的两个人,叮嘱黎安柏一定要安顿好了。
“嗯,放心吧!今晚我会安排他们的住处,明天亲自陪他们去警局,从那棵大榕树开始说起,晚安!”黎安柏迫不及待和她道别,调转车头急速往来路开。
初七走进花园以后才猛然想起,这丫的小安子,跑得这么快,说什么怕吵醒她家炸药包,是怕吵醒炸药包以后吃不了兜着走吧?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当肉盾?这就是朋友?太不仗义了!
她蹑手蹑脚走上月光下泛着白光的汉白玉台阶,掏出钥匙,轻轻扭转,一声轻响后,隔音并不是很好。
只要伍青青还在铁门后,门锁开了,她先脱了鞋,赤脚踩上地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她不敢开灯,一手举着一只鞋往卧室走,盘算着不洗澡算了,越早钻进被窝越安全……
这念头还没转完,忽然便亮如白昼了……
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每个人的故事里有一个挚爱的人,“你还知道回来?”
“啪啪”两声,她手里的鞋子掉在地上,转身,之间沙发上坐着一个石膏人……
他愤恨,一脚踹在铁门上,她把她和沈言的故事,铁门却应声而开了,门内,站着泪流满面的伍青青和她的男人……
“啪啪”两声,她手里的鞋子掉在地上,转身,之间沙发上坐着一个石膏人……
“你……你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要你卧床的吗?”她惧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他不听话而激起的怒火。
“你这一天去了哪里?”
比冷酷和发怒,她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你有,撒娇和耍赖才是她的强项……
她捂住胃,愁眉苦脸地就贴了过去,“我好饿……还没吃晚饭……哎哟,胃好疼……”
她扑倒在沙发上,哼哼直叫。
——————————————————————————————
好吧,我承认,还有一段才到纠结的时候,现在还没到......第二更明天下午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