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曾经说过,许攸不是好孩子。她说,小灿,你要是和别人在一起,我一定会叫姐夫的,但是和许攸在一起,坚决不会!妙妙的话或许是对的。
认识许攸的时候,是在校阶梯教室上公共课。他是那种瘦瘦黑黑的人,头发硬的像钢筋,似乎总是踩点上课,每次刚坐在座位上的时候,上课铃声就会准时响起。我觉得校园里上课铃都应该放进行曲,那样谁都会倍有精神的听课,不敢迟到。他常常坐在教室的最后,而我常常坐在教室的最前面。忽然有一天突然迟到了,没办法,我只能做在后面。那个位子恰恰和他是斜对角。在我回答完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扔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听说你会绘画,给我画一个行吗?我突然觉得很可笑甚至觉得这种跟女生搭讪的方式有点老土,这个时候让我在课堂上画画简直是无厘头。于是回复:抱歉!心情不好,下次吧。收到纸条他笑了一下,迅速在纸上划了几笔,扔给我。打开原来是一张简笔的笑脸,顺便留言:本想让你随便画一个笑脸,没多想让你画的很丰富。心情不好,画个笑脸就好了。我转头看他,他对我做了一个V的手势,抿抿嘴笑了。
到校后的第四天,妙妙陪我一起去办了卡,下午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蛮有理的说,我这有你的一封信,让我去拿。我怎么会相信他的话呢?于是坚决不去!最后,他居然念出了邮件地址,我终于相信那是一封来自友人的信。这回他捞着便宜了,非要让我请他喝饮料不可。索性一次性买了四瓶水晶葡萄用力的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旁边是那些三三两两的男女。心头一种厌恶由然而生。我很抱歉当初的错误判断,但是对于我来说,见惯了成群大队的男男女女,坏的无可救药,自然也不会认为他们是什么好人。许攸却一点也没有生气,慢吞吞的从衣服里掏出那封被他褶皱了的信。抢走了他手里的信,我头也没回的走了。
再后来,他总是会在我看不见他的地方给我打莫名其妙的电话,和妙妙一起打水的时候,总会认为附近有鬼亦或者是被人监视。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在我们宿舍的窗户上贴满酸的掉牙的“诗”,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大概就是什么“我想成为你的大树为你分忧解难”之类的吧。我去上网的时候,突然就会弹出一个震动,放一首《谢谢你让我爱你》。我就笑他傻。慢慢地我发现,他其实人并不坏。
他给我发信息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俞仟就说,你应该去陪陪他。于是,我傻乎乎的就跑去了。最后,把他感动的五体投地以为我专门去的。再后来,他在宿舍楼下,对着我的右耳大声喊:我爱你!饶雪漫不是有本书叫《左耳》吗?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是右耳的时候,他说,因为你笨呗。
那天夜里,我回到宿舍,忽然就接到魏诚骏的电话,里面传来了许攸的惨叫声,还有板凳破碎的声音,忽然我就哭了。于是,那头安静了。他的舍友说我玩不起。许攸就打来电话,说没什么的,他们都闹着玩的。那一晚,我哭了很久很久,居然把睡着的舍友都给哭醒了。我听见俞仟小声的对妙妙说,看吧,看吧。这就是缘分!虽然她们至此都不清楚我当时为什么哭。
第一次上夜网也是许攸陪我去的。喧子信里说很久没见我了,平时没空所以约我一起去。顺便让她见识见识未来的妹夫。我笑,有谱没谱就叫的这么亲。你们知道喧子是谁吗?没错,就是许攸当初扣我信的寄信人,我相识7年的铁子。
那晚外面挂着大风,许攸和我找了好几家网吧,终于在瓶厢街道左侧找到一家名叫飞宇的网吧。大黄的招牌,我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土。妙妙、俞仟、李轩、魏诚骏也去了。网吧不是很大,虽然是两层楼,但是看样子电脑因该还不到一百台。机子有点老旧。我和许攸坐在楼上门口的位置,其余一行人全部都在隔壁的房间里。和喧子开视频的时候,我和许攸在一起研究天才博士的小游戏。(恕我直言,当时我们俩个都认为那个戴着白帽子的小人是厨师,而不是博士。希望制作这个游戏的设计师,看到这不会被气晕过去。)
“快点快点,跟我换座位。”妙妙突然急匆匆的跑来对许攸说。
“怎么了?这么着急马慌的。”许攸从口袋里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说。
“快点快点。刚才我们跟一个人说话,别问我们在哪,结果说漏嘴了,要过来看呢。”妙妙急匆匆的拽起许攸的袖子。
“你们呀!好,好。我会会去。”许攸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妙妙拍拍了椅子上的烟灰立刻坐下去。
“时刻保持联系,”我说,我忽然觉得这一场十分刺激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