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张灿的笔记。
张小娴曾经说过,女人尤其作家最好不要谈恋爱,因为她们什么都懂。我曾信以为真,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不完全是。如果一个女人愿意被她所爱的男人骗,那么即使她知道是“谎言”,也一定会上当的。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儿,更不要说是一个女作家。论文都懒得写,何况是别的。但是喜欢朗诵诗歌。尽管我的嗓音并不明朗,有着令我讨厌的“粗”娃娃音。当然,只有在电话里,话筒里和广播里才会听的出来。可我依旧乐此不彼。在去往那座小城之前,我曾信誓旦旦的说,我不会爱上一个那里的人。但是我却错了。我曾金一直以为我真正爱的人只有许攸,我最喜欢的也是他,和他分手是我最不能忍受的痛苦,然而一切都只因未曾遇见他。我爱他的单纯。
这个地方是我最熟悉的北方,而我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妞,眨眼就风云,转眼就飘雪,这是我最意想不到的景象。许多次我曾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这里。
在别人的眼里我有点呆,甚至有点傻。这主要表现在凡是一遇到雨天雪天,我都会站在窗口处,呆呆地望着那只有柏油路和宿舍楼的外景。这一天的雪下的格外的大。
窗外所有喜欢雪的,没见过雪的都穿着厚厚的各种颜色的羽绒服,带着厚厚的毛线帽子和手套,捧着一把一把的雪花,挥洒。有人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来回的看自己的脚印,有的一个劲的堆雪人。这让我不得不回忆起小时候的那篇文章。《雪地里的小画家》。小鸡的脚印像竹叶,小狗的脚印像梅花,小鸭的像枫叶。宿舍里的人都只有看着笑着,而我却极想出去玩。
“我们去打雪仗吧!”我提议。
“恩恩,不去!”妙妙背对着我脑袋侧转过来摇着脑袋笑着说。
“去嘛。”我皱了一下眉头,又松开对她说。
“我也不去,今天肚子疼呢!”妙妙的对铺说。
“怎么都不去嘛,外面多好看啊。”我开始有点撒赖。可仍然谁也不去。哎。
俞仟在一旁一边笑一边拿着她那白色的线团织她的围巾。“去嘛,去嘛,你看你都织的是白色的围巾,那就是喜欢白色啊。你看外面的雪多白呀,多好看啊。我好喜欢呢。你们也喜欢对不对。跟我出去玩嘛,回来我帮你织行不行啊。“我拉着俞仟的手摇着说。
“乖乖,我真的想和你去玩,可是我也肚子疼呢。你能帮我织围巾,能帮我肚子疼吗?”俞仟笑着说。
“哼。”我一时语塞。嘟着嘴,我实在是太想去了。又站在窗口。不行,我要在宿舍楼底下堆一个雪人。“哼,你们不去,我去。我自己玩去!”我穿上厚厚的粉色羽绒服,蓝色的绒线手套对舍友们做个鬼脸就出发了。
关上宿舍门的那一刻,我有些害怕,自己去会不会摔倒,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症状发生。我穿的 这么厚,足以让我觉的害怕,我会不会踩下去就上不来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扶着对方下铺满白色地板的光滑台阶,而我只有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外面真的好美啊。身子不由的发冷。还好,能承受住。这次的雪已经没过脚腕了。浅灰色的流苏靴子已经被雪花所遮盖。一望无垠的白,这美丽的景色令人我不敢踏进这里。生怕我一个脚印就破坏了这美好的景象。走到宿舍楼阳台后,我数着第四个窗口就是我们的宿舍,于是一小捧一小捧的堆起雪来。雪地里,所有的垃圾都被皑皑的白雪所遮盖,毫无瑕疵。身后的宿舍楼前也有一个插着红色扫把的雪人。有人在哪里照相。看着他们我笑了。
好不容易堆起了一个二十公分高的雪堆,双手却已经开始发红。带着手套,雪花无法融化堆在一起。我只有脱掉手套,轻轻地捧起,在使劲的贴在雪堆上。一个人玩雪,实在是一个无聊的游戏。于是,我拿出手机给李轩打电话。手机也似乎受冻了,怎么也不停使唤。
“喂?怎么了?还没到吃饭的点呢呀。”他像是没睡醒似的。
“什么吃饭啊。出来给我堆雪人。呜呜,宿舍里大家都不出来玩,就我自己。”我装作可怜兮兮的对他说。
“晕,别人都不出来,你自己出来干嘛。这么冷的天,自己钻被窝睡觉多好。”他数落我。
“才不要,这么美的景色,不去浪费了。”
“那你等我一会,在那呢?”
