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整个脑袋里如在演一部刀杀电视剧,血腥或者别的。我努力想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恐惧从我的心底由来。
“小灿,这两天好点了吗?他都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睁开眼睛呢?”是妙妙的声音。我连忙张牙舞爪的伸手去抓,我希望我能抓住妙妙的手,我需要她告诉我一个事实,可是无论怎样都够不到她的手,直到最后摸不到妙妙的手,却从一张窄窄的小床上睡下来,冰凉的地板砖上摸不到任何的温度,只有星星两两的碎片。我试图像动物一样爬到门口,我要看了看妙妙怎么样?我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人也没有,为什么?
“小灿,小灿,你怎么会在地上。他呢?他人呢?”秒秒一面扶我一面跟旁边的人说,“来慢点。”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我的左胳膊上扶起,“小心点。”他说,我听的出来,是馒头。
“你们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天?为什么我会这里,为什么我的眼睛被蒙着厚厚的纱布,我是不是看不见了?”他们把我扶到床铺上,我的恐惧在一次刺激到,也由妙妙他们的到来而证实了这一切,“秒秒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瞎了?我是不是以后再也看不见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小灿,小灿,你别这样,不是的,不是的。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只是暂时的。”妙妙说我那天被那辆银色现代撞上,也是因为是下雪天,路面较滑,天又黑,司机看到咱我们的时候已经距离很短了,他连忙刹车,想停车,却谁也未曾料到,车反倒滑得更快直至撞到我才停下来。最后车也被撞到了路边的石阶上。
我回想着那天的一切,忽然之间一阵剧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拿白茫茫的一片。不,不,不,我的头很痛,头很痛。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我。“妙妙,妙妙!”
“在,小灿,我们都在,小灿,你不要这样,眼睛是会好的,你别着急。医生说过,如果你着急,只会起反作用。”妙妙一句一字的劝谏我,可我却越发的恐惧。我用力的砸自己的腿。一阵剧痛从脚底穿到心脏。我的腿,难道我的腿也……“我的腿,我的腿,妙妙我的腿是不是断了,是不是!你告诉我实情,你告诉我实情!”我摇着秒秒的身子,一时间满头眩晕,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已经醒来,可依旧闭着眼睛,我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光亮,看不见这个世界的色彩。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经意,这一切是那么的不让人顺心。
“起来吃点东西吧。”一双手从我的身后抻出来,扶着我靠着她。很温暖,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妈妈,是你吗?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摇着妈妈,而手背上却有着大滴大滴的液体,有的滚烫,有的冰凉,我缩了一下手。莫不是猜错,一定只妈妈手里熬得粥以及她的眼泪。我试图从妈妈的胳膊一直小心的触摸到妈妈的脸上,快到眼睛处,却被妈妈的手握住。“孩子,没事的,有什么,妈妈给你扛着,一定会让你闯过关去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别着急啊!”妈妈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我。
“阿姨,还是我来吧。”是李轩的声音。“阿姨,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来。”我听见碗勺相碰撞的声音。
“孩子……你也需要休息啊。”妈妈说。我能想象的到,妈妈此时轻轻的拍着他的手。
“阿姨,真的不用。”李轩似乎接过了妈妈手里的碗。接着妈妈又轻声走了。
“来,啊,张口。吃了饭才有力气,才会好起来。”李轩扶过我依靠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的安全感,从心底出现。
“你……没事吧。”我轻轻地问。
“我没事,放心吧。大家都没什么事,就是你伤的最重。”
李轩和我之间的谈论一下子客气了许多,我不知道,我究竟病得何种程度,心里一阵一阵的恐慌,所有人客气的对话,以及医生护士偶尔间的嘀嘀咕咕都让我闲的无比的焦虑。李轩还会不会一如以往的对我好,那夜的争吵也成为我们之间不小的隔阂,在我心里他一直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怎会多我们的心。李轩,馒头,妙妙,俞仟,谁也不敢再提起那天的事,谁的内心都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心痛。谁希望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呢?谁也不希望。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进来,“她今天怎么样?”
“伤口没什么,就是情绪还是不稳定。”李轩回答说,
“哦。别总是让她在床上躺着,有时间借个轮椅推她出去走走。心情会好一些的。”一个陌生的男人说。随后又说,“小杨,待会给她量个体温和血压,有空就过来看看,有什么事即使告诉我。”
“是,知道了,主任。”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回答他的话,想必是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吧?
“那好吧就这样吧。”男人又说。“你好好休息吧。”
那个护士轻步走到我床铺的右边,举起我的左胳膊从领口处伸手给我夹了一根冰凉的温度计,想必是刚刚从酒精中拿出来,一股刺鼻的酒精温串上来。又把我的左右袖子卷到离肩膀大约还有五厘米处,缠了两圈大约十厘米宽的布条,一只手压着,一只手按着气囊。“65、85血压还是有些低,你看着她,一会我来收温度计。”她吩咐李轩。
“好的。你去忙吧。”李轩,给我往上盖了盖被子。被我一把扔掉。“你做什么啊。盖上,一会又弄感冒了。听话 ,乖。”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我是不是以后就成残废了?”去我自言自语到。
“怎么会,我们的小灿这么善良,真实阿拉一定会眷顾你的。听话,好好养病,才能痊愈,不然后悔可来不及。”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他只是我的兄弟。”我拉住他的袖子说。
“恩,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睡吧,睡一会什么都会好的。有什么等睡好了再说。”他放平我,给我盖好被子,我的眼睛依旧是闭着却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