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许是因为气血不足、调理不当才会让娘娘身子虚弱,加之今晚可能有些疲累才会导致晕厥,稍微休憩片刻便会苏醒。”太医解释道。
果然,一会儿后华婕妤便苏醒。
顾沛卓兴奋告知她道:“菡儿,你知道吗?你有身孕了?”
“身孕?真的吗?臣妾有了?”华婕妤似乎难以置信。
“对。”顾沛卓确认道:“今晚真是喜事不断。瑞嘉,看来你是这宫里的福星啊。哈哈。即日起,派一个专门的太医到明瑟宫给华妃安胎,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一定要他平安降生!”
“华妃?”瑞嘉疑问道。
“没错。华婕妤身怀龙裔有功,立刻恢复原有位分。”顾沛卓语气兴奋。
“那真是要恭喜皇兄了。”瑞嘉公主笑言。
太后也露出笑容:“华妃,既然你有这个福气,那就要好好安心养胎,早日替皇上生下孩子。”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林丛珊尽管竭力是自己脸色看起来也很“喜悦”,但所谓相由心生,心中的嫉妒与不甘又岂是能够轻易遮掩过去的。
而若樱和陆冉静虽然对华妃并无如林丛珊那般的憎恶之感,但看见自己所心爱的男人因为另一个女人的怀孕如此高兴心里多少有些酸楚。
而冷眼观察这一切的亦堇心中却透彻这举宫同乐的场面里有多少真心和假意,更甚的还有暗涌的阴谋。
回宫后,若樱来到陆冉静房中。
对于许久不曾串门的若樱的到来,正忙着卸装的陆冉静有些意外,旋即却又恍然:今夜华妃被诊出有孕,皇上自然是会去明瑟宫了。也就不奇怪若樱有这个闲暇过来了。遂停下,转而招呼道:“樱姐姐,你来啦。”
一旁的亦堇看着陆冉静神色的变化,不禁感慨,果然再单纯善良的女子一旦进入后宫,都会迅速变得成熟,同时亦更多愁善感。也让一向对后宫争宠冷漠视之的她第一次对这些深宫女子有了同情。
若樱见自己叨扰了陆冉静的休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还是先将吉服换下吧,穿着怪繁重的,我就随便坐坐。”
陆冉静一想也有道理,便吩咐亦堇先行上茶给若樱。
“静儿,华妃复宠,你可会担心?”若樱随口问道。
“咦?为什么樱姐姐会有这么一问呢?”陆冉静动作缓了下来。
“我不过是想到上次静儿你被下毒的事件不是被查出来和华妃有关么?我担心她仍会故技重施加害于你。”
“上次太后寿宴的事么?虽然皇上是因此贬了她,但是我知道下毒的应该不是华妃,她不过是也被人算计了而已。”陆冉静语气轻松。
“哦?”若樱没想到何时陆冉静的心思也变得这么细腻了。“静儿为何如此认为呢?”
“这个呀,衿儿后来私下和我分析过了,我也觉得华妃不会笨到在自家进贡的酒里下毒,要不然这也太明显了。”陆冉静撇撇嘴。
“原来如此。”看来是亦堇指点过,怪不得。若樱怀有深意地看了下亦堇。她觉得,进宫后,姐妹二人似乎不知不觉的有些渐行渐远了。“今晚我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下送些什么礼品给华妃恭贺她身怀龙子。毕竟,这是宫里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和太后都重视,我们作为嫔妃的也该有所表示。”
“也是噢,还是樱姐姐你想的周到。可是我,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她啊。”陆冉静皱眉想道,突然拍手说道:“对了!几天前,皇上差人送了一对明月珰过来,我还没戴过呢,要不送这个给华妃吧!”
“嗯,这也使得。只是如果我二人都送首饰的话就有些重复了。”若樱原本也是打算送些首饰,食物什么的风险太大。可是这样一来,她就不好与陆冉静重复了。
此时,亦堇笑道:“小姐何必苦恼,你的一手好女红正好能派上用场呵。”
“是吗?我还没见过樱姐姐的手工呢,樱姐姐就准备这个吧!也好让静儿开开眼。”陆冉静赞同道。
“嗯。”
转眼快到深秋,天气也渐渐转寒。南方的陵国气候尚还算好,但北方的宸国已是万物萧瑟的衰败之景,不仅如此,因为天气寒冷,百姓们都不堪低温难以外出谋生。在两国边境之处,更是两派光景:陵国的百姓可以获得官府由其他州县多余收成匀出来的补贴在家过活,而宸国的居民们则只能依靠春夏两季的一点积蓄艰难度日。是以经常发生宸国居民跨国边界到陵国城中滋扰闹事、抢夺粮食的情况。
“皇上,不知您今日召老臣过来有何事商议?”宰相吴越尧立于宣钦殿下问道。
“爱卿可知近日边关宸国居民滋扰我陵朝百姓一事?”顾沛卓合上奏折,抬头问道。
“这个,此种情况每年入冬后都有发生,不过那些宸国居民也一直是小闹而已,有我大陵的官府镇压着,也无大碍。反正我大陵物产丰饶,正好让那些蛮荒之地的人们见识下。”吴越尧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一个‘也无大碍’!”顾沛卓突然拍桌,冷笑道:“我大陵若人人如吴宰相你这么想,只怕要等骚乱蔓延至帝都才知轻重缓急罢。”
吴越尧见状立即跪下:“老臣惶恐,还望陛下明示。”
“这事搁在往年,打压打压确实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那些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断然不敢公然冒犯我大陵的官府。然而,自从宸国上任君主贺轩去年过世后,宸国就一直未立新帝,皇室派系斗争不断,十分混乱,几个皇子鼎足而立、互不相让。当前执掌大权的是孤傲暴虐的五皇子贺祺和其舅父国师李复。朕接到密报,称贺祺等人欲借此骚乱之机,暗中进犯我大陵,现下出于我大陵处于边界的几个州县已经有不少死伤,若朝廷再有所行动,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话已到此,宰相还觉得只是小事么?”顾沛卓说完目光尖锐地直指吴越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