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现在在给自己定罪啊?想死啊你?霍水望着他,可是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做。
云清清亦是一脸的愕然。
“所以,白府有罪,六王府亦有罪,且罪过不小。”楼卿澜缓缓而来,显然没有为自己着急。
太后淡然一笑。拿起桌上的雨后春轻轻嗑了一口,清香纯甜满口。“澜儿果然是为国家着想,不徇私枉法,能够秉公办事,可是国家之大幸啊!”
“岂敢,不过是做臣子该做的事情罢了。”楼卿澜看了一眼太后。“然而,白府除了此次的事情之外,去年和前年,还涉嫌了扣押救灾两款,私吞两款,更是购买发霉的粮食,此种罪孽,不杀,不会平民愤!”
太后眯着眼睛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那皇后那边,澜儿想好了对策么?”
“澜儿以为这不是对策,而是事实就是,天子与庶民同罪!”楼卿澜斩钉截铁。
坐在旁边的霍水都要担心他会不会又要犯病了。
“而白府一旦落网,那一半的兵符,想来便无人掌管。”楼卿澜突然把语速放慢了些,安静地讲着。
太后点头。看着楼卿澜的坐姿,竟然是对身后的女子的保护的姿势。而身后的女子,正与自己身后的少女在打着哑谜。
“可是,现在皇上有病在身,处理这些事情,自是劳神伤身,所以,澜儿想讨太后的一个示下……”
果然是把这事情踢到我身上来了。太后依旧是淡淡一笑。“哀家本就是女子,不应该掌管朝中之事,现在位居太后,就更不应该管理这些事情了,省得有违圣道啊!”
楼卿澜浅浅一笑。“澜儿的意思,自然是把这一半的兵符,交与北王爷掌管了,他性格温良,做事谨慎,放在他那里,相信皇上也就放心了。”
也不无道理,遥北那孩子,的确是个稳妥之人,只是。“这样一来,北王爷可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兵符,那你的呢?”
瞧这两人说话!这太后提到自己嫡亲的孙子的时候,倒是用“王爷”来相称,而在楼卿澜面前,倒是亲切地唤作“澜儿”。够虚伪了吧?霍水腹诽。
“澜儿本就不想管理这些事情,现在既然北王爷有这个能力担当馨庆所有军队,就应该给他掌管,这样一来皇上也能安心养病。二来也可以锻炼北王爷的统军能力。”
一口一个皇上可以安心养病,分明就是想皇上不安心吧?太后淡笑。
一旁的云清清哈欠连连。这么无聊的东西都能讲得这么起劲,姐姐你嫁个这样的人真是不幸啊!
“而且,府上的御林军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也要撤了才好,以后没有兵符的事情,澜儿也不需要什么保护了。”楼卿澜感觉一阵轻松。说话的声音都缓和了不少。
太后显然不放心。“记得澜儿上次遇刺的事情,哀家想,你还是留些罢,以防万一啊!”
“啊啊啊啊!皇奶奶啊!我先出去玩了!”云清清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打着哈欠站了起来。跑下来便伸手去拉霍水的手。
楼卿澜手向后一伸,和云清清同时拉住了霍水的手。
霍水一怔,转头看着楼卿澜。“我很快就回来的。”
楼卿澜抬眼看着云清清。
“哎呀!六王爷,放心吧!她是我姐姐诶!我会很疼惜她的,你就…放心吧!”咬着牙齿扯着霍水。
可是,还是没能争得过楼卿澜。
云清清瞪着大眼睛,嘴型:楼卿澜!你给我放了她!!
楼卿澜的眼神:休想!
云清清鼓着腮帮子,嘴型:你别太过分!小心我嫁给你!!!
楼卿澜的手就突然松开了,对着霍水道:“不要去太久。”
霍水松了口气。跟着云清清走了出去。
太后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僵。转头看着看向霍水走去的方向。
霍水被云清清扯了出来,站在廊下看着屋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你拉我出来干嘛?利用完我了就打算把谋害了啊?”霍水郁闷地叫着。“你怎么让我叫炎笑来啊?不是楼卿澜更好?”
云清清嘻嘻笑,转头看着一脸嗔怪的霍水。“我哪里知道啊!竟然楼卿澜更适合扮演这个角色诶!我一直都不知道,楼卿澜也有做戏子的潜质啊!”说完还不忘无限的遐想,胳臂肘放在栏杆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清冷的秋雨,像珍珠织成的帘子一般,在眼前轻轻扬扬地飘落,彷如炊烟。
霍水的脸很黑,瞪着云清清。“你才适合做戏子!不对!你就天生一戏子!”
“哎哎!竟然这么为他辩护?重色轻友!!!”云清清横着眼睛。然后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炎笑对你也不错嘛!”
霍水觉得头上一阵阴霾。乌鸦“嘎嘎”地飞过。“你哪里见过我跟炎笑在一起的时候?”
“在赛场啊!那天你不是还叫了‘混蛋加油’嘛!”云清清显然有些兴奋。
是哦!忘记了她竟然是个公主!天下有这样的公主,屋内的那个太后的功劳应该不少了。“你带我去见见炎笑。”
“干嘛?想他了哦?”云清清奸诈地笑。眯着大眼睛,伸手接着外面的雨丝,滴滴落入掌心,感觉一阵沁凉。
接着那只玉手便被打掉了。张开嘴巴正打算说什么的,却突然住了嘴;炎笑就是不想让皇宫里的人知道自己受伤了,还是不要说的好。“带我去见他。”
“现在六王爷在这里呢!你真打算现在走啊?待会儿六王爷要是看不到你了,会不会杀了我来泄恨啊?”
“带我去。”霍水就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竟然会突然想到这首词?霍水觉得奇怪。
“人言楼卿澜不近女色,可对你好像有些不一样,所以,本公主认为,你还是不要去了,本公主还想好好地活着,不跟楼卿澜杠上。”云清清随意地道,也不知道楼卿澜怎么会对自己这个小妾这么不一样?
正想着是不是楼卿澜突然某一天,神经开窍了,然后突然就对女的特别的感兴趣了,然后刚好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个女的,然后就成了天注定的了。正打算兴致勃勃地跟霍水说说这个新发现的,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转头看着霍水。
却见她蹙眉,咬牙切齿,手正放在云清清的脖颈处,恨不得弄死这个无所不作的还货真价实的公主!
“你…你…你先放开我啊!”云清清郁闷地叫着,还不忘一边咳嗽着,以示现在自己真的很痛苦,很难受,很受迫害!
可是这一招对霍水没用。“带我去。”