“恩,好。我在我们宿舍阳台窗户下。”
“吼!”没过五分钟,李轩就从宿舍里出来,带着手套偷偷蒙上我的眼睛想吓唬我,
“哎呀,想吓唬我啊,可惜雪地里声音太大,我早就听到啦。!”我蹲在地上转过脑袋对他说。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真是的。”他点我的脑袋。“他们呢?”
“谁们?”
“你们宿舍的啊。还能是谁?”
“哎,他们都不想出来。”
“你看你,人家都知道保护自己,乖乖的在宿舍带着,就你还这么不懂事。”他蹲下身来,一边给我堆雪人一边数落我。“还是我来吧!”
“什么嘛。人家就想玩雪。你要是不想陪我,就回宿舍吧。我自己玩。”说着,我手里还不停的弄着雪球。
“好啦,好啦,我的小火山,说你两句都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啊。就是不高兴。”
“好了好了,我赔不是给你还不行啊。”
“行啊。呵呵。不过不用你赔不是,你陪我堆雪人就成。”我笑嘻嘻的,在脸上点了雪花。
“好啦。知道了。”他躲闪了一下,拽掉自己厚厚的手套,从脚下用力的砸出一个大大的雪球。很硬很结实。“怎么什么工具也没有。” 他又把我手里的雪都打掉,说,“女孩子受凉不好。”
“这么大的脑袋啊。可惜身子才这么小。”我既惊吓又惊喜,从小到大真的没见过男孩子堆的雪人,这么圆这么结实。他的一举一动也令我心疼,但心里却暖暖的。从来没有人为我这幼稚的想法堆一个漂亮的雪人。“需要什么,我问她们要。”我说。
“那就找个香蕉皮橘子皮什么啊。塑料袋也行。”
“哦,知道啦。”刚抬起头。发现俞仟妙妙她们都爬在窗户上对我笑。“需要什么,我给你扔下去。”俞仟笑着说。
“有什么仍什么吧。找一些带颜色的塑料袋还有胡萝卜什么的笔筒也行。”我对她们喊。顺势可以看到天,虽然雪已经停了,可还是那么好看。
“为什么选择在这堆雪人啊。”
“嘿嘿,不告诉你。想堆就堆了呗。”
“她呀,是希望可以趴在阳台上就可以看见她的爱心雪人”。俞仟,妙妙扔下塑料袋,笔筒,趴在阳台上喊。
“讨厌!哼。怎么就这么两个啊。没其他的了?”我跺着脚说。
“乖乖,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扔。不过没有胡萝卜什么的。倒是有报纸,还是上次游戏画报。你要不?”俞仟说。
“要呢,要呢,可以做衣服。”我想了想说。
我继续蹲下,发现李轩的手指已经开始冰冷了,红得吓人。连忙对着自己的双手合十哈了哈气捂上他的手。他真的很好。我在心里念,谢谢你陪我一起疯。
接着。俞仟仍下几张墨字报纸还有那张画着丰满的游戏人物的彩色画报。在空中漫步目的的飘啊飘。真是好看。
似乎等了好久,这画报和报纸才飘落下来,没有接到我的手上而是落在了雪堆上。
没有剪刀,我只好用撕的,折成锥子型筒裹在雪人身上。带上帽子,又找了煤块,木棍做了雪人的鼻子眼睛还是橘子皮做了它的嘴巴。那一刻,我兴奋极了。在雪地里跳着,轻轻抱着李轩的黑色羽绒服。好冰凉。摸着他的脸,冰